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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姐带着几个小妹妹来瞧热闹,她们甩着手绢嘻嘻哈哈,说我可真有福气。
“你应该感到幸运,有樊嬷嬷来教你。”
“就是,别好赖不分。”
“要不是得把你献给……”
最后一句话是哪个妹妹说的我也忘了,她还没及笄已经跟着几个姐姐们花枝招展的进进出出,当她说出那句话时五姐打了她一下。
“别乱说话,小心某些人听了要得意忘形了。”
她们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府里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躲在屋里烤火,只有我一个人跪在廊下听暴雨的声音。
嬷嬷坐在里面睡着了忘了时间,等一声惊雷划破乌云她才惊醒过来,睁眼看了下沙漏,早已过了未时。
“起来吧,今天的课就到这,明天正常。”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传晚膳的传晚膳,烧热水的烧热水。
我跪在外面,双手撑在地上好久才爬起来,太冷了,膝盖和手指已经冻僵了。最后是一瘸一拐的回了院子。
院子里灯火通明,早就用完晚膳的我娘已经把牌桌子支了起来开始打麻将。
我在屋外看着屋里,窗户纸上的影子拉的好长,她们抓牌的手又尖又细,配上起起伏伏的刺耳嬉闹,真像妖怪。
“好姐姐啊,你福气好,女儿这么争气。”
“就是,要我说还是馨儿好看,能让樊嬷嬷抬举。”
“以后馨儿发达了,姐姐可不要忘了我们几个牌搭子呀。”
“哎呦你们都说的哪里话呀,在我这儿呀都好说!”
我在屋外冷眼瞧着,听不出福气好的意思,我的福气到底在哪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想找阿玉。回屋带上雨伞就偷偷跑了出去。
雨水浇灌的土地都变成了泥地,我狼狈的爬进阿玉家冷的直打哆嗦。
可往里走才发现阿玉家竟没有亮灯。
这么晚了,阿玉竟然不在家。
我躲在廊下等阿玉,小福禄急的在里面直挠门我也没办法。
雨下了好久,打的花园里的雏菊抬不起头,打的躲在廊下的我也抬不起头。
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天都黑成了一团墨汁,阿玉在举着残烛灯笼推开了门。
他虽然举着伞可是半边身子都湿透了,灯笼面也在不断的滴水,他的头发有些都打了结,抬起头时看见我,脸色难看的很。
“赵小姐怎么来了?快进屋吧,外面冷。”
他说完掏出钥匙来打开房门,一进屋就脚步不停的忙活,先把福禄安顿好准备好吃食,然后又把雨伞和灯笼收起来,接着又把桌子椅子擦了擦让我坐上去,就是没顾着自己。
我问他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脸色好难看啊。”
“啊?没去哪里,赵小姐的手怎么了?”
我赶紧把十指收拢进衣袖跟他说没事,不过阿玉还是把药箱拿出来,还跟我说手指肿的话上点清凉膏会好些,不然到夜里会又烫又疼难受得很。
他说话变得很快,连动作都快,阿玉自始自终低着头没看我一眼,特别反常,我低头问他去哪里了,他就囫囵个含糊告诉我,说朝中有大员来做通判,知道他在这里,所以叫过去帮帮忙。
仅仅是帮帮忙吗?我看着阿玉的脸色,总觉得他没说实话,就帮个忙至于脸色这么差吗?还有,我发现阿玉的手上也有烫红的印记,他帮我擦完药我想帮他擦,可阿玉立马缩回了手。
“我自己来吧。”
阿玉猛的缩回手,动作有点大差点打翻了药罐,我的手悬在那里落了空。
我看着阿玉,他避开了我的视线,转身起来开始收拾屋内,他在扫地可是地一点也不脏,他又去淘抹布擦柜子,可是柜子一点灰尘也没有。
阿玉就这样在屋子里进进出出,他的房间陈列简单,不过一会儿他已经把所有的桌椅都擦了个遍,明明窗外是寒霜秋雨,可他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阿玉,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阿玉还是没有说实话,我看得出他在努力让自己的神态正常,可他越是假装额头上的细汗就越是密。
是公主又来找阿玉了吗?还是驸马?他们合起伙来欺负阿玉还是怎么样?
可是不管我怎么问阿玉就是不说,直到他把一面铜镜擦的已经咯吱作响,里面的他的脸已经扭曲才停了下来。
阿玉吐出一口气,挽起散落的碎发去洗脸,他把整个手巾都浸在了水盆里,拿起来时湿哒哒的也没有拧,整个把冷水巾捂在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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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我看不见阿玉的表情。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冰冷的水从阿玉的指缝里流出来滴答滴答落在面盆里。
我以为是阿玉哭了,可是他开口说话时的声音是那么冷静,只是有些闷闷的。
“赵小姐,太晚了,回家吧。”
我虽然不知道阿玉这一天到底去干什么了,但我能感觉到他从回来的那一刻就很累。
我害怕他这个样子,我总有预感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到我身上,也会发生在阿玉身上。
我答应他我会乖乖回家,可临走时我不放心,竟然问了阿玉一句。
“明天我还能来找你吗?”
水滴还在不断的滴进面盆,阿玉还在捂着脸。
我看着他的背影,福禄在阿玉的脚下喵喵叫着。
“能……赵小姐可以来找我。”
阿玉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害怕会出现什么我预料不到的事情影响到阿玉跟我,可阿玉都说了我还能来找他,那就是没事!
出房门的前一刻,我还看见中秋灯会的面具被阿玉牢牢的挂在墙上。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次一见,我再见到阿玉时已经是冬天了。
我有时候甚至希望生活如果是千篇一律该是多好,或者有谁能告诉我明天会发生什么,下个月会发生,明年会发生什么。这样才不会让人没有防备的大起大落。
那天回来我就被嫡母和娘牢牢的困在家里,我娘连麻将都不打了,白天时我去正院学规矩晚上回来我娘还要亲自看一遍我学的成果。
我但凡懈怠,娘就说快到日子了,快到日子了,只要到了那天你去了,就没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她总说的日子是什么日子,只能被她们每天牵弄的像个傀儡,原本的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不对,只有听嬷嬷的话才是最最正确。
学规矩这件事好像真的很重要,重要到连爹回来,第一件事不是数金条了,而是来我们的院子,很是严肃的问我今天都学了什么,嬷嬷怎么说的,还要学多久?
这哪里像是出嫁前学规矩,这明明就像举子考试全家紧张。
我问了赵府的所有人,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