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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床幔。留影正中央,少女酣睡正甜,纤长的眼睫搭在柔软白皙的脸颊上,似乎正沉浸在某个不知名的美梦。
平心而论,这是一幅非常有氛围感的留影,持留影珠之人应该贴得很近,才能拍出这样纤毫毕现的精美画面——她应该这么觉得,如果留影中沉睡的少女不是宁汐本人的话。
对方继续传讯:【你睡着的样子好可爱】
【睡觉翻身的样子很可爱】
【起夜懵懵懂懂的样子也很可爱】
【刚刚睡醒打着哈欠头发翘起来的样子也很可爱……好想替你把那根翘起来的头发摁下去啊】
【好想就这么永远永远永远看着你睡觉……】
宁汐愣了一会,眉头狠狠地拧起来。
她飞快地回复:【这张没拍好,我的左脸比较好看。】
对方显示正传到一半的音忽然停住了,血字上方的“正在回复”中一直在跳动,却迟迟没有回复下一句。
宁汐又摸了一块酱鸭翅膀啃,过了好半晌,才看见玉简亮起。
【。】
这算什么。
宁汐觉得无聊,把那张偷拍自己睡觉的留影点击保存,然后删掉并拉黑了对方的账号,关掉玉简。
她重新坐在椅子上,把剩下的鲫鱼豆腐汤喝完,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地埋怨害得汤冷掉的罪魁祸首赫连为。
街那头的赫连为也动了。
他原本斜斜靠着墙壁,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手里的玉扳指,忽地好像看见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长眉一挑,挥挥手召来小厮。
小厮躬身得了吩咐,去驱赶几步远一个卖糖人的摊位。
摊主原本好端端做生意,突如其来受了这无妄之灾,一介凡人又不敢和修士对抗,只能忍气吞声地收拾东西搬走。
赫连为安静地围观全程,手指转着扳指,姿态懒散,面色却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汐一见他这幅仗势欺人的模样就憋闷,隔壁桌那两个原本被赫连为样貌惊艳的姑娘也愤愤不平:“没想到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
宁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里算了一回账,觉得还有充裕的灵石,可以去照顾一下那倒霉摊主的生意。
赫连为赶走了糖人摊主,似乎也觉得无聊,神色恹恹地朝酒楼方向扫了一眼。
宁汐正蹲在围栏边往下看,有一瞬间似乎对上了他的视线,吓得寒毛倒竖,一骨碌又钻进了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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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眼力这么好,真的看见她了吧?
过了一会,一双黑靴出现在桌前。
店小二纳闷地弯下腰:“这位客观,您这是……?”
宁汐用气声道:“你帮我看看,楼下那位着胭脂色衣裳的公子走了没有。”
店小二:“没瞧见人,应该走了。”
宁汐松一口气:“多谢。我没事,也吃饱了。”
剩下的食物打包,付过银子,她出了酒楼,寻到那糖人摊主面前,买了两只糖人,一个吃一个玩,拍拍依旧鼓鼓囊囊的钱袋,突然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来落桑镇之前,宁汐打听过布坊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大门。
布坊的出入口坐落在一道蜿蜒的小巷内,宁汐拐了个弯,却见前方有个穿着白玉京内门制服的女弟子。
落桑镇距离白玉京很近,时不时就有些贪恋红尘弟子下山游玩,或采买生活物资,按理来说在这里见到白玉京弟子并不奇怪,宁汐一路来时也看到了不少着粗褐麻衣的外门弟子。
但是内门弟子却不同。白玉京门规清严,内门弟子非有要事不能随意下山。
所以这个内门弟子是溜出来的?
宁汐无意窥探他人隐私,正打算走,却见那女弟子身前透出一抹熟悉的胭脂色。
她的脑中警铃大作,慌张地掉头就跑,身后却传来迅疾的风声。
“偷听了还想跑?”
赫连为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臂弯曲,用关节钳住她的脖颈,宁汐只能被迫停下来,呼吸急促。
赫连为拧着她的脑袋,让她转过脸,看见是宁汐时似乎并不怎么意外:“在酒楼上看见的那个果然是你。”
他个子比宁汐高出许多,这样夹着她的脖子,她得十分吃力地垫起脚尖才能保持呼吸。
“赫、赫连公子,有话好说,请、请放开我。”
余光里,她瞥见那个白玉京的内门女弟子身影一闪,消失在巷尾。
“那可不行。”赫连为阴沉沉地笑,语气残酷,“你听见了我的秘密,我应该杀了你。”
宁汐睁圆了眼睛,她毫不怀疑,以这人的乌漆嘛黑的心肝是真的会下手:“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我就是路过而已!”
赫连为收紧了手臂,等宁汐一张脸憋得通红,才慢悠悠道:“不杀你,也可以,求我啊。”
宁汐抿了抿唇。
“这么倔?”赫连为嗤笑,“……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快、极低,宁汐一时只觉得像片羽毛骚过耳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可脖颈上的重压却骤然松开了。
赫连为盯着少女那双异色瞳,琥珀色的瞳仁在日光下泛出熠熠的光芒,其中满满的都是戒备。
他想起自己得知她当真还活着时自己的心情,惊讶有之,烦躁有之,也许……还有点期待?
直到将她摁在怀里,看见眼前这双澄澈如日光的琥珀瞳,他才后知后觉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不知道,自己也是想要再次看见这双眼睛的吗?
赫连为忽然道:“天枢三十一年,洪水刚刚退潮后,我爹带我回过珍珠坞,去找宁伯父和宁伯母,可惜你们一家已经搬走了。”
宁汐一开始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反应过来之后脑子“嗡”的一声。
她呆呆地张大了嘴,好半晌没挤出一个字。
赫连为见她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就冷笑了一声:“怎么,没料到我能知道你的身份?”
他心里涌上一股浅浅的怒意,他改变主意不杀她就已经算好的了,这女人还不知好歹一个劲地嫌弃他——究竟凭什么?!一个两个的都看不起他!
哼,他眯起眼睥睨臂弯里的人,再抗争又怎样,还不是落到他手上了,以后有的是法子让她后悔。
宁汐脑子乱糟糟的,一会是曾经看到的玄通水镜画面,一会是前世羽伯伯昏迷前握着她的手、请她完成他的心愿、与赫连为成亲……
良久,她才小声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第一眼。”赫连为简短道,“不过那时只是怀疑。后来有人替我去弟子记录册查过,才最终确认。”
宁汐有些悲愤:到底是谁在为虎作伥!
这辈子她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规避了和赫连父子的牵扯,没想到兜兜转转又绕了回去。
“那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