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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脚踹在他身上。

“陛下……”韩玉堂终于抬起头,声音发颤,“今日是奴才错了,奴才不该自作主张去见娘娘……”

“可、可奴才实在担心——”

“担心什么?”卫昭声音极寒。

“担心朕被她困住?担心朕为了她放弃一切?”他眼神漆黑,“所以你便敢越过朕,去求她劝朕?”

韩玉堂一怔。

卫昭笑了,唇角掀起的?幅度几不可见,眼里毫无温度。

“韩玉堂。”他低声唤他,语气忽然?温和,“你跟了我将?近一十五年,怎会不知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要什么便一定要拿到,不惜一切代价。”

他说?着,眸光轻

轻一转,掠过方才他离开的?屋门。

她今夜那副模样?……反倒让他更确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转头看着韩玉堂,“我以为你懂我。”

月光落在他脚边,夜风拂动寝袍,整个人像从黑暗中剥出来的?一柄利刃,气息盛得摄人。

韩玉堂不敢抬头,声音发颤:“奴才……不忍心看您为了娘娘如此……”

他打断:“若你真?的?忠心,就该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妨碍。”

韩玉堂浑身发冷,看着他服侍了小半生的?帝王,心中绝望。

卫昭转过身坐在桌旁,揉着太阳穴。

“明日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韩玉堂缓过气来,立刻答道:“回陛下,一切妥当。”

“后日便启程。守在娘娘身边的?人,不用撤。”

“是。”

房中静了一瞬,卫昭手指顿了顿,低声:“卫狄如何?了?”

韩玉堂一听这?个名字,提出一抹笑来:“回陛下,小殿下心思?极稳,不骄不躁,勤谨耐学。太傅们皆称其根骨尚可,日后若能按着规矩熬下去,定能成器。”

卫昭没什么反应,垂眸盯着袖口那一圈简陋的?刺纹。

那是钟薏买的?。

十方镇没几间像样?的?铺子,她为了避开人眼,没去董娘子的?布坊,特意跑到镇子最偏远的?坊间挑的?料子,给他做了寝袍。

料子当然?比不上宫里的?云绸水缎,摸着偏涩,颜色也朴素。

但是她亲手挑的?,用的?也是跟她衣裳惯常用那一味皂角洗过——淡淡的?香,不浓,却极熟。

他披上它时,就像被她抱着。

韩玉堂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斟酌着补充,“他对陛下敬仰至深,近两日讲学时多次言及,愿效陛下为范,寸步不敢妄动。”

卫昭嗤笑一声:“他的?确不敢。”

不是因为愚钝,而是骨血里早被磕出了谨慎与低伏的?本能。

他自小流落江南,在江南织造户家做了十几年童仆,常遭打骂,一口至今乡话未改。

胆子被训得极小,说?话如蚊,比那书?生还要夸张。

如今虽秘密被赐了个皇弟身份,日日临书?案、听训讲、习剑修身,可从眼神到步伐,依旧带着底层人的?局促和拘谨。

他还记得那日初被带至他面前,一脚踏入房中。

十八岁年纪,纤长瘦白,眉眼清正却不挺拔。

站在他面前,连身都?不敢直,只攥着衣角,声音抖得像羽毛:“……小人……不,小臣……叩见陛下……”

他当时就笑了。

——这?个弟弟,算是找对了。

于是让人给他洗去一身下贱气,沐身改名,削了旧迹,再扔进太傅讲席、剑架弓台,一日不辍地磨练。

他从未挣扎,也不敢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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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凭什么挣扎?

他该知道自己如今一切是哪双手一点?点?剥开赏给他的?,更知道若有一丝不合心意,就会被重新?踩回那滩烂泥里。

这?样?的?人,最合他用。

卫昭站起身,路过还跪趴着的?韩玉堂,嗓音低哑又带着倦意:“滚吧。”

走出两步,男人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明日贵妃要你回禀你娘的?身体,别忘了。”

“你娘”两个字说?得似笑非笑。

韩玉堂一抖,连连磕头:“诶诶,奴才遵旨!恭送陛下!”

*

嘴唇传来细细密密的?触感,像羽毛,又好似温水浸着。

钟薏眉头轻皱,刚要偏过头,那人却更贴近了一点?,温柔地覆住她唇角,像在哄逗。

“漪漪……”

她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蒙,片刻才想起昨夜的?混乱。

梦境和现实像是缠在一起,她只记得自己让他舔,跪在地上叫,后来躺在榻上,哭过,被抱着,被他一遍遍地哄。

可她又记不清那些细节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

腰和腿是酸的?,却不是那种被压榨后的?疼,反倒像是被捧着折腾了一夜,酥麻得不像话,不像从前那样?难以启齿。

还没开口,身侧的?人已经从她身后爬起。

卫昭身上穿着整齐的?外袍,领口扣得规规矩矩。

他轻声解释:“我昨晚没有碰你。你哭了,我就哄着你睡了。”

钟薏没说?话,只抬眼看他。

他脸上那点?柔顺笑意像是特意练习过的?,干净得几乎有些无辜。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

他顿了顿,眼睫垂下,遮住眼底光色。

“没有。”他说?着,又笑了一下,“漪漪睡得很乖。”

她歪着头盯着他看,心里升起一点?细小的?羞耻与困惑。

她该高兴的?——他不再强迫她了,连眼神都?克制得像被调教好,看起来回去之?后也会过得正常。

那种被紧紧盯住的?压迫没了,反倒像被松了缰的?马,反手拴住了她。

卫昭唇边勾起笑:“今天是最后一日了。”

他的?手剥开寝衣,给她穿上自己提前搭配好的?衣裳,“漪漪今日有什么安排?我可以陪你去采药、熬膏、晒草——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钟薏垂眸,目光扫过自己身上那片一尘不染的?雪白肌肤。

没有吻痕,没有咬痕,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卫昭的?痕迹。

钟薏忽然?有些不自在了。

她喉头发紧,半晌才开口:“今日……”今天是最后一天。

“你跟着我吧。”

今日天色沉沉,似有暴雨,街上行人寥寥,药坊也冷清不少。

钟薏坐在柜台后头,翻着账册,一旁的?人则站在药柜前,默不作声地将?每一味药材一一理?顺、归盒、重贴标签。

来的?客人不多,她一边接待着,一边抽空看他的?神色。

他呼吸平稳,神色安静,垂首整理?药材,似乎没有注意她和别人的?交往,比上昨天更是正常了些。

看起来她带着他出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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