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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语调轻柔,带了几分难得的羞赧。
她一向是主动的那一个,今日也?不例外。
“我要成为你的妻子……我们,我们成亲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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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定?霖下手很急,晴方还未寻着方法将自己摘干净、为陈定?霁解毒,便听说了陈定?霖第二日一早约见?崔孝冲之事。
在之前,她虽然并未见?过崔孝冲,可崔孝冲是陈定?霁的心腹,她不想他被人趁机剪除羽翼。
崔孝冲来过国公府许多次,每次都是直直入东苑见?陈定?霁。这一次陈定?霁急病,他这个心腹自然第一时间想要来探望,却被宋国公府主母淳于氏找了种种借口拦了下来。
今日,他再?来国公府,却是因为应了勇尚伯的要约,径直前往了西苑。
君侯不过病了几日,朝中的波诡云谲也?开始暗流涌动,他能为君侯做的,除了好好把握亲卫营这支直接从属于君侯的军队外,朝堂上的许多事,他也?并不敢轻举妄动。
他听说,勇尚伯夫妇昨日进了宫,不知与太后娘娘商谈了什么。
勇尚伯夫人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听说她婚后一直身子不适,没有机会出府,难得进一次宫,与太后娘娘一叙姑侄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今日国公府内引他进门的小厮,是崔孝冲先前没有见?过的,去西苑的路他不熟,左拐右拐,也?不知去向了何处。
终于,停在一处抱厦,那小厮言说先去通报,便留下了崔孝冲一人等候。
他正觉疑虑,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敏锐的听觉让他感受到了危险的临近,在身后之人靠近他的同?时,也?迅速抽出了腰间防身的匕首。
匕首划出了一道鲜红的血迹,他背后的婢女却咬着牙,并没有如寻常柔弱女子一般,惊慌哭泣。
她的眉眼英气,却又让他有说不出的似曾相?识之感。
“崔将军好耳力?,奴婢自愧不如。”那婢女垂下了眼眸,似是在看他还抵在她玉颈上的匕首。
“你是何人,又为何要这样接近我?”崔孝冲眼神凌厉,丝毫不为她所动。
“奴婢是庄氏的贴身婢女晴方,冒死前来,只为向将军通风报信。”晴方不卑不亢。
“我凭什么信你?”听到“庄氏”二字,崔孝冲便更是警惕了几分。
“庄氏不幸,日前在与君侯渭水上泛舟赏春时不幸落水身亡,君侯也?是因为过度思念庄氏而一病不起。”
晴方低声说话,自然而然地隐去了陈定?霁中毒一事:
“勇尚伯一直不甘屈于君侯人下,因着伯爵夫人的关系,一心想要背靠斛律家族这棵大树。今日朝中之事,多多少少也?传入了国公府内。可惜,君侯暂时还不能苏醒,此时若将军中了勇尚伯的奸计,待君侯醒来,又该如何?”
崔孝冲转了转眼珠,手上的力?道并未减轻。
“当日在延州,君侯与庄氏生了嫌隙,将军曾假意扮作了庄氏的表兄,将庄氏置于后宫田嬷嬷之手。后来庄氏因为当日在国公府内被四姑娘刁难而双手烧伤,还曾拜托过将军为她购买治疗烧伤的药膏,奴婢没有说错吧?”
晴方侃侃而谈,她庆幸庄令涵曾经将她在延州和金河郡的经历,几乎全都告诉了她。
崔孝冲敛了敛眉。
他充作庄氏的表兄、买烧伤药膏之事,确实几乎无人知晓。眼前的婢女同?他说了这些,必然是庄氏的人不错了。
庄氏来自敌周,又深得君侯的喜爱,虽然她如今已死,但?也?不排除这个婢女居心叵测,不知道在暗中谋划什么。
崔孝冲将匕首放下了,晴方却不顾还留着鲜血的颈子,飞速地说道:“奴婢知道,将军不信奴婢,觉得奴婢这是在挑拨君侯与勇尚伯兄弟之间的关系。奴婢前来,只想让将军小心,不可让勇尚伯处的任何一样东西入口,其余的,凭将军的本?事,想必也?没有什么能为难住将军。”
崔孝冲不语,正欲开口再?问?,却只见?晴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虽然这番交谈实在是莫名其妙,可小心为上,他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
掏出巾帕擦干匕首上的血迹,刚将那匕首收回鞘中,刚刚说要去通报陈定?霖的小厮,便回来了。
崔孝冲舒了紧皱的眉心,微笑?着迎了上去,装作若无其事。
***
邺城里的李向忠一家,在李季婉做了萧毅的太子妃又因此免了死罪之后,一直都十分低调。
故而,庄令涵拿着李季婉赠给她的玉佩求上李向忠一家时,她并未受到多少怀疑和刁难。
为了多少保住一些萧毅的颜面,她没有将他们在长?安遭遇的种种细致说明?,只说李季婉如今很好,又感念她一直以来的牵挂和惦念,便将她从小佩戴在身上的玉佩赠给了庄令涵。
庄令涵还报出了李季婉的乳名“烟儿”,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李家并不需要过多怀疑。
她所图的,不过是李家能给她一个栖身之所。萧毅和李季婉的前途究竟如何,她确实也?无从预测。
所幸,李向忠一家在邺城东郊有一处很小的院落,原是李季婉乳母所居。李季婉出嫁之前,李季婉乳母病逝,她家中也?并无旁人,那间小院便空着,到现?在都无人居住。
庄府虽然在西郊,距离那处稍有些远,可毕竟是凭空得来的去处,千恩万谢之后,庄令涵便决定?搬到那里去住。
一个人带着孩子,多少是有些困难的。磐引原本?想跟去贴身照顾,但?庄令涵害怕人多起疑,便只让磐引隔三差五过去为她送一些生活用品。
三月的邺城,李花桃花和杏花都会相?继开放,那小院只有一进,院中一棵枯树早已死去,她在入住的第一日便将其铲去,重新?种上了新?的树苗和花苗。
她虽是医生,却也?并无照顾婴孩的经验。搬来小院独居之前,廖氏嘱咐了她许多事物,她虽然记下了,可真正到手边需要实操时,也?免不了手忙脚乱。
婴孩需要喂奶,她从未有过身孕,自然没有这个条件。邺城中有卖鲜牛乳的,磐引会买下一些,替她专门送来;廖氏教?她可以熬些米粥、或者用黄豆泡水熬煮成浆,与冰糖等物混合牛乳,这样便也?能消解牛乳供应不足带来的偶尔短缺。
这个男婴只有三个多月大,待它长?到半岁之后,食用牛乳的比例可以逐渐降低。
其实,磐引和乳母她都可以有,也?不必自己亲力?亲为,可她实在不想冒太大的风险,若是牵连无辜之人,她这一番费力?经营便是付诸了东流。
最初的一段磕磕绊绊之后,她也?渐渐熟悉了这样的生活,每日养花种草、抚养孩子、重读医术、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