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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地往他怀里钻,只是刚一碰, 便听他痛哼了声。
后知后觉地,她回过神。
他才刚醒过来,她应该去请太医过来, 而不应是现下的这般情状。
她不敢推他, 可他却不放开她,甚至揽在她腰后的手还想将她往榻上带。
她咬了他, 同他分开。
他唇上带着水光,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旁的,微微红着眼,气息急促且纷乱,目光沉沉地掠过她的唇瓣,最后和她无声地对视。
见她不说话,作势又要吻过来。
傅瑶光不是不想说话,她是说不出话来。
她本就是风寒未好,嗓子不大舒服,又刚哭过,这会气息也和他一样地乱,开口只怕都不成调。
可这会见他如此,傅瑶光抬手覆住他的唇,垂着头避开他。
“……你身上有伤。”
下一刻她似是被烧烫了一般缩回手。
被他顺势吮吻过的指根几乎已经不会动了。
“是啊,我身上有伤。”
他眸光从她细嫩白皙的手边收回,低头轻轻吻过她唇瓣。
“所以瑶儿,不光是我,你也轻一些。”
晏朝反握住她的两只手,一下下地吻她的唇畔和颊边。
他的声音太近,直直掠进耳畔,和她说些什么让她也轻些的话,往时她确有几次哭着求他,让他轻些,一瞬间她面色红至耳尖。
她抽回手,避开他。
“你不要胡说。”
晏朝低笑了声,“我胡说什么了。”
“是我轻些?”
“还是让你轻些?”他笑着问。
傅瑶光看他一眼,抿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
不是他的伤处,但离得不远,一碰他身上便是一颤,呼吸立时重了许多,面上也带了痛色。
她立时缩回手,关切地打量他。
确是故意的,饶是知道他会疼,可不想他太得意,她故意碰在那里。
可见他真的疼了,她又觉着愧疚且心疼。
再一眨眼,她便掉了眼泪。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朝看着她,这回却没什么旁的动作。
看了半晌,他缓缓靠回到床边,望着她笑道:
“猫儿哭鼠?”
傅瑶光微微顿住,片刻后也抿唇笑了。
她故意弄疼他,他还没说什么,自己便先哭起来,确是显得不怎么真诚。
“我不该故意碰你伤处。”她小声道。
“无妨。”
晏朝目光掠过她犹带着泪意的颊边,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垂眸道:
“而且臣觉着,疼得很值得。”
傅瑶光看他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便觉着不甘心。
她朝他靠近些,“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来找你吗?你怎么不问我了?”
晏朝笑了笑,“不用问了。”
“公主不是已经说了?”
不待她继续开口,他便继续道:
“公主是因为担心我,想见我,不想我出事。”
“公主还说,公主心里喜欢我。”
他看她一眼,“我记下了。”
方才故意撩拨他的话,这会被他原样复述了一遍,傅瑶光羞地想立时转身出去,头一次如此气恼他记性这般好。
“我没有这样说,我那时是在问你。”她别看眼道。
“只是这样么。”
晏朝声音淡淡,静静看着她问道:
“所以这些话,都不是真的,是吗,公主?”
“……”
傅瑶光觉着自己好像被他架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她心底怦怦地乱跳,无意识地一下下抠弄自己的指尖。
“那,我要是说是呢?”她抿唇问他。
晏朝目光柔和,听她这般说也只是低笑了笑。
他声音缓慢而平静。
“那臣有些可怜。”
他望过来,专注,温柔,轻声说道:
“公主的喜欢是假的,臣却是真的。”
他既未抱着她,也没有牵着她握着她,离得甚至也不算很近,至少还隔着榻边床檐,可傅瑶光仍觉着他好像将自己笼在他的领地,挣不脱逃不掉。
不过她也不想挣。
她稍稍起身欺近他,俯身低头吻住他。
他敛住眸,微抬住她的颌尖,半是迎合,半是带引。
直到她主动分开,他顺势松开她,无言地看着她。
“不是假的。”
她再度轻吻在他唇边,“瑶儿确是喜欢晏大人。”
傅瑶光小声说了句便起身,她有些脸热,不再看他,只低声道:
“我去给你叫太医。”
她走出他的帐内,站在门外吹了好半会的凉风,这才往太医所在的营帐走。
跟傅瑶光一起来的两位太医,加上各自的徒弟,一共也才六七个人,这边光是发了高热的便有十几二十个,还有些急需处置外伤的矿工,实是忙不开。
附近的几处要道皆是被封堵了,若非在豫城军封路前,附近府城有几家医馆药店得了信主动过来,光是她带来的那些药材,只怕是早便不够用了。
她走进营帐内,满地的矿工伤员,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和另一位女将军救了他们,这会一见便要跪下磕头。
傅瑶光让他们都躺好。
她看着他们,心里格外的沉重。
这场矿难事故,仅仅到现在,清理出来的尸身便已过百人。
再见这些幸存之人,有些人已是残肢断骨,终生都要落下残疾,还有些虽未伤残,可高热昏迷,尚不知能不能度过今明几日,眼看已是半只脚踩到了阎王殿。
是天灾便也罢了,若当真如她所想,是人为的,背后主使的这些人,她定是要追究到底。
一边的王太医过来朝她行了一礼,却也没称呼出声,起身后道:
“可是大人那边有什么情况?”
“他醒了。”傅瑶光低声道。
她本是来请他们去看看晏朝的,但这会这件帐篷内,每个人瞧着好像都比晏朝要严重。
至少他还能清醒地同她说话,还会反过来打趣她。
“醒了?”
王太医面带喜色。
“大人伤那般重,竟这么快便醒了。”
他拿上药箱,对傅瑶光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去看看大人现下情况。”
“那这边……”傅瑶光看了眼里面其他人。
“这边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我徒儿他们在这边看着,有问题会去叫我的。”王太医笑着解释道。
傅瑶光点点头,在帐内环视一圈,转身走了出去。
“他伤得很重?”
走出帐内,傅瑶光轻声问道。
“主要是矿下环境实是太过恶劣,加上身上的外伤……”
王太医顿了顿,又道:“不过晏大人能醒来便是好事。”
“若是晏大人当真出了问题,回了京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