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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这个世界就是会给这些锋芒毕露的人吃些苦头。

周洲觉得温栩这人是有点意思的,长相和实际性格反差很大,面相带点男生女相的柔美,看上去清高、柔弱,但从不怯懦,全身上下都是软的,唯有骨头是坚硬的。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他都是最体面的,脊背挺拔,头颅永远不会低下。

但他此时的不怯懦,更像是自讨苦吃,被一拳一拳挥在身上时,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挑衅是多么的愚蠢,周洲心中不屑,眼睛却略微有些不忍,迅速扭过头去,假装没看到。

几人不断纠缠、争夺的过程中,背包被抢过去了,背包离手的那一刻,温栩的脸色才稍微发生细微的变化,紧绷起来。许临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嗤,勾起被丢在地上的书包,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东西不多,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许临将背包扔到地上,感到无趣,他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果然是穷鬼一个。

直到他瞥见一个粉色的、老旧的、突兀的女士皮夹,应该是十几年前的款式。许临失语片刻,强忍着恶心,将它提起来,什么玩意?温栩这怪人,是有什么奇葩的收集癖吗?竟然收藏这些。

但看到温栩几乎快要绷不住的难堪面色后,他还是忍不住好奇打开了,一张人民币都没有,只有张被烧掉了一半的旧照片,是一个女人的半身照。

许临挑眉,将它取出来,看了看。

第18章

顾延青开车在学校附近兜了一圈,没见着人,手机上的短信也没有得到回应,他直接拨通了电话。还是无人接听,顾延青意识到不对劲,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特地叫来蒋音一起在附近找。

舒大距离市中心有相当的距离,学校坐落在一片尚未完全开发的区域,周围高楼大厦稀少,多为老旧的居民区或正在建设中的新楼盘,整体环境略显萧条。导致周边环境整体看上去像是某部刑侦纪录片里的犯罪地点,很不安全。

况且,这附近,不是没出过事故。

听到细微的动静,顾延青几步拐进巷子深处,瞳孔微缩,他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温栩,和几个他完全没见过的陌生男人,打起来了。更准确点来说,是温栩单方面骑在其中一人的胸腹上,双膝跪地,双手正死死地掐着他的脖颈,动作狠辣,他身下那人几近窒息,微薄地呼吸着,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温栩,估计其他人也没见过这场面,略显慌张。他像条疯狗一样,死死咬住其中一人,无论怎么咒骂、殴打、撕扯,死活都分不开他们。

没人真想弄出来人命。

眼球充血,温栩几乎快看不清许临的面庞,视觉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也失去了呼吸的权利,天旋地转,一时间他竟然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掐着谁的脖子。

他彻底失去理智,飙升的肾上腺素刺激着中枢神经系统,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系统为身体拉高了警觉度和反应能力,力气也不受他本人的控制,手中的力道愈发的重。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死、让他死、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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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他身上的重量一轻,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了起来,如羽毛般,浮在空中。刚才死死扯着他手臂、肩膀的几人都消失不见,他们被人狠狠踹翻在地,痛呼出声。尖叫声穿透大脑皮层,温栩猛然惊醒,他的神智尚且恢复一丝清明,熟悉的声音喊了他的名字,“温栩。”

温栩这才如梦初醒般,迷茫起来,手指一松。

他被一双大手搀扶起来,和正得到氧气正大口呼吸的许临分开来,可温栩有点腿软,站不起来,双膝点地,被人稳稳搂进怀里。

温栩闭上眼,眼神失焦,睫羽轻颤,他顺势搂住来人的脖颈,脸埋进他的颈窝里,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是抚慰他的一剂良药。

他什么都看不清、听不见了,唯有气息与心脏,让他辨别出正确的人。

有人在不停地发抖,是谁?温栩感觉自己的四肢也跟着颤抖了起来,缓了一会儿,他才发觉原来发抖的源头是他自己,他好像又发病了。四肢震颤,胸口迟迟喘不上气,脑袋也疼得要命,快要爆裂掉。

身上哪里都在发痛,他无力地倒进顾延青怀里。

顾延青以为他在害怕,因为他将自己搂得很紧,还很冷的样子,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浮木。顾延青就轻轻拍哄着他的后背,低声不断地重复,别怕,没事了,我来了,我在这里。

蒋音随后赶到,微微瞠目,但他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冷下脸拨通了一个电话。多半是他的缘故,让温栩承受了无妄之灾。

他看向那几名正蠢蠢欲动的,抬手,指了指,冷声道:“别动,我已经报警了,今天一个都逃不掉。”

黑压压的天空集聚着大片的乌沉的云朵,将他压迫地难以喘息,温栩从他怀里抬头,失神地睁着眼,倏地,他看见了雨滴,瞳孔聚焦,渐渐恢复神智。他缓慢地松开顾延青,推开他,神情恍惚无措,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寻探的目光直直落到地面上,连跪带爬地去捡被扔在地上的照片。

指尖小心翼翼地抹去照片上被恶意踩上去的脚印,无比珍惜,无比珍重。这是他八岁那年发疯从沈秋那里抢来的,差点被烧掉的最后一张妈妈的照片。密密麻麻的雨滴从天而降,打在身上很痛很痛,眼泪混着雨水,止不住地落下来。

到医院的时候,温栩又换了副态度,整个人温顺下来,像被顺好毛的小宠物,仿佛刚才掐着别人脖子把人摁在地上揍的不是他本人。医生在给他处理刀伤,刚才混乱之中被误伤了,顾延青没想到他们还会动刀子,幸好的是伤口不深不需要缝合,温栩没有被刀伤到。

顾延青去哪,他就去哪,乖乖提着自己的背包和顾延青的外套,巴巴地跟在他身后,眼眶红润,垂着眸紧张兮兮地凝着他的伤口,嘴角紧绷着,完全不敢说话的样子。顾延青是因他而受伤的,温栩内心很愧疚,表情像做错事的小孩。

顾延青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看他可怜兮兮的样,也不忍说些什么,只是蹙了蹙眉,两人一路沉默。

医生处理完伤口,开好药,叮嘱完毕后,顾延青就领人去了一间休息室,他关上门,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

顾延青先转身坐到床边,他的外套在温栩手上,右手臂绑着绷带,里衣只简单套了件黑T恤,略显修身,直角肩、锁骨和肌肉将衣服撑满,隐约的肌肉线条,充满动感与张力。

顾延青看他乖小孩罚站似的,站在一旁,忍不住抬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顾延青问他事情的原委,温栩就本本分分地全盘托出,不敢隐瞒,目光却时不时瞥到顾延青的右侧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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