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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官捶后落下帷幕。
“全体起立!”
孟九轶跟着其他人站了起来,庄重威严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审判庭。
“经本案委员会裁定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死刑,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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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见室门。
孟九轶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内镣铐加身的朱利建。
她拿起听筒,对他展露笑容,“朱老师好久不见了,我以为这次你也不会同意见我。”
朱利建释然道:“临死见一面,也不枉我们这辈子的师生缘分。这些年,你在孟家怎么样?”
“很好。” W?a?n?g?址?F?a?B?u?页?i??????w?ě?n?Ⅱ???2?5????????
孟九轶眼神冷然,“好到足够让我培养了正确的识人能力,不会再把一个杀人犯当成人生导师。”
朱利建失笑道。
“孟九轶怎么说呢,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同种人,我妈也是不甘心做普通人,想用我当成进入上流社会的筹码。
可是她失败了,不仅没有名分,活得还不如猪狗。
但她把这部分压力转嫁到我身上,我从小就告诉自己要活得比别人好,他们得90分我必须拿100分,别人得一句夸奖我要得十句,所以我拿了省第一,大学的时候也是年年国奖,我就告诉自己能行!
可原来真的不行!他妈的一个宿舍全是富二代,我当牛做马都讨不来一个笑脸;别人靠爹妈轻松一句话的事,我点头哈腰都拿不到;笔试我明明是全国第一,录取的却是个不学无术的关系户;
好不容易混到个私人高中当老师,凭职称却永远没有我的份。我曾经也交到很好的朋友,可到头来因为一点利益去举报我。
孟九轶你比我幸运真的,你经历的那些事情在我这只是毛毛雨,每次看到你因为霸凌那点破事衰成这样,我就觉得你可怜,又觉得你蠢。”
孟九轶在高中那场霸凌,朱利建是完整的旁观者,只是他那时充当的是无微不至的关怀者。
蚀骨的凉意席上手指,孟九轶勾唇道。
“你没说完,应该还有嫉妒吧,你嫉妒我。”
临死之际,朱利建也承认了。
“是啊。”
嫉妒她还有真正的朋友,嫉妒她明明风雨飘摇,还敢去保护被霸凌的同学。
朱利建早就没有人性了,或者很早就抛弃了这些。
孟九轶面无表情看着他。
“这就是你当年要杀我的理由,或者说在你害死你母亲后,无差别想要拉几个人陪你去死。”
朱利建这个人有多恐怖呢?
在将他母亲肢解放入冰柜后,还能照常回学校上课,制造一场放火绑架。
朱利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法庭上那些人都说我杀母猪狗不如,别人不能理解我相信你肯定懂。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贪恋,把我带到上流社会门口又让我跨不进去,让我生出那么多妄想,我怎么会活得这么痛苦,我所有的折磨都来自于她,是她!
你明白这种感觉的是不是?你明白我为什么想杀她?”
他的声量越来越大,狱警拍门制止。
孟九轶看着他狰狞的神色,手中的电话线仿佛缠绕着心脏,她像是回到那天午后,问莫如月当年嫁个普通人也能活得很好。
没有恨嘛?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有的,她实实在在恨过莫如月,恨她当年为什么要当小三。
第49章 你表哥同意我们
朱利健看她不说话,笑意更浓。
“所以我说我们是意中人,你能理解——”
“不是!”
孟九轶反驳道,“朱利建,你说你的痛苦全是你母亲造成的,不过是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而已。
因为你人生诸事不顺,所以把责任怪到原生家庭身上,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没想去杀你爸?”
朱利建不说话了。
“因为你找不到是不是,接近不了他们是不是,你只能挥刀向弱者,用这样的行为宣誓你心中的正义和不公。
别再冠冕堂皇了,你口口声声说你的痛苦是你妈造成的,但她可以从小把你丢弃,让你成为孤儿。
可她已经极尽所有将你托举,没有她,你连来这世上的机会都没有,这世界上的苦难千千万万种,受不了现实你可以死啊,而不是去杀她。”
孟九轶一字一句道,“我和你永远不会成为一种人,我不会挥刀向弱者。”
一扇玻璃窗之隔,她的鄙夷包括早该消散殆尽的善良,都让朱建立如此碍眼。
“我赌你会孟九轶。”
朱利建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没必要杀你。”
孟九轶看他唇贴近话筒,盯着她,用他两只能听见的声音道。
“这些年在狱中,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利用了,是那个人想要你死。”
一道惊雷炸开。
“谁?”
孟九轶哽着喉,声音几近发哑。
朱利建笑了,起身时撩开话筒,线在半空中甩来甩去。
“是谁!你说完朱利建!你别走!你不准走!”
椅子刺啦发出锐利的声响,孟九轶愤怒砸玻璃。
狱警过来劝她冷静,她只能在崩溃呜咽中看着朱利建缓缓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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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天气多变,淅沥小雨转为大雨瓢泼,送外卖的电动车开得飞快,在路口撞上迎面的行人。
各自摔倒在地。
快递小哥怒骂道:“想死吗,没看到是红灯?”
孟九轶愣愣抬头,雨水沿着她苍白的脸蛋冲刷而下。
“...抱歉。”
快递小哥看她失魂落魄,懒得追究。
“注意点吧。”
密密匝匝的雨水沿着睫毛冲刷而下,孟九轶的视野一片模糊,好半天才想起这是在路边,要撑着站起来,手掌摁上石子传来钻心之痛。
路过轿车按出重重的喇叭声,各种声音糅杂,耳边忽地传来章妈的怨恨。
“孟九轶,是你害死了岁岁!”
一把迟钝的刀割进孟九轶心里,她双手捂住了脸,崩溃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把大伞将她完全罩住。
“孟小姐?”
孟九轶抬眸看去。
“真是你。”
看她明显没印象,谢佑泽道,“上次在谈家别院举办宴会时,我见过你。”
他要伸手去拉她,孟九轶自己先撑起来了。
“这么危险,你怎么一个人在路边?”
谢佑泽关心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下这么大雨你打车应该不方便。”
谢佑泽笑了笑,“而且你是谈屿臣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放你一个人在这我肯定不放心。”
对方这么热心,孟九轶没再好意思拒绝,她牵了下唇,感激道。
“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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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缓缓行驶,雨刮器来回工作。
谢佑泽瞧了眼旁边的女孩,“你怎么会在马路边?”
孟九轶低头擦着头发,尽可能少的弄湿车座。
“刚好出门有点事。”
谢佑泽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