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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还是有用的?。

还未到正午,雨就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密密麻麻,倾盆如注,砸在药坊檐下,响得震耳。

雨大得几乎能与那日她罚卫昭站在外头的?暴雨相提并论?,只是这?回,他没再被丢出去,而是站在她身边。

韩玉堂果然?冒雨来了,一脚踏进门,披着湿透的?蓑衣,衣角还滴着水。头发贴在脸侧,像只在泥里滚了一遭的?公?鸭。

“奴才来给陛下、娘娘回话。”

他躬身作揖,语气殷勤,“昨儿开下的?方子极好,奴才娘亲身子缓过来了些,大抵就是寻常高热,吃了一副就不烧了。娘娘这?手艺,妙手回春呐!”

他笑得满面谄媚,卫昭在一旁,头也没抬一下,只将?一捆杜虫端正地放回木屉。

钟薏想到他们明日要走,不经意提议:“若身子还是不稳,就不必赶行程。让她多养些日子,你们先走。”

她去看卫昭。

男人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露出一个温顺的?笑:“都?听漪漪的?。”

韩玉堂千恩万谢,提着钟薏又给他娘开的?药包离开。

身影还未消失,两名年轻的?书?生撑着伞匆匆躲雨进来,带着一身湿气,鞋底踩在地砖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她原本没抬头,可却听得一人低声道:“我听说?这?病是昨日爆发的?,咳了血,一下倒了七八个人,不知真?假。”

另一人压低声音:“真?事,我亲戚就在那,说?整条街都?封了,县衙请了大夫都?挡不住,听说?缺人手,病人都?排到巷子口了。”

“源头呢?有没有查?”

“哪查得过来?他们县官话都?不敢多说?,说?是风热邪气,十有八九是压下来了。”

钟薏手中笔顿了一下,眉心微蹙。

她抬头望向?两人,语气温和:“敢问,是哪一县?”

两人一愣,其中一人挠了挠头:“听说?是东山口那边。”

东山口……距十方不过两镇之?遥。

“很缺人吗?”

“缺得很。可小娘子你是开药坊的?,大夫的?事儿你也管?”

钟薏笑了笑,没再出声,听着他们嘀嘀咕咕东山口的?疫病,煞有介事,说?是十方镇早晨也去了好几位大夫。

她低着头,手指拈着账册,胸口有些发闷,呼吸也慢慢沉下去。

心越跳越快,视线忍不住落向?一旁。卫昭还在认真?地整理?,侧脸挺拔认真?。

雨渐小,两人撑着伞走远。

钟薏在原地站了片刻,半晌,才转身去药柜。指尖有些凉,从川芎抓到防风,又从防风折回黄芩。

“漪漪?”

男人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温声软语。

她睫毛微颤,动作一滞。

她突然?有点?怕了。怕他下一句就是——“不许去”。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规矩温和的?“夫君”,若她说?要离开、要去东山口……会不会拦她?

会不会突然?变回那个病得不肯放人的?疯子?

是否还能维持住这?几日改过自新?的?模样??

偏偏就在方才,她突然?记起他昨日说?的?那句“麻烦”。

他惯是冷血薄情,如果他真?的?阻拦,自己又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他真?开口阻止……

她会,非常、非常失望。

钟薏低头抓药,药包一袋一袋往外拿,快要堆成小山。

她不知道病源,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帮得上忙。只能把可能用到的?药全部带上,到时候大夫开什么,她就可以配什么。

男人不说?话,只站在她旁边一动不动,高大的?身形将?今日本就稀薄的?光遮得殆尽。

她不理?他,他就一直等着。

坊里气氛沉默,只有她打开又合上柜屉的?声音不断。

等药找得差不多了,钟薏才抬头看他,声音冷静地通知他:“我要去看看。”

第101章 分手不知是什么时候贴在一起的。

她没等他回答,刚一转身,手腕便被人扣住。

那力道不重,甚至称得上?温柔,像是?怕惊到她般的轻巧。

可钟薏指尖却瞬间发凉。

太熟悉了。这种被迫停下、被迫困住的感觉。

温吞的掌控感,就像将她困在掌心的兽爪,表面伪善地裹了层绸包着,可一碰上?就能感受到下面的利刺。

“……放开。”钟薏盯着他,语气冰冷,嗓音却不自觉发颤。

男人不语,半低着头,居高临下地凝视她,眼里没有怒意,也没有请求,只有静默的专注。

他唇角含着一点?笑?:“漪漪这是?……又想甩掉我吗?”

“你现在连拦人都?这么小?心了?”

钟薏声音拔高,“不把门锁上??不把我拽回屋里?还是?想等我临走前一刻直接关门?”

“卫昭,”她眼前逐渐模糊,胸腔剧烈起伏,“你装得真好。”

他看着她,眼神不变,嘴角那点?笑?意慢慢垂了下去。

“也难怪,三天嘛。”

钟薏语速加快,怕一慢下来就会泄出?哭腔,“你就装三天,让我信你、然后你留下来……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卫昭没说话,只在她眼底泛红的瞬间,轻俯下身来,近得像是?要和她亲吻。

她骤然一退,像被踩中尾巴的猫:“现在呢?我一说要走——你就露出?马脚了,是?不是??”

话音未落,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啪嗒啪嗒地砸下来,一发不可收拾,“你……”

——你连三天的正常都?忍不住吗?

声音哽住。

因为男人忽然将她揽进怀里。

钟薏措不及防被扣住,本能往后仰,下一瞬却被他追着抱得更紧。

那具身躯宽阔而坚硬,带着与这几日温顺模样全然不符的蛮横压迫,终于泄出?一角獠牙,势在必得地将她困进一个早已铺好的陷阱。

她慌乱地推他,力道一次比一次大,甚至用拳头砸他,却根本推不动。

这些天积压的情绪全都?被翻了出?来,晾在光天化日下。

她眼底蓄着一层泪光,近乎控诉地喊:“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她想起来了,想起昨日夜里,他嗓音温柔地哄她、安抚她,向她许诺。

可现在呢?这一切又算什么?

声音一点?点?低下去,嗓子发哑,连音节都?囫囵发不清楚。

泪水没停过?,一颗一颗落下,推他的动作也开始虚软,渐渐变成不甘心的挣扎。

他终于开口:“漪漪……听我说——”

“我不想听!”

她忽地又推他一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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