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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法。

可即便如此, 还是说不清楚在文会时, 听到许念珍趾高气扬地说要嫁给他时,自己打从心底立时升腾起的不悦是从何而起。

傅瑶光偏过头, 转向晏朝。

刚成婚时她还想过,若是他和自己相看两生厌,那日后便各过各的,他喜欢谁便纳谁,自己便是知道了也会权作不知。

但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气度。

倘若是如今,晏朝告诉她,他要纳谁家的女子,不管是不是许念珍,不管是什么门户出身,不管这人是美是丑,又是何名分,她都不能接受。

不仅如此,只要一想到他在外面有旁人,也会为旁的女子挽发画眉,交颈而卧,她便想把他的书案一并掀了。

她眉头轻蹙,紧盯着晏朝。

“晏朝,你是我的驸马。”

“嗯。”

“大乾的宗法确是有说,驸马可以提请上奏纳妾,可自开国至今,可还从没有过纳妾的驸马。”

“我,我也容不下。”她一字一句道。

晏朝点头,“嗯。”

“臣也无意。”

她神情微微松缓,看了眼他书案的方向。

“如无必要,你也不能再收旁人送你的这种私物。”

“好,不收。”晏朝低笑道。

傅瑶光慢慢回抱住他,在他襟口的绣纹上蹭了蹭。

“晏朝,同你成婚前,我其实不是这样想的。”

“那时候我想过,要是我们相处不来,我们便各过各的,我绝不为难你,但是我觉着,你比我想象中好相处。”

“我如今觉着现在这样就很好。”

“你觉着呢?”

她在他怀中小声问他,心里竟有些紧张。

晏朝抚过她的面颊,揽过她的肩。

他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臣也觉得,很好。”

其实并没能听到他想听的回答,但晏朝也不打算再问了。

他将她抱起,“瑶儿,你就是在意。”

昏暗室内,傅瑶光被他扣着,伏在他的身上。

她在上位,可身体上无论是欢愉还是疼痛,都不是由她自己控制的。

掐着晏朝的肩,她呜呜咽咽地哭,“……晏朝,你松开我。”

晏朝眸中沉暗一片,手牢牢捏在她的腰身禁锢着她,咬了咬她的唇瓣,道:

“瑶儿,你该唤我什么?”

“晏大人……”

他阖着眼,撑着她,“不对。”

“瑶儿,我教过你的。”

“修明……”

她俯下身,想要抱他,他任她抱过来一瞬,在她颊边轻轻亲吻,复而又被他推高。

“唤夫君。”晏朝沉声道。

她抿着唇,眼泪落到他的颈边,没入锦衾之间。

晏朝抬手抚过她漉湿的眼,低声哄诱,“瑶儿,唤我夫君。”

“……夫君。”

细声细气地,入耳却格外好听。

晏朝敛着心性,翻过身覆住她的唇,最后在她哭得迷迷蒙蒙的时候,他贴着她的耳边轻咬着。

“瑶儿,我只要你。”

天光未亮时,晏朝准备起身,猝不防被身后的一双手缠住腰。

她困得连眼都睁不开,含混问道:

“你去哪?”

“去府衙。”

他将她手送到被中,将被子掩好。

“还早,再睡会。”将她面上散乱的发丝拂落,晏朝低声道。

刚要起身,又被她牵住中衣的一角,“你不许去。”

晏朝靠坐回床边,抬手将她拢到身边,一下下顺过她的背,“睡吧。”

半晌,她攥着他衣角的手松了,晏朝将床边的帷帐掩好后离开。

傅瑶光醒来时,因着避光的床帐遮了大半的光亮,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乏地不行,腿上更是一点劲都使不动,在榻上磨蹭好半天,她才坐起身将帷帐打开。

烟萝和琼珠正在她屋中,见她醒了,便将净面梳洗的水打进来。

“殿下。”

傅瑶光有些愣,“你们怎么会在这?”

“驸马派人来传了话,让我们过来的。”

烟萝递上漱口的茶轻声道。

应是定州府这边没什么大事的,晏朝便让她府中的人都过来了。

收拾妥当,烟萝传了膳,傅瑶光慢慢吃完,让人撤下去,正打算将前几日没看完的话本翻完,门外晏朝便推门走进来。

傅瑶光合上话本,望着他走近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他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对了,我有点事情正好要问你。”

傅瑶光坐起身,“陈琢和方沅会怎么处置啊?”

晏朝坐到她身旁,借着她的茶杯润了润口。

“方沅没什么事,梁家人的口供和他此前说的基本属实,等案子结了便能回家,听他说是想要明年再考。”

“梁婉和他是夫妻,可会和离吗?”傅瑶光问道。

“梁婉虽是方沅的夫人,但原是也要被案子牵连的,不过她怀孕了。”

“怀孕了?那方沅的意思呢?”傅瑶光问。

晏朝沉默了一瞬,却并未多言。 W?a?n?g?址?发?布?y?e?ⅰ??????w?ε?n?????????????.???ō??

当时在大牢内,方沅私下曾同晏朝说,梁婉的孩子多半是许明渐的。

可是梁婉是他名义上的妻子,那他便只能是这孩子的父亲。

更何况如今这般情状,无论是梁家还是许家,都不会承认这件事。

只是这些事也不必说给傅瑶光听,晏朝想了想道:

“按大乾刑律,便是方沅想要和离,也要等她生完这个孩子才行。”

“至于陈琢,他是牵涉在其中的,要等陛下看过案卷亲自决断了。”

“那乔慈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自梁家和许家的人被收监,乔慈便执意回了家中。

“她只说要等陈琢回来,这几日都在家中。”晏朝道。

傅瑶光看向晏朝,“我可以让太医去看看她的病吗?”

晏朝点点头,“自然,这点小事,公主自己决断便是。”

“晏朝,还有一事。”

傅瑶光斟酌着开口:“前几日我问过周将军。”

“他说当日入定州时遇见的那场刺杀,其中有谢瞻的人?”

“嗯,虽无实证,但确是和他有干系。”

“如此心急,定州定然有他不愿被人觉察的隐秘。”傅瑶光轻声道。

“定州确实隐秘不少。”

晏朝声音淡淡,“公主想想,定州的知州知府都不知京中消息,为何要对乘你我车马进定州的陆文清百般盯梢防范?”

“再则,舞弊一案,不仅许明鸿和梁书安二人牵涉其中,其余的定州进士中也有涉案之人仍未查出,但也有人交代了从梁家和许家买卖试题的实情,这些银钱,连同当年定州天灾的赈灾银,虽是过了梁家和许家的账,可实则都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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