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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将府中看到有用的卷宗吗?
傅瑶光放下话本,起身来到晏朝身旁,借着他的手看了看他正在翻阅的明细账。
“这写的是什么?”她站在晏朝身旁问道。
晏朝放下案卷,抬手揽过她的腰,让她坐于自己怀中。
“往来的私名账目。”他淡声道。
双手环过她单薄的肩,一手持案卷,另一手在其中几条名目上轻点。
“光是这几笔账目便和这些年定州府上呈的州府账对不上。”
“竟然真的有问题……”傅瑶光皱眉道。
闻言晏朝眸中掠过笑,他将她带进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瑶儿想到什么了?”
傅瑶光看着他方才给她示意的那几笔明细录,犹豫片刻后偏过头看他道:
“这会不会是假的?”
晏朝摇头,他看向纸张上的文字,“这本账册前后用墨、痕迹、包括记录之人这些年的字迹力道变化,都不是作假能做出的,且这几笔账务虽未记来往,但其中的入账与另一册宁和铁矿的私账入账是对得上的。”
“所以这些未经上报的入账是直接送去宁和矿场了?用做什么能查到吗?”傅瑶光顺着问道。
晏朝神色淡淡,敲敲堆满卷宗的书案。
“总能查到的。”
“……”
傅瑶光看他一眼,轻声道:
“可是,若这些都是真的,在我们顺利进到豫城之前,为何没有被销毁,反而尽数留在这里让你查。”
想到徐潇此前同她说的,定远侯的豫城军不堪一击,趁夜突袭,除了一位副将一路冲杀,其余的那些将士收拾起来毫不费力,进豫城前她还问过周则安,周则安也说,豫城军的战力与定远侯这些年的军功不匹配。
更何况,她已经能断定,宁和矿山这些来往不清不楚的明细账,多半和谢瞻是有关联的,若此前只是她自己的猜测,在从看到晏朝拿给她的几乎那份烧成残片的谢瞻手书信笺时,她便能确认这个想法了。
谢瞻做事断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隐患,留着这么多证据任后来者查问整理,这里面必定是有问题的。
只是这些想法她没法开口。
她看向晏朝,“我是觉着,若我是这些人的话,我就算明日便要被晏大人关进牢中,今晚也得冒险把这些证据一把火烧了,烧了证据,我还有机会能出来,留着这些,那罪责不就都坐实了吗?”
晏朝低笑起来。
他在她颊边轻轻吻过,“公主也觉着这是圈套?”
“你也觉着是吗?”傅瑶光松了口气道。
傅瑶光原还怕他会不信她说的,这会听他这般问道,反而放下了心。
她又看了看满桌案的卷宗,“你既知道,还这么一册册地看。”
“证物都是真的,自然要看,何况既然有人想让我查,那我便查给他们看看。”晏朝不甚在意地说道。
他垂眸注视着她,片刻后将她发髻中挽着的发簪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她柔顺青丝垂散而落,他看了眼那支发簪,将它放到案上,低声问她。
“一直戴着?”
傅瑶光从案上拿过那支发簪,轻轻碰了碰上面嵌合的鲛珠。
“我很喜欢,而且这是你亲手做的,和别的不一样。”
她看向他,朝他晃了晃手腕,宽袖落至腕间,露出那只白玉镯。
“这个我也戴着了。”
她坐在他腿上,指尖拨弄着玉镯,小声道:
“不过我也没有旁的和你有关的东西了,不然我都戴给你看。”
她环住他的颈,在他怀中扬起头。
“晏朝,你喜欢吗?”
第49章
夜幕深深, 常年空置的参将府中,唯有书房透着些微光亮。
傅瑶光在一旁的美人榻上醒来,身上搭着软毯, 晏朝仍在书案旁翻那些案卷。
他外衫随意披着,面上神情冷沉而凝肃。
她也没出声惊扰,只是侧着身看着他。
他真的很能坐得住,他书案上的那些卷宗, 方才被她无意识地拂乱,掉了满地, 他折着她细白的腿,一面低声哄她,一面不容她拒绝地将她压在案上,最后连何时被他抱到榻上来的她都不记得。
“醒了?”
晏朝看她一眼,将手中案卷放下,去一旁倒了杯水, 来到她旁边递给她。
傅瑶光接过杯盏喝了几口放到一旁,看向他问道:
“你……身上疼不疼?”
晏朝哼笑, “这话应是问公主才对。”
他手探进软毯中在她腰间捏了捏, “公主身上疼不疼?”
傅瑶光将他手推出去,看着他故意道:
“自然不疼。”
“我为何会疼,又不是我重伤未愈。”
“公主都不觉着疼, 臣更不会觉着疼。”
晏朝慢慢将外衫理正,手指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划过缎面上的湿痕。
她慢慢别开眼,他衣上襟前和肩上都是她方才哭湿的。
晏朝从旁拿过她的外衫和大氅, 将她从榻上带起。
“把衣衫穿好, 回房里睡,这边夜里会冷。”
傅瑶光借着他手臂起身, 顺势便靠进他怀中。
她摊开他的手掌,指尖一下下地划过他掌心的纹路。
“那你呢?”
“……”
“我要把这些看完。”
晏朝任她摆弄,迟疑片刻仍是低声道。
“那我也不回去。”她闷声道。
“我不打扰你,你看你的。”
她想了想,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胸口处又道:
“你要是不答应,那你便回去陪我。”
下一瞬,晏朝便将她从怀中带起,径直出了书房。
此时尚未入冬,有厚实的软毯裹着她,倒也不觉着冷。
穿过参将府院中回廊间,他冷峻面容近在咫尺。
她忍不住贴近他小声道:
“晏大人是要送我回去,还是想回去陪我?”
“公主以为呢?”他垂眸看她一眼反问道。
“定是要送我。”
傅瑶光轻哼道,她紧了紧环着他的手。
“若是一会我不让你走呢。”
卧房的门被踢开,里间拔步床上,连帷幔都是参将府中管事新置办的。
傅瑶光被他刚放到床上,便缠上他的腰。
晏朝撑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半是试探半是故意地一点点将他勾紧。
他低低笑了笑,将她身上的软毯一点点解开,松了衣襟,将帷幔落下。
“臣本也没想走。”
傅瑶光生涩却主动地迎着他。
她不讨厌和他这般亲近。
只是她让他回来,原也是想让他多歇歇。
而后的一连多日,只要晏朝在书房,傅瑶光都在书房和他待在一起。
前几日他翻看那些繁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