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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还帅职,为愿还能为君尽忠,为国出力,希望圣上允臣以兵卒之名随军驻守边陲。”
他冷不丁要缴差请辞,叫皇帝吃惊:“你犯什么错了?”
赵戎闭上眼,一字没有隐瞒,将家中的事一件一件详细说明。
皇帝听之都觉得荒唐无比,倒吸一口气:“居然差点闹出人命来,宋指挥使只字不曾和朕提起,若宋家人追究,你母亲苛待儿媳一条就不可能逃脱,还有害人性命的过失,放大理寺里,五十大板躲不了!你父亲也糊涂,怎敢跟着扣押朝廷命妇,就是朕对宋家的两位夫人都礼让三分!你们赵家真的好大的胆子!”
赵戎磕下头:“臣不敢为父母狡辩一字,今日到陛下跟前说父母是非乃是不孝,可臣身为人子,亦不能眼睁睁看父母受罚。臣愿意替父母承担一切过错,给宋家一个交代。”
“你与你妻子乃是朕赐婚,你这一来,是还要朕收回赐婚,要与宋家女和离?”皇帝拧着眉看他。
赵戎脑海里都是宋柔嫁给自己之后的点滴,那个以前总是笑容明媚的姑娘,像开败了的花,在他赵家一点一点的枯萎,他没能为她遮风挡雨,尽到丈夫的责任。
“臣……爱慕妻子。”赵戎将藏于心中,从未对人表露过的感情首次宣之于口,“可臣无能,不曾护好她,虽不情愿,却不敢再耽搁她。更何况一去边陲,归期不定,臣不能自私强留她。是臣有负陛下隆恩,臣今生不再娶妻生子。”
皇帝抿唇不语,懂赵戎的为难。
不处理赵家夫妻,难平宋家人的恨意,处理赵家夫妻,就如同赵戎所言,不可能就此看着父母受刑。
可为了后宅的事,葬送一名他看好的臣子前途,实在叫人惋惜。
皇帝思来想去,最终让人把宋铭越喊到跟前,指着赵戎说:“他要给你长姐及宋家一个交代,朕以为赵颂夫妻该恨,不加以惩罚难以平众怒,该以两人所为做出判决,给世人一个警醒。可他绕不过一个孝字,要缴差并替父母担过,要放妻,再去戎守边陲。一个将才当兵卒,大材小用,乃国之失,朕以为甚是可惜。然而清官难断家务事,朕即便是皇帝,也无法全你们两家的恩仇,你们两家自去商议。赵戎的帅令,朕先缴了。”
如此一来,赵戎就跟在了宋铭越身后,出了乾清宫。
就在赵戎踏下台阶那一瞬,宋铭越回身便狠狠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不曾留余力的一脚让赵戎这七尺男儿也招架不住,吃疼弓着腰跪倒。
两边的禁卫被忽然动手的宋铭越都吓一跳,再仔细一看发现是小舅子和姐夫动手,都默不做声继续站着。
即便两人没有关系,宋铭越在乾清宫外施暴,他们也不敢吭声的。
“你绕那么一大圈,不就是逼着我长姐必须见你!”宋铭越一甩袍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赵戎五脏六腑都绞得作疼,他抬起冷汗淋淋的一张脸,坦然承认:“是,我是为了再见柔娘一面。可我在圣上跟前所言,无一字作假,并无逼迫柔娘原谅赵家之意,还请指挥使明察。”
明察?
宋铭越嗤笑一声,拂袖离去。
赵戎大喘几口气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追上宋铭越,策马紧跟他身后,终于得已踏入侯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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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含音半梦半醒中,听到孔妈妈和素云在说什么赵家姑爷到家里来了。
她翻了个身,在想是来客人了,正准备再睡一会的时候,猛然想起赵家姑爷是谁!
——不就是大姐姐的夫君吗!
大姐姐不是不见他吗,他不是走了?怎么又到府上来了?
在不断蹦出来的疑问中,江含音坐起身,探头喊孔妈妈:“妈妈刚才是说赵家人进府了吗?”
孔妈妈撩起轻薄的帐幔,挂在金钩中,说是:“方才周妈妈送时兴的络子样子过来,提了一句,还说赵姑爷和侯爷是面圣后回的府,可能侯爷告他们赵家的御状了!”
果真如此,那赵家绝讨不了好,可算是大快人心!
“那他是来请姐姐回赵家的吗?”江含音又问。
这可把孔妈妈问住了:“这倒不清楚,可能是?”
如若有陛下为他们姑娘做主,赵家人伏低做小求他们姑娘回去再正常不过了。
得不到一个切确的答案,江含音心里就跟装了一锅烧开的水,各种猜想跟气泡似的咕咚咕咚冒个不停,实在难受。
半刻钟后,小园子的墙头架起了一个梯子,江含音探头探脑的从墙后露出半张脸,同一时间,她还看到墙的另一端,有人动作利索的翻了出去。
于是两人视线就在空中撞了正着。
江含音:……
林沐晚:……
“晚姐姐学过武吗?”江含音艰难从墙头下来,笑得有些尴尬。
林沐晚摸了摸鼻子:“就只学会了翻墙。”
而且第一次偷摸着干坏事,就被遇个正着。
两人相视笑笑,下一刻手一挽,异口同声:“快溜!”说完撒丫子就跑,一路避开人顺利溜到宋柔屋外的窗后。
才刚蹲好,就听到宋柔说话的声音:“你若要和离,也可。但你不能替你父母受过,此事你既不知情,我亦不怪你,我只向该还我公道的讨要说法。”
江含音听到和离二字,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赵戎的声音紧跟着传了出来:“柔娘,是我没护好你,才让你在赵家受罪。本就是我该担起的责任,而不是替谁受过。”
宋柔呵地一声笑了,看向赵戎的双眸里写满了讥讽:“赵戎,你确实未能尽到丈夫的责任,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你以为你一句和离,放弃前程去边陲自省,甚至终生不再娶,是在补偿我,是在赎罪吗?!你那些只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柔娘!”赵戎被指责得面色惨白,他不明白自己的真心为何会被质疑。
“怎么,你是不是觉委屈?”宋柔笑得惨然,“我只恨我不是男儿,这样我就能用抛弃发妻、自毁前程来换取世人一句有担当,用终生不娶再换来一个情深似海的赞誉!你赵戎是孝子,是有担当的男儿,那我呢!我最终就是成就你赵戎美名的一个垫脚石!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赵家欺辱至此!”
宋柔声嘶力竭,眼泪滚落下来。
她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直劈入赵戎脑海,令他终于恍然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
也明白宋铭越为何会愤怒到在乾清宫外就给了自己一脚。
他……他本意不是如此,他不在乎什么名声,只是想还她自由身,想用自己消了她的恨,想安抚她的委屈。
赵戎在她的哭声中心慌不已,想要解释,张开嘴又发现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像在狡辩。
宋柔情绪激动,虚弱的身子受不得刺激,一声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