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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时的温柔笑容:“中也君,虽然有些迟了,但是我很感谢你那天能把太宰从天台上带回来。”
中也抬起头,神色平静:“只是遵从您的命令而已,BOSS。”
“我的命令……我的、命令……”森重复着,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是的,那是我的命令。”
港黑首领曲臂撑在桌边,十指交握,视线在干部唇角的齿痕上停留一瞬,才缓声问道:“虽然之前已经问过你了,但是我想再确定一下——”
森的声音依旧十分平静。姿势也好表情也好相较刚才均没有变化。
然而,在那里的就像是换了个人。不,那样毫无温度的紫色双眸,像是淬了毒一般,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的情感。
他问:“中原中也君,你在天台上都看到了什么?”
*
像是一条傲慢阴冷的蛇王对着侵犯领地的年轻野兽吐出蛇信,墨绿的毒涎从他的齿尖一滴一滴落下,他们对视的目光中间的每一寸空气都在被缓慢侵蚀。
这一瞬间,中原中也似乎又回到了十五岁,第一次来到首领室的时候。
更准确说,是被兰堂和太宰抓到首领室的时候。
刚刚上位的新人首领像是处理一起不那么尽如人意的医疗事故,轻松又熟稔地为羊之王准备了三层束缚——
兰堂的亚空间拘束,太宰的异能无效化,还有……依凭攀附他的“羊”。
但是,时隔七年,中原中也已经成长为威震里世界的港黑干部,而能够束缚他的,也只剩下太宰治一人。
他已经不会被森的气势压倒,反而可以在这样令人刺痛的沉默中予以平静的回视。
短暂的、浓缩了的几秒,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逝。
“……还是一样的回答。”以往浮动在表面的喜怒都沉了下去,中也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用无比公正的语气陈述:“太宰朝我走过来,然后晕了过去。”
没有一丝破绽。
可是在港黑首领有意无意的逼迫压制下,重力使近乎本能地释放出一丝威压,如刀刃般冷酷而锐利,不像是干部觐见他效忠的首领,反而更像是凶兽在捍卫自己的领地。
森鸥外紫眸幽冷,他盯着中也,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般轻轻点头:“身受重伤的太宰君没有穿鞋也没有穿外套,不知道怎么就爬到港黑天台上朝中也君走过来,是这样吧?”
不等中也回答,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港黑第一条规矩就是要绝对服从首领的命令……当然啦,只是和中也君闲聊几句而已,不用那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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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安抚似的对中也笑了笑。
中也僵硬地扯动嘴角,已经麻木的伤口又传来钝钝的痛。
他知道BOSS在怀疑什么——太宰治的伤,是跳楼摔出来的。
或者说,另一个世界自杀成功的太宰治就是主世界失踪四个半月的太宰治。
两个世界,不,中也甚至想过,在世界之外的无限未知里,可能还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其他世界。
然而在众多世界中,唯有一个太宰治。
无法复制,无法占有。
中也离开后,爱丽丝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她双手抱怀一脸鄙夷:“笨蛋林太郎,根本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嘛!”
森已经变换了一个稍微放松一些的姿势,他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拈着一把手术刀戳弄着面前的文件。
“也不能说一无所获——只是证据估计已经被中也君销毁了呢。”
爱丽丝交叠双臂趴在桌沿,她的眼眸也是蓝色,不过是澄澈见底的天蓝色,藏不下任何晦暗隐秘的情绪。
穿着甜美洋装的幼女语气天真:“中也君对林太郎不再忠诚了吗?”
“中也君一直很忠诚,这是像狗一样可贵的品质。”森鸥外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暧昧神情:“可惜他不是我的狗。”
爱丽丝幸灾乐祸地拍着手:“是你亲手把治推给他的,还声称‘钻石只能以钻石打磨’——结果磨成钻戒了吧!”
森鸥外郁郁地叹了口气,却冷不丁出声问道:“爱丽丝酱,你为什么这样要叫太宰君呢?”
怎样叫——治吗?
爱丽丝笑容扩大,像一张诡谲的假面。
“林太郎,森林太郎。”
异能体轻快地反问道:“你应该问,谁让我这么叫的——?”
那个孤儿院院长能光明正大唤一声“治”,他却只能虚情假意地叫着“太宰君”。然后自欺欺人让异能体表达自己的心声与欲望。
森突然隐去了笑容,他低头凝视着刀尖,转移话题:“并没有把太宰君推给别人哦,应该是把中也君推给了太宰君——比任何人类都要像人一样的神明,这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中间人’呢。”
就像大国之间的战略缓冲地区,作为搭档的中原中也不仅是对太宰的牵制,也是对太宰的牵绊,所谓“双黑”也只是师徒之间的对抗与妥协。
如同老对头福泽谕吉所言,森鸥外对太宰治的控制欲已经达到疯魔的程度。
他越是了解太宰,越是知道自己留不住他。所以他花费四年的时间调教太宰,试图在太宰治的行为、思想乃至灵魂上烙下森鸥外的标签。
这样等到太宰离开他,去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认出来——
看啊,太宰治是森鸥外的人。
“中也君的确是很好用的对宰宝具呢,从七年前治正式加入黑手党到半个月前的天台事件……每一次林太郎你无法表达的情感只能借由中也君来传递呢。”
爱丽丝很认真地说:“可是,中原中也不是林太郎的游戏账号,治也不是可以攻略的NPC——你很清楚吧,你只是选择一个‘中间人’,而治选择了中原中也。”
森鸥外自诩赋予了太宰一切人类的情感——默契、信赖、痛苦、不甘……也许还有一点为人师表的责任感,可是今天在中也嘴角的齿痕上,他看到了太宰治无师自通的爱。
只是一个苗头而已,但是也足以令森感到震撼、不甘、还有深深的嫉妒。
“作为干部,他无疑是我的得力臂膀,但是作为‘中间人’,中也君失职了。”
就像要在咖啡里加入砂糖,港黑首领将手术刀插入面前的桌案,理所当然道:“那我们就换一个中原中也吧,如何?”
*
与谢野晶子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森鸥外。
但是这一次她却难得没有质疑什么,接过保温箱就转身回医务室进行治疗。
确定无毒且成分并不相冲后,与谢野将药剂注射进了太宰的静脉之中。
针头刺入的一瞬间,太宰短暂地睁开了眼,涣散的瞳孔望着医生,也不知是认清了脸还是无力反抗,很快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