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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
“妾……”泪水流过她的下?颌,滴落在她银红色的衣料上,瞬间就已经冰凉,“妾的身份已经败露,他们都要将?妾拿问治罪,妾不跑,难道要引颈受戮吗?”
“有我在,没人敢,也没人会把你如何。”他的语气寒澈似冰,他的大掌却热情如火,他在她还没回应之时,便已经伸手将?她拉上了马,稳稳地放在他的身前,那个和?他紧密相贴的位置。
那一瞬,她想到了那个长安街市的清晨,她想去求霍长晟网开?一面?,让她好歹见一见夏谦;但是?中途却遇到了陈定雯的刁难,她寸步难行,直到他的出现。
“夏夫人是?我的贵客,自然?要由我亲自招待。”这是?他把她拉到马上,他不知是?对她还是?对陈定雯说的话。
现在,她已经连“夏夫人”都不是?了。
可是?仔细一想,原来她和?他之间,已经有了这许多让她难以忘却的深刻记忆了吗?
如果真的如此,她宁愿走遍千山万水,也要亲自找寻那能让自己忘情断爱的草药,然?后一饮而尽,她便不再反复想起与他的过往。
每一时每一刻,都是?令她痛苦万分的煎熬。
庄令涵被陈定霁紧紧搂在怀中,甫一坐稳,他便加快了身下?骏马的行进速度。陈定霁并?没有将?她带回太守府,而是?一路向西,直到停在城门下?。
城门看守虽然?不认得他面?容,却认得他宋国公亲卫营的腰牌,他顺利带着?她出了城,她听到身后的城门关闭,发出的沉闷的啸叫。
自己第一次来延州的时候,也是?他带着?她,她骑在他的马上,他却并?未对她有多余的怜惜。
这么快,她便又与他共骑了。
马蹄声声,一路飞奔,庄令涵不知自己要被他带往何处。
他的怀抱是?前所未有的暖,他的侧脸贴在她的额头,却也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滚烫。
他只?用一只?手便稳稳控住了缰靷,另一只?手扶在她腰腹间,是?不容反抗的强硬和?坚持。
周遭的一切渐渐换成了密林,马蹄踩踏在满地的落叶上,发出了清晰的脆响。耳边有狂风呼啸,原本尚算清晰的月光,也在这密林深处越来越稀薄,很快,她甚至觉得,她和?他像是?进入了深不见底的沼泽,她的全部所见所闻所感,都只?有他。
然?后他停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堵住了她的唇,他们两个都饮了酒,浓醇的酒气在他们交缠的唇齿间逐渐蔓延,有些入了她的口,有些则又被他吞下?。
他把手指插到她后脑勺已经微乱的青丝之间,迫使她不得不一而再地靠近,他漆黑的瞳孔反射着?斑驳月光偶尔漏下?的阴影,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如此直白地表露着?自己的渴求。
庄令涵忽然?有了一丝恍惚:
他是?图她色,还是?图她?
她低腰那处甚至触到了一团火,快要烧到她了。
然?而,他却没想她预料的那样就在这里迫她,反而是?反复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睛,然?后又揽了她腰肢,驱马往前。
行了不多远,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小木屋,似是?这深山的守林人所居,但窗内漆黑一片,看不真切。
她被他抱下?了马,他独自上前开?了门,确认了里面?无人,才牵了她的手,和?他一并?入内。
她在他擦了火石,点燃了木屋内蜡烛的那一刻颤了颤。
屋内飘了些灰尘,她忍不住轻咳了几声,然?后捂着?口鼻,环顾了一下?四周。
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低矮的木床和?小几,旁边放了两把矮凳。木床上虽然?铺着?被褥,却不知多久没被人使用过了;墙上挂了一张狼皮,灰白的皮毛在这烛火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
陈定霁脱下?了肩上的披风,大步上前,铺在了那个木床上。
然?后转身,从她腰身下?将?她提抱起来,她被这突然?的高?举吓了一跳,只?能尖叫一声,环住他的脖子。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手拉住她裙摆下?的脚踝,顺手帮她脱了绣鞋,然?后将?她的双腿缠上自己,微微俯身,在她耳边暧昧地低唤:
“我病了,病得厉害,小庄先生,来给?我治治病,好吗?”
第44章 木屋
直到?庄令涵被陈定霁放在了那张木板床上,她都?还没?有?想得明白,他那句“病”,究竟指的是什么。
可陈定霁却抓着她颤抖的腕子,出乎她意料地,轻轻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这是,要她把脉?
他原本的面?色尚算白皙,可长年累月的戎马生涯使他的肤色渐黑,只有?被衣襟包裹住的不裸露在外的地方,才是他原本的肤色。
这样的一张黑脸,本就不容易看出真实的状况,如今在这昏黄的光线下,“望闻问切”四个字,单是那个“望”,她就已经做不到了。
可是他的脉相?,却是她一摸便明了了的。
与她上次一样,陈定霁也中了媚药,不同?的是,他入腹的剂量,比她当初那一口,要多上了不少?。
一定是那宴席上,他的饭菜酒肉被不知不觉下了药,而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发作?,他到?底忍了多久?
可是她也无暇再思考这些?,毕竟,她现在身边既无草药也无银针,不能像她上次自解那般,尚算轻松地渡过。
眼下,能帮他解毒的,只有?她这个人?,而已。
她咽了咽口中的津液,想了许久,才沉声道:“能当着君侯的面?做怪、让君侯不知不觉吃下这害人?之物的,恐怕世上,也没?有?几人?了吧。”
她明明故作?淡定,可他的目光一直纠缠着她。
这样直白的纠缠,炽热到?使她有?些?害怕,于是,她便只能稍稍往后退了退。
想起他永远都?用?不完的精力和力气,若是他已服下这剂量不低的媚药,后果如何,真的不堪设想。
她已经逃了很多次了,每一次都?侥幸,没?有?让他得逞。
但显然,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她。
她才堪堪挪动了两下,陈定霁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襦裙,轻而易举地将她拖到?了他的面?前。
她是待宰的羔羊,是砧板上的鱼肉。
喉头发堵,她连哀求,都?突然说不出口了。
“那斛律太后想用?下三滥的招数逼我就范,真是异想天开。”他的热息喷在她不知何时敞开的衣襟下、那早已颤栗的玉颈上,他的薄唇触到?那紧绷的细线,又引来了她的一阵颤栗。
下三滥?她在慌乱中猛然想到?,自己也曾用?过那下三滥的招数对付他呀,可惜那时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