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4
分?欢喜。
而庄令涵则暗暗舒气,那口脂上?的毒若是被他现在就吃了去?,那他可能还未出这国公府的大门,便要毒发倒地了。
两人难得牵手出门,路上?又一次遇见了向淳于氏和白氏晨省归来的淳于冰娥。淳于冰娥见二人这一身装扮便知晓了目的,笑着向陈定霁道了一声“二哥生辰大吉”,便目送他们远去?。
原来,许多人都记挂着今日?是他的生辰。
他是一国之相,也许宫中也有?贺他生辰的宫宴,只是他为了她?,统统推掉了。
可惜,她?给他预备的表演,才?将?是他毕生都难以忘怀的生辰礼物。
渭水湍急,他们找了一处相对?平缓的水域放舟。山上?的迎春花与桃花开得正好,上?船之前,她?还是拉着他先去?了两侧的山上?,说登高?望远,难得出来一次,光是泛舟,可不够尽兴。
上?一次她?过花朝,已经是上?一世之事了。那时周宫中还未传出为萧毅广选正妃的消息,她?也刚刚跟随庄琼生外出巡诊归来,一路上?都在欣赏迎春花与桃花的交相辉映。
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春天?过后,她?的人生将?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庄令涵因?为装着怀有?身孕,自然不能爬得太快,绣鞋底子薄,踩在山泥上?有?着令她?无?比舒适的触感。陈定霁也刻意放慢了步伐,走两步,便会停下来等她?,偶尔遇到陡峭的地方,便直接上?手将?她?提起来,在她?惊叫之前,再放在平坦的地面上?。
就这样走走停停,行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才?登上?了山顶。
鸟瞰如绿色的脊背一般起伏的山脉,伴着迎春花的嫩黄色与桃花的嫩粉色,庄令涵缩在陈定霁的怀里,心?里虽然为着今日?的筹谋而略微紧张,却依旧对?这大好河山生了无?限的向往之情。
若是来日?有?幸,她?也想遍踏山水,饱览壮美风光之余,还能遇见无?数不同的人,也许会有?新的奇难杂症等着她?去?破解,也许只是举手之劳,可她?从未变过,还是她?最?希望成为的那个“小庄先生”。
她?离这样的日?子,不远了吧。
“在想什么?”见她?凝住了面容,陈定霁捏了捏她?的耳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不知她?究竟在感慨何事。
“待妾腹中的孩子长大了,君侯会像今日?这般,带她?游历大好河山吗?”她?的声音被春风包裹,萦绕出一种别样的生机。
“关中富饶,秦岭壮阔,我当年带兵南征,见过无?数比这更美的景致。只是,我更在乎脚下的路,”陈定霁敛了敛眉,“行军之时,需要随时留意身边,切不可因?一时疏忽而酿成大祸。”
她?知道与他谈论这些甚是无?趣,转身便拉了他下山。
下山比上?山容易许多,不多久,他们已经登上?了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小小画舫。晴方和张百等人早早等候,他们在船舱中甫一坐定,船家便立刻开了船。
船外匆匆掠过的山水和春花交错,她?立在半开的窗牗之前,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
“君侯,当年你被渭河上?的水匪掳走,在水匪山寨里过的那些年,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有?今天??”她?望着混青的江水,突然问道。
此时,船舱中的其余人早就退下了。
“我设法逃过很多次,但是那时实在太小了,即使拥有?最?好的技术,力量上?也是比不过成年的男子。”陈定霁斜斜地靠在离她?两丈之外的软榻上?,眼里只有?她?,“若不是父亲将?我救出来,我可能要再等两年,才?有?机会靠自己的能力逃出来吧。枝枝怎么,突然对?这生了兴趣?”
印象中,她?极少会关心?他,更遑论关心?他过去?之事。
庄令涵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被江风吹得面干了,才?缩了缩身子,缓步走到了软榻之前。
山中的江边自然要比城中冷一些,即使已经春暖花开,船舱里还是烧了浓浓的炭火。
可他的心?里一直有?火,从来没觉得冷。
他稍稍前倾,抓了她?的小手,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他俯下身细细看着她?,她?的长眉乌鬓比起从前更美了三分?,檀色的红唇包裹着贝齿和丁香,浅浅地娇喘,虽说是埋怨,可分?明是带着喜悦的:
“夫君,拉得妾这么着急,小心?伤着妾腹中的孩子。”
陈定霁的呼吸凝住了,心?下的烈火反复灼烧,快要冲出他的颅顶。
他总爱在二人欢好时迫她?唤他“夫君”,她?每每十分?抗拒,到后来,还是不得不乖乖顺顺地从了他。
他最?喜欢这个称谓,因?为他是这个世上?,她?唯一可以这么唤的人。
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这般唤他。
面前的矮几上?摆了一些酒,还没饮,他却已经醉了。
若不是……念着她?此时怀有?身孕,他很想在这难得的花好人好之时,再与她?共赴一次巫山。
那是他从前在梦里,如今在手边,都永远忘不掉的销魂滋味。
庄令涵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微微笑了笑,看他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看他想说话又不想打?破此时静谧和谐的薄唇,支起了身子,主动吻了上?去?。
水面上?江潮翻涌,船中央也俱是情潮翻涌。
他伸手便把她?扣住,一口一口吃掉她?的红唇上?所有?檀色的口脂。
“夫君,”她?终于被他放开,得以细细地喘息,良久之后她?伸出小手,想要蒙上?他的眼,“妾为夫君准备了生辰的贺礼,但夫君这样看着妾,妾会羞涩难当,便不能如妾预想的那般,给夫君惊喜了……”
他不需要她?的惊喜,他突然只想这一刻的时光停驻。
“无?妨,”他笑了笑,捉住她?的手,一下一下地啄吻,“枝枝难得有?心?,我若不答应,似乎也浪费了枝枝的一番心?血。”
她?从他怀里慢慢地起身,在他闭上?星眸的时候,缓缓移步向了刚刚半开的窗牗。
此时画舫已经行到了渭水中央,水流湍急,根本就无?从呼救。
“夫君,妾从小长在邺城,身娇体?弱,也不通水性。”她?开了口,声音如三月的黄鹂一般轻盈,“今日?有?幸,能坐上?这从前不敢想的华贵的画舫,能见到这漫山的春花,都是妾留在夫君的身边,才?能看到的风景。妾很感激,感激夫君让妾能有?这个机会,将?这微不足道的生辰贺礼,以这样隆重的方式送给夫君。其实,与其说是妾送礼给夫君,不如说,是夫君在送礼给妾。”
陈定霁笑了笑,双目紧闭的他,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