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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后几日都在写公文。

傅瑶光想看看他忙了这么多日子,都查出些什么了,便来到他身旁看他写完的那些。

是一封要送呈京中的奏报。

她看完后放下,望向他问道:

“这些都是真的?”

“算是吧。”晏朝平静道。

“此前定州府的舞弊一案,银钱流向不明,加上几年前的天灾,赈灾的银两也不够清楚,定州府的公账是入了许家和梁家,实则是送到了豫州来。”

“在定州敛财,借豫城军编制囤蓄私兵,私开铁矿扩充军备,定远侯是要造反?”傅瑶光皱眉问。

“许是一品军侯当腻了,想挣个开国元勋。”

晏朝看她一眼,将几封拆过火漆的信递给她。

“他和晋王来往的信函。”

傅瑶光打开一一看过,确是和谢瞻的私函,但也只是寻常往来的信函,最早的一封是三四年前的了。

但是晏朝写的的文书上对谢瞻却只字未提。

“可是若你认定定远侯是为谢瞻做事,为何文书上不上报给父皇?”

“只凭这些,定州的事是牵涉不到晋王身上的。”

晏朝看了眼傅瑶光放下的那几封信。

“不过也快了。”

“豫城军中,竟有上千人是未在兵部造籍的?”

傅瑶光仍觉着讶异,“这么多人是自愿追随的吗?”

“他们在定州是有军籍的,造的私册,职级薪俸都是一样的,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未在兵部造册的私兵。只怕到时定远侯那几个副将一声令下,这上千人连自己都不知道便成了叛兵。”

“当日你奉旨来豫城,是查这件事吗?”傅瑶光想了想轻声道。

“只是你奉的是父皇的密旨,父皇为何会先知道这些。”

“是定州通判,这位宋大人安置了妻儿,独自进京面圣。”

“年前的恩科,他的长子也参加了考试,梁家许家的人为他也找了替写,只是这位宋大人怕事情败露,进考前一天,让自己的儿子淋了三四桶冷水,吹了一夜的冷风,第二日在考场上病退,这场风寒好悬没把他这儿子命要了去。”

“竟是这样?”

傅瑶光想了想,猜度道:“那陈琢的那份乡试原卷,是不是也是他送进京的?”

晏朝点点头,“他原是怕事情成不了,祸及全家,但避开了这场考试,又怕梁家许家事成,反过来再来灭他的口,便想办法把陈琢的原卷一并送进了京。”

“定州府这些所谓的父母官,竟没有一人在好好做官。”傅瑶光在旁边坐下,有些低落地说道。

“如宋通判这般的人,若非遇见许、梁两家这般心术不正的,也应是可以踏实做事的,倒是可惜了。”晏朝缓声道。

“他最开始也是应下作弊一事的,哪里可惜了。”

“朝廷中多是宋通判这样的官,似这般外放的地方官,上面的官贪腐是为私利,下面的那些分些汤水拿着都觉着烫手,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

“若不是知道你一直在京中,听你这些感悟,我都要以为你做过外放官。”傅瑶光看他一眼笑道。

言罢,她蓦地想起前世里,他确是做过外放官的。

而且那地方紧挨着她的封地,离京城很远。

若不是相去遥遥万里,后来宫变时,如他这般的国公府世子必定也会被牵涉进来。

“但即便是外放,晏大人定也是一位好官。”

想起前世他刚离京的那两年,他政绩不断,便是不在朝中,他呈送进京的公文也都被父皇下放各部传阅学习。

晏朝淡笑着听她说,也没应声。

随手整理了桌上的文书,晏朝将写好的公文一并放起。

“你不让人往京中送吗?”傅瑶光看他这般,有些不解。

“不急,说不定还要再改改。”

他盯着那本公文,眸中掠过几分凉意。

“回去歇歇,今晚只怕不大能休息好。”

“……”

傅瑶光本是在想,到如今,所有的事情仍没有能和谢瞻实际关联起来的线索,正有些出神,便听晏朝这般说。

她被他带着往外走,出房门时,她反手扯住他的衣袖。

“你忘了王太医那日说的,你要静养。”

“好,静养。”晏朝点点头。

“但是,公主。”

他看她一眼低声道,“今晚却是没法静养了。”

“有位很重要的人证,晚些时候会来。”

晏朝慢声同她说着。

“什么人证?”

“晚上一见便知,公主说不定认识。”

因着晏朝这几句话,傅瑶光心中惴惴,一直等到夜里,晏朝仍是靠在床边看书。

眼见便要过子夜,她来到他身旁,“什么人证都这么晚了还不来?”

傅瑶光话音刚落下,冷不丁门被从外重重踹了一脚。

她惊了一瞬,正要去看,被晏朝揽住带到身边。

“不用管。”

这么会功夫,外面已经传来交手的声音。

伴随着激烈的刀剑相交之声,傅瑶光看向晏朝,他看上去一点意外之色都没有,莫名地她心里也安定下来。

“这边是你说的证人?”

她贴在他旁边小声问道。

“不知道,待会看看便知道了。”

没多会,外面声音渐渐平息。

周则安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殿下,晏大人,可受惊了?”

傅瑶光起身,打开门看向院中。

并不是她料想的那般满低横尸,反而是有几个被生擒的。

她来到院子里,一旁除了周则安,还有许久未见的林川。

自他跟着晏朝来到豫城后便没再见过他,只是知道他没事。

晏朝自他身后出来,林川上前一步道:

“大人,有几人没来得及,自尽了。”

晏朝点点头,看向被擒住的其中一人,示意了下,旋即那人便被迫抬起头,露出脸。

“你是,青书?”

傅瑶光盯着他道。

晏朝说的倒是没错。

这人她确是认识。

他是跟在谢瞻身边的人。

“公主竟记得在下的名字?”

青书嘶声笑了笑,看了眼晏朝摇头道:

“也是,毕竟公主从前,对我们公子可是上心得很。”

“公主实是薄情寡恩。”

青书虽是对着傅瑶光说话,可目光却看着晏朝,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知公主可还记得……”

“不对,公主如今有了新欢自是记不得了,只是青书却记得清楚。”

“老皇帝寿宴前,公主殿下和我们公子在行宫相会,同乘一匹马而行,公主那日还同我们公子说,非他不嫁。”

“公子回去后多喝了好几壶酒,这么多年都没见他那般高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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