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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你一个人,未免太过冷清......没打扰你吧?”
钟薏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怕是董娘子告诉他的?。
她?沉默两息,终是点头侧身让了他进来。
王秋里跟着她?走进院中,看到桌上那碗还未动?的?长寿面:“你……晚上就吃这个?”
她?点点头。
他笑起来:“还好我?带了些东西。”
他把小心?抱着的?点心?和菜放下,说是自己做的?。
菜色干净,点心?是他自己捏的?小人糕,一个是钟薏,一个是阿黄,看起来栩栩如生。
钟薏坐在灯前,盯着它们,鼻头莫名发酸。
“……谢谢。”
王秋里摇了摇头:“不?用谢我?。”
窗外雨打檐瓦,屋中只余碗筷轻响,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他坐在对面,手指轻轻扣着桌角,像是有什么话憋着,迟迟不?敢开口。
钟薏岂能不?明白?
这段时日接触下来,她?也算熟悉他。
王秋里一向内向拘谨,若非今日生辰,他未必敢这样在夜里贸然登门。
可她?现在实在没有余力再牵扯进一段情意,也不?想耽误他。
她?正想着要开口,门口却突然传来传来一声?闷响——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倒在门槛外。
阿黄“汪”地叫了一声?,猛地窜出?去。
钟薏一顿,眉心?蹙起,起身快步走到门前。
门推开的?一瞬,夜雨扑面而来,带着铁锈味扑了满脸。
槛外倒着一个人。
满身泥血,身量极高,侧脸埋在水洼里,半张侧脸相貌平平。
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没了生机。
阿黄凑上前,摇着尾巴嗅了一圈。
王秋里循着声?音过来,看到门前倒着的?人,吓了一跳。
他赶忙蹲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那身带血的?外袍,翻到一个令牌:“还有气。这打扮,应是班师回?来的?士兵,怕是伤得太重,路上走散了。”
“能爬到这里……算是命大。”
他回?头看到钟薏仍站在原地,有些不?解,唤了她?一声?。
钟薏才像回?过神一般:“麻烦你,帮我?把他背进来。”
血污一路滴滴答答,顺着王秋里的?背一路滴进药坊。
屋里灯光昏黄,他将人安置在隔间的?小榻上。
看他一身破破烂烂的?军袍,又回?头瞧了瞧钟薏,迟疑片刻,试探着开口:“要不?......我?替他换伤?你告诉我?如何做便?是。”
钟薏站在外头,手上正研着的?药舂停了一瞬,低低“嗯”了一声?。
王秋里悄悄松了口气。
他把帘帐放下,小心?翼翼替那人剥了湿透的?衣物。
屋内陷入一阵寂静,只听得衣料被剥开的?窸窣声?。
过了一会儿,他低低抽了口气,声?音从帘后传来:“胸口有处伤得重……得你来看。”
钟薏擦了擦手,掀帘进去。
灯火摇曳,暖黄的?光将榻上人的?轮廓一寸寸映出?来。
男人上半身衣裳被王秋里褪去,肌肉轮廓起伏,肌肤呈现病态般的?白。
胸膛斜横着一道新裂的?刀伤,血还未凝,蜿蜒淌下。
可她?的?目光却停在那刀伤之下。
紧贴着的?地方,是一道早已痂白的?瘢痕。
长,深,边缘歪曲,呈可怖的?撕裂状,像是活生生从心?口撕开。
新旧两道伤口重叠,仿佛是重新描摹了一遍旧伤。
钟薏盯着那道瘢痕。
王秋里侧头看她?一眼,发现她?面色忽地发白。
“钟薏?”
钟薏提起唇,勉强笑了笑:“这个人我?来处理吧。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
她?顿了顿,又低声?道,“那些东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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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里有些犹豫,可见她?神色平静得近乎漠然,还是点了点头,只低声?叮嘱她?夜里小心?一点。
钟薏将他送到门口。
雨仍未停,街上潮气沉沉,灯火远远晕开,打在石板上,碎成一片一片。
她?目送他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中,才将门闩重新落下。
屋内一时只余雨声?。
她?正要转身,身后忽然响起极轻的?一道响。
像是湿靴踩上地砖,极轻,却在死寂中清晰得渗人。
下一刻——
一双苍白赤裸的?手臂从身后悄无?声?息地探出?,缓慢地缠上来。
腰肢被紧紧扣住。
背后贴上一具温热躯体。
呼吸喷在耳后,带着潮湿的?血气。
有人埋在她?脖颈,深深嗅闻。
然后,她?听见:
“......漪漪。”
第81章 “你不是最喜欢亲我这里……
熟悉的温度从后背沁上来,像沼泽深处爬来的毒蛇。
带着血和泥的腥气,缓慢地、温柔地、几乎窒息地缠住她每一根骨头。
钟薏没有动。
她站着,连呼吸都没有乱。
身后那?人却贴得越来越紧,控制不住地发出粗喘,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血肉里去?。
“漪漪身上还是这个味道……”
他贴在她耳侧,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轻飘飘的哑意,“我没认错。”
耳畔和血脉都在震颤。
她刚要开口,他却忽然?像发了疯似的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死死箍进怀里。
“你怎么舍得。”他咬着她耳廓,牙齿蹭过骨节,尾音发颤,一字一顿。
“你怎么舍得真的忘了我。”
他说着,忽然?笑了一声?,嗓音柔得像是含了蜜。
“我没死,漪漪。你高不高兴?”
他指尖发颤,在她脖颈那?道浅色疤痕上细细摩挲。
“这里……”他压着声?音,“还疼不疼?”
没等她答,卫昭便俯身,贴上耳后那?一块肌肤。
连带着疤痕一起含入唇齿,舌尖缓慢地舔舐过去?。
不是吻,更像是吞噬。
像蛇一样,冰冷、执拗,把那?块细腻皮肉一寸一寸裹进深处,含住不肯松口。
“漪漪,”他贴在她颈侧,舌尖轻扫着那?道疤,“我舍不得你疼。”
“可?又……恨你不疼一点。”
“你若真不想见我,今夜就该拦着那?书呆子,把我丢出去?。”
钟薏不语。
“可?你没有。”
“你把我留在了这儿。”
“你心软。”
“你还在乎。”
“所以你得是我的。”
他话里带着黏腻的执念,将脸重新埋在她肩头:“我来接你回家,”
“漪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