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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亲手?绣的,如此新的绣品,绝不可能立刻就被赏给嬷嬷们——何况宫里的几个嬷嬷,年岁都在四十五往上了,即使有心有力,也?不太会留下这么肆意的痕迹。

最后,也?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斛律太后有情人,或是男宠,或是面首,以斛律太后区区二十四五的如花年岁,要她为了比她大了十几岁的齐宣帝守这后半生几十年的寡,又实在是残忍而不公平的。

男人们可以为了所谓开枝散叶、或者简单贪色,一把年纪还在做那身压海棠的老梨树;而女人要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不说,这丈夫一旦撒手?人寰,她们多半就只?能克己复礼,终身与“欲望”二字绝缘。

哪怕是身为一国之母的斛律太后,也?不想因?为情欲而受人非议吧,因?此,这也?绝对会是宫中讳莫如深的秘辛。

若不是她心细又有人妇经验,怕是很难被其?他宫女发现。

可是她知晓了又如何?用此事威胁斛律太后吗?还是拿这个投名状,让陈定霁用来换夏谦的自由?

庄令涵心乱如麻。

***

床单之事尚无?头?绪,此行的所有人马,却也?在那日的下午,开始着?手?动身前往绥州之事了。

绥州距离延州有近四百里的路程,路途遥远,路上须得行大约五六日。

第二日,大队出发。斛律太后乘辇,陈定霁和其?他随护骑马,嬷嬷们和几个高级太监也?有坐了车,只?有她们做宫女的和低级的太监们,是靠走路一路随行。

也?不是第一次靠双腿赶路,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辛苦了一些。

庄令涵也?终于得见了斛律太后的全貌。 w?a?n?g?阯?f?a?B?u?Y?e?ī???????ε?n?????????5?﹒?c?o??

只?见那窈窕妇人身披一身雪狐纹貂皮玉兰斗篷,斗篷之下,露出半截湖绿色的蜀锦茱萸纹裙边和镶了东珠的妆花鞋头?,头?上紫金凤冠款款正正,配着?元宝髻两侧斜插的九展凤翅金步摇,一国太后的金尊玉贵,展露无?遗。

无?风无?浪地行了大半日,斛律太后也?乏了,让大队人马原地休整。

庄令涵得了休息,本来正与町儿说笑,却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唤,转身,才得知田嬷嬷传话,是斛律太后召她过去。

她与町儿对视一眼,理了理身上沾了灰尘的衣衫,快步跟着?田嬷嬷,一路走了快要一里地,才终于到了斛律太后的銮驾前。

待他走近了,却发现陈定霁和崔孝冲也?陪侍在侧,两人见她过来,均没?有动作?。她抬头?看?了崔孝冲一眼,而崔孝冲神色不明,则更是加重了她的紧张。

努力回忆着?上一世自己与萧毅成婚时向周帝周后所行的大礼,她依样照做,之后也?只?能伏地不起,等待斛律太后的指令。

“庄氏,抬起头?来。”斛律太后的声?音是温柔而有力的。

庄令涵缓缓抬首,承着?斛律太后那带着?欣赏和一丝玩味的审视;她也?大胆地回看?她,只?见她脸上略施粉黛,长眉入鬓,朱唇如樱,眼角半寸处有一颗赤红的泪痣,更是为这芙蓉美人面添了几分难解的愁苦和几分风情。

怪不得斛律太后可以在入宫一年后便扶摇直上做了贵妃,得了齐宣帝专宠,试问这样的美人,谁又能抗拒?

想到昨日她那惊人的发现,想到当?日在铭柔阁的那餐结局凄惨的晚宴、陈定霁最后处罚萧毅时,曾提到过的流言蜚语,庄令涵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难道,斛律太后养在深宫中与她巫山云雨的男子,真的是陈定霁?

若果当?真如此,她如果贸然将斛律太后的秘密告知陈定霁,那可就真是羊入虎口了。

“虽然容貌毁了,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片刻的思考,斛律太后已经缓缓开了口,“伯舒,想不到你在延州这么偏远的地方,还能有一位这样标致的表妹。她若是早生了几年,恐怕今日这太后之位,都不一定非得是本宫的了。”

崔孝冲闻言,立刻上前拱手?,正色道:“太后娘娘谬赞,臣的表妹庄氏形容粗陋,出身低微,如今这脸上也?是不得恢复了,又如何敢于太后娘娘的凤尊相提并论?”

“伯舒,本宫不过说笑两句,你何必如此紧张。”斛律太后扯了个笑容,眼睛却望向了一旁面色铁青的陈定霁,“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也?……二十四五了?若还坚持学?着?你那君侯的不娶不用,到底耽误了终身大事。”

“太后娘娘好记性,臣过了年,确有二十五了。”崔孝冲看?了陈定霁一眼,继续说道,“家中父母只?关?切臣如何跟随君侯报效朝廷,对于臣的终身大事,倒是不怎么过问。”

“不过问?”斛律太后又笑了笑,头?上的凤钗微颤,“那正好,眼下这庄氏投奔于你,本宫见她可爱可怜,与其?入我齐宫做伺候人的宫女,不如嫁给你这大将军做将军夫人,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庄令涵缩了缩脖子,赶紧垂下了眼帘。

她想过斛律太后会为难她,毕竟她的身份,只?是斛律太后和田嬷嬷没?有刻意道明罢了;可斛律太后竟然想把她直接嫁给崔孝冲,这种?变故,确实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

她的前夫还被关?在长安的牢中,她与陈定霁之间?的关?系还纠缠难分,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下,她不想再将无?辜的崔孝冲也?牵连进来。

难道要她这么快就要把太后的秘辛宣之于众吗?

“太后娘娘,恕奴婢斗胆,求太后娘娘收回成命!”她伏下身子,将额头?嗑在了黄土地面上,“奴婢的父母亡故不久,奴婢如今还身怀热孝,不敢有悖孝道。况且奴婢面上疤痕骇人,奴婢自毁容那日起,便下定决心终身不嫁,安心做人,不再有非分之想。太后娘娘仁慈配天,愿太后娘娘成全!”

此时伏地不起的庄令涵根本无?法看?见,一旁面色铁青的陈定霁,在她苦苦哀求之后,墨黑如深潭的瞳孔,渐渐蒙上了一层如霜的寒气。

她从不为自己求他,现在却如此卑微地去求一个无?论权势还是地位都远远不如自己的斛律太后。

她若要求,也?应该求他才是,他才是她为她遮风挡雨的依靠。

“我们鲜卑族人从不事孝,本宫在入宫之前,身居关?外多年,倒是忘了你们汉人的规矩。”斛律太后轻掩朱唇,“不过,即使不能即刻成亲,定亲也?是好的。庄氏,你说你决心终身不嫁,你又有没?有问过你的表哥,他可曾钟情于你?”

“啊?”一旁的崔孝冲冲口而出,又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连谢罪,“太后娘娘,臣……”

“伯舒,你在惊慌什么?”斛律太后的眼底都漫上了得意的笑意,不慌不忙地问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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