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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几个倚老卖老的师叔师伯,谁都别想好过。”

极不讲理的一句话,却让温雪声不自觉地低低笑开,许久,他抬眸望向她,眼底盛着的温柔一如往昔:“那我们说好了。”

在楚梨微讶的目光中,他忽然伸出小指,像个讨要承诺的孩童般望着她,本该稚气的举动,被他做来,却仍旧清雅好看极了。

一怔之后,楚梨毫不犹豫地勾住他的手指,力道重得几近透过指骨:“说好了,谁也不许食言。”

温雪声深深望着她,像是要将她此刻的面容烙进魂魄。

不知过了多久,他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握,如羽毛拂过,又缓缓收离,颔首笑答:“好。”

山风卷起两人的衣袍,一红一白,在雪中交织,又慢慢拉远。

直到那袭雪色身影渐渐隐入雪幕,楚梨仍长久地立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方才相触时的温度,掌心里落了几片雪花,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滴。

她转过身,隔着纷纷扬扬的落雪,朝来路望去——

一抹灼眼的红,正静静伫立在檐下。

第147章 归来这一次,你愿意做我的道侣吗?……

雪霁初晴,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将山门前的石阶映得发亮。

心脉间流淌的灵力平稳而充盈,那纠缠百年的的旧伤,如今终于彻底痊愈。

重塑神魂后,温雪声的境界亦突破了过往最盛之时,不过半个时辰,便已踏回出云宗地界。

玉渊殿的金顶在远处闪着光,他遥遥看了眼那处,心底知晓此刻有太多的事该去同傅言之回禀,却只是略一停顿,便绕开了主径,径直回到了那座僻静的住处。

推开殿门的刹那,一阵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浮动,微凉的风裹挟着淡淡的松木香拂面而来。

案几上,两副青瓷碗筷仍静静相对而放,碗壁上却早已落了一层薄灰。

——这是那日他备好,等候楚梨回来一同用膳的。

温雪声在案前坐下,低眸望着身前的碗筷,唇角扬起抹极浅的弧度,尚未成形便又缓缓平下。

指尖抚过碗沿冰凉的釉面,冰凉的瓷面触感清晰,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女子支着下巴坐在对面,眉眼弯弯地等他布菜。

可此刻殿内空寂,唯有窗外雪压竹枝的轻响。

不……还有。

记忆倏然闪回,眼前依稀浮出那人苏醒后,不偏不倚朝他望来的一眼。

那双眸中带着不容错辨的威压,仿佛隔着百年光阴,穿透生死而来。

……

“心脉伤成这样,这些年……不好受吧?”

男子开口时,嗓音透着久睡的沙哑低缓,语调却依旧如霜雪般清冷。

日光透过帘隙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朦胧的光晕。

依旧是林涯的轮廓,眉宇间却再寻不到半分少年风意,那份沉淀多年的从容沉稳,已然是当年那个立于云巅之上的长清上尊。

心底早已成形的预感终于成真,温雪声闭了闭眼,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还未多谢师叔,当年……为我聚魂。”

闻言,楚见棠低低笑了声,笑音里却又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虚弱。

“我不是为你。”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知道的。”

话音未落,楚见棠突然抬起了手。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晨光中近乎透明,随后,数道莹白的灵光自指尖流淌而出,如丝如缕,不容抗拒地缠上温雪声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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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声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忽觉神魂一震,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灵波如潮水般涌来,沿着他的经脉游走,将他神魂深处的暗伤一一修补。

“师叔!”

眼睁睁看着楚见棠本就苍白的脸色又褪去几分血色,温雪声喉间发紧,低急唤道。

指尖动作未停,楚见棠抬眸,定定看着他,眼底似有暗潮翻涌,却又在转瞬间归于沉寂。

“这一次……”

他顿了顿,唇角扬起一个近乎虚淡的弧度:“也同样不是为你。”

灵光如薄雾般缓缓散去,温雪声下意识按住心脉处,那里再无半分隐痛,经脉间流淌的灵力比从前更加纯净凝练,仿佛如春溪奔涌而来。

而楚见棠缓缓收回手,向后靠在了榻边。

他神色倦怠,指节抵在眉心轻轻按了按,明明透支到连眼帘都半垂着,神色

间仍不减与生俱来的疏冷。

窗外忽有风声掠过,楚见棠忽然侧眸,目光越过半开的窗棂,眼底浮起抹极浅的柔和。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捕捉到屋外停留的气息后,温雪声蓦地了然了什么。

他转回视线,看着眼前这个为了疗愈他几乎耗尽本就所剩无几灵力的人,语调微涩:“师叔,你——”

“日后,我不再是长清,也不会再回出云。”

楚见棠打断他,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所以,你无需再这般唤我。”

“不行!”

全然未曾预料过的话,让温雪声眉心蓦地皱起,几乎是下意识驳斥出声:“你伤势未愈,方才又强行为我塑魂,便是要离开出云,也不该是现在!”

以为楚见棠不知其中利害,他语速渐急:“魔气复现那日在场之人众多,那些正道如今是忌惮出云才不敢妄动,若知晓你——”

话音戛然而止。

温雪声看着楚见棠丝毫没有波澜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想……”

楚见棠唇角依旧平寂,半垂着眸,没有答话。

这一刻,温雪声心中彻底被惊憾占据,从未如此刻般觉得眼前的人这样陌生。

他怎么会不清楚这般做的后果,反而,正因太过清楚,他才会执意如此。

——因为如今虚弱至此,因为已被世间不容,他才偏要在此刻斩断与出云的牵系。

“她不会想你这样。”

温雪声指节泛白,声音亦沉了下来:“你这是在逼她。”

逼她留在云雾峰,亦是逼她留在他身边,因为只有她在,他才不会死在正道手中。

楚见棠极轻地笑了声,并没有反驳温雪声的话。

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温雪声定定望着楚见棠眼底的暗涌,只觉得连喘息都染上了寒意。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见棠。

曾经的十四洲第一人,孤高如月的长清剑尊,此刻却以身为饵,只为……赌那人的一丝不忍。

“这样的方法……”温雪声盯着他,声音发紧,“能绑她一时,难道还能绑她一世吗?”

“为何不能?”

楚见棠反问,唇角微抬,笑意却未达眼底。

窗外风雪渐急,温雪声不自觉地绷紧了背脊:“等你恢复——”

“若我永也恢复不了呢?”

楚见棠语调淡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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