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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你的验尸结论至关重要。”
“是,民女定会认真探查。”
沈缨说完,抬眼扫了一下周围,往前挪了一步,低声道:“大人,宅内定然藏着重要东西,您不妨再多查几次。或者,您可以向芙蓉巷借人,芙蓉巷秘密探查鹰卫行踪多年,定然找到不少消息。”
“您的目的是查找鹰卫,蓉娘定会全力相助。”
沈缨一想到那个十日之约,不禁有些焦急。
二十多年的旧案,芙蓉巷都查不到半点儿消息。
纵然姜宴清厉害,想在十日内查清,简直比登天还难。
姜宴清眸子微沉,视线落在她低垂的脸上,冰冷道:“本官有分寸。”
见他神情冷肃,沈缨识相地闭了嘴,矮身行了一礼便转身往外走去。
直到走到门前,她又回身看了眼杜鸾。
他正在擦拭铁棍头部的玄铁刃,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棵茂盛过分的桂树,随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谁知,她才走出巷子就被无奇驾车拦在巷口。
沈缨越过马车往外走,刚抬脚就听到无奇命令道:“上车,大人让我送你到县衙。”
“我认得路,这种小事不敢劳烦姜大人。”
沈缨恭敬地回道,纵然她答应为姜宴清办事,但她并不想被严密地监控着。
于是,绕开马车快速往前走去。
无奇催马拦在她身前,连人带马带车像块黑漆漆的大石板,就这么死死拦住她的路。
他冷冷地看着她,“这是大人之令,上来!”
怎么会有如此令人生厌的人。
生在京城的娘胎里难不成就高人一等?
沈缨瞪着无奇,攥紧手指,见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打量她,一撑车壁便跳上了马车,还未坐稳,无奇便催马急行。
她一头栽倒在地,趴在那大红色丝毯上就像一滩不长眼的烂泥。
马车再未缓行,扬蹄急行了一路,所以他们行至验尸堂时才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无奇先一步下车走在前方。
沈缨无处撒气,也实在不想与其同行,就缀在远处。
验尸堂门外站着六七个人,县衙内的黄县尉、邱主簿、录事以及平日都见不到的几名典吏都已经等在门口。
在姜宴清未来永昌上任时,永昌县衙的历任官员都与林家或是县内大族有关联。
比如上一任县令,他才来不久就纳了林府旁支的一个庶女为妾。
徐道仁一直对林府言听计从,而黄县尉家中妻子娘家与林府有亲。
就连邱主簿都是从林氏学院中出来的。
可以说,整个县衙都与林府密切相关,想在这里秘密做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沈缨竟有些同情这位新县令,群狼环伺,寝食难安,他也不轻松。
寻常这些人可凑不了这么齐。
如今新官上任,他们各有立场,守在此处怕是得了某些人授意。
官府验尸不比民间,条条框框都有严格的章程。 w?a?n?g?址?f?a?b?u?页?i????????€?n????????????.???ò??
进入验尸屋子前要被搜身,穿戴也有讲究,里头还有专人记录。
墙上有一扇窗户,县尉、主簿等人在旁监督,验一步,记一步,想要在这过程中动手脚是极为考验功夫的。
沈缨认认真真地验了一遍,依旧未在尸身表面发现任何致命伤。
她又打开头骨查看,并无病变和伤痕。
由此可确定,他不是意外撞击或旁人攻击致死。
于是,她又打开内腹查验。
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谁知,她在尸身的胃中发现了一些尚未消融的东西。
巧的是,就在沈缨疑惑之时,杜鸾也在宅院中发现了新的线索。
“树下土壤虽有酒味掩盖,但我还是闻到了腐尸味,于是在树根周围探了几处,深至三丈有余。姜大人,这树下埋有尸身,且不止一具。”
“不要向他人提及。”
“他人,沈缨?她不是姜大人的心腹么?”杜鸾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
姜宴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未回答,而是问道:“此宅可有暗道或密室?”
杜鸾耸了耸肩,摇头道:“绝对没有,我是一寸一寸查过的。此宅布局暗合八卦,藏风纳气,极有讲究,宅主不像个简单人物。”
“宅子清理得太干净了,书房中有些不错的藏书,应该是走得匆忙没来及带走,书卷涉猎广泛,至少百本,看纸张痕迹应该是被翻阅多次的,但整个书房没留下任何笔迹,怪不怪?”
“虽是荒宅,但这些被上锁的旧屋却没有丝毫被翻动的痕迹,一应物件全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子,未动……分毫。”
“你的意思是,此宅一直有人照应。”姜宴清推测道。
第十五章
杜鸾点点头,坚定道:“绝对有,否则这种屋舍哪能逃过盗贼的手,早就被翻个底朝天。永昌繁荣,朱门大户富贵人多,可穷街困巷的穷人也多得很呢。”
姜宴清看着那桂树陷入沉思。
永昌县的街坊布局图在他脑中清晰无比,每一处的家族分布也一一呈现。
凶肆曾因大火和地动迁移了一次,又因要避讳大族方位,正好搬到泰仪坊北边,自此坊内住户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家中并不富裕的,后被称为“鬼坊”。
冯华在这里藏了座宅子,并托付人照料至今。
这平平无奇的院子到底藏了什么?
此时恰好陆平来报,他冲杜鸾挥挥手,转身看向来人。
陆平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面色凝重道:“这一代人烟稀少,只要有人在周围走动必然会引人注意。但是,下官已经安排衙役挨户盘查,又带人在街旁摊位询问,无人见过杜公子所描述的盗贼。”
“继续查。”姜宴清并未斥责陆平办事不力,语气平和道:“凶手对周围地形极为熟悉,此坊因与凶肆相邻,不少宅院空置,小路纵横,凶手极有可能会在某处空置的院落躲藏。”
“你带人严密监察,尤其凶宅周围屋舍,你须亲自查,此案是本官至永昌县后第一个案子,不容有失,陆平,你定要慎之又慎。”
陆平沉声应下,随后低声道:“大人,下官盘问行人时,林府、赵府等府都差人来问询,您看官府……该如何回应?”
姜宴清看了一眼门外走来走去的各府下人,淡声道:“百姓齐心,这是永昌之幸,各府若想助官府拿人,本官定会酬谢,你也不必刻意回避。”
“是,下官明白了。”陆平转身离去。
他走后,姜宴清又将宅子里外查了一遍后便下令衙役撤出宅院,随后还陆续又去了其他几户宅院,并未显露出对此宅特别的关注。
近两个时辰后,杜鸾将大袋子甩在背上,步伐悠闲地跟在姜宴清身后往巷外走。
待扫见姜宴清手上刚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