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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光闭着眼,应声却应得快。
似是想到什么,她转过身,平躺着偏过头道:
“晏朝,离京那日的事,也不知道刑部现在查出结果没有。”
“查不出。”
“你怎么这么肯定?”
“本来就没什么可查的,没有证据,刑部查也不过是磨时间罢了。”
傅瑶光有些失望。
可想想又觉着不对,她狐疑地看向他。
“这事和你有关系?”
“算是吧。”晏朝平淡应声。
他看她一眼,“和公主也有些关系。”
“当日在那使臣手里发现的檀珠,是他这姐姐不离身的饰物,那一颗是从他姐那里取下的其中一颗,他也从不离身。”
傅瑶光不知道这些,她这会更是没了睡意,忍不住追问道:
“是当日谢瞻手里的那一串吗?”
“不是,我亲自审过那女子,她的那一串檀珠一直戴在她的手上。”
“所以当日谢瞻只是用檀珠提醒那个使臣,如果他不认罪,他姐姐就会出事?”
“不知道。”晏朝看她一眼,慢声道:
“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能证明,这些事是晋王授意,说不定他当真是冤枉的。”
傅瑶光听着晏朝的话,越听越觉着奇怪。
“你审过那个女子?”
“那为何她是被卫国那个韩庭带进朝会的,不应该是大理寺吗?”
“若是大理寺将她作为人证,案子就也应该是大理寺来办了。”
她皱眉问道:“你不想把事情查清楚吗?”
“公主。”他偏过头看她一眼,“晋王当日说我是以权谋私。”
“他没说错,我确是公报私仇。”
“再则,宫宴上给卫国使臣下毒,猎场中射杀谢屿,这两件事如今查出来的经手过的人,皆已认罪后自尽,证据链完整,根本扯不到晋王身上,即便那使臣留了一封手书,可仍只是片面之词,查上十年也查不出结果。”
傅瑶光沉默下来。
现在就是这样,无论谢瞻在她眼中再如何可疑,拿不出证据便只能看着他继续做戏。
“那你还任由那女子被卫国使臣带进宫。”她小声道。
“公主不是不想让晋王和端王郡主成婚吗?”
晏朝声音淡淡,“即便如今已经赐婚,但有韩庭和那女子在,晋王的嫌疑洗不脱,陛下是不会让端王郡主下嫁的。”
傅瑶光微怔。
她确是不想这桩婚事成。
不管是谁,都注定会被他牵累,她对端王郡主既不忍又同情。
在她心里,谢瞻便不应该成婚。
只是她的这种想法,若是落到在外人眼里,那便是她得不到谢瞻,又见不得他另娶。
她没想到,晏朝会将她无意中说的话记在心里。
更没想到的是,他分明介意自己和谢瞻的旧事,却仍然愿意达成她的心愿。
“晏朝,你不会认为,我是有……有别的私心吗?”她低声问。
“没有私心。”
他捏捏她腰侧的软肉,“公主只是不忍心。”
她有些痒,将他的手拉开。
“我本来确是有些不忍心。”
“只是上次听你说,郡主是自己想嫁的。”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也免得到时候让谢瞻和端王越走越近。”
晏朝不再多言,侧过身看她一眼,微一动撑在她上方。
“公主方才不是说累了?”
傅瑶光和他对视片刻,将身上的锦被拉起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望着他闷声道:
“我累了,我要睡了。”
她两手抓着被子的边,动作很有些小孩子气,晏朝蓦地将被子拉起来,连她的头一并蒙起来。
“你做什么?”她将脸露出来,佯怒地看着他。
如水的月夜,晏朝的眸光格外柔和。
见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他将她手绕过自己的颈。
“不想睡?”他轻吻落在她的唇边。
傅瑶光缩回手撑住他压过来的动作。
她和他靠得极近,他气息神色还有身体的变化,几乎立时便让她领会到,他这会正在想什么。
她试探着开口:“想睡。”
出乎她预想的,晏朝将她松开,坐起身将床边的帷帐落下,躺下后也没再动她。
“想睡便睡吧。”
再不见月色,便是睁眼,入目也是黑沉沉的。
傅瑶光闭上眼,良久,还是忍不住往晏朝那边摸了摸。 w?a?n?g?阯?F?a?B?u?页????????w?ε?n??????????⑤????????
他和自己隔开了许多,中间足足能再躺一个她。
片刻后,她朝他那边钻过去。
他只以为她是睡着了。
她一直如此,睡熟了便往他这边靠,反而是醒着的时候从不会这样。
晏朝任由她靠近,只是她并未如他预料那般,不安分地缠上他的腰和腿。
片刻后,他听到她在怀中小声道:
“晏大人,你真好。”
第30章
将要进定州地界时, 傅瑶光在马车上正在和未下完的棋局残局较劲。
这一路走来,她和晏朝不知对弈了多少场,她一次都没输过。
诚然, 她胜的每一局,最终数出来都只能胜他一子。
当时也就是两三场,她便觉察出来,晏朝在让她。
这让她心里很不高兴。
她觉着晏朝这人没劲, 下棋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她又不怕输, 再则她长这么大,学棋也不过只是学了那么两年,输给他再正常不过了,哪里用得着他让自己。
那时她将桌上残棋推乱,用手中白子扔他。
“你故意让我。”
晏朝从旁捻起她随手扔过来的棋子,轻落到桌上。
“是啊, 不然公主怎么会赢。”
傅瑶光被他的话堵得不行。
他让便让了,偏让得这般明显, 这会这话又说得理所当然。
她不想理他了。
和他对弈还不如去和烟萝琼珠一起看话本。
她心里忿忿地想。
“公主不想玩了?”
他笑看她一眼, “也是,反正不管怎么下,公主都只能胜臣一子, 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更生气了。
明知道他故意激她,可仍是忍不住道:
“你是说你每次都能只让我胜你一子?”
“我才不信。”
“再下一局。”
她瞥他一眼,不服气道。
“好。”
晏朝点点头, 抬手不紧不慢地将棋子拾起收进棋盏。
自那日之后, 只要晏朝不用处理公文,她便让晏朝和她下棋。
这一路行来, 已是不知对弈多少场,她很不愿意承认的是,她当真每一场都只胜他一子。
起初她是和他置气,想赢他,后来是想让自己输,故意给他送子,再后来是想多胜他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