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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含音听着却十分难过。
话本里宣扬的都是爱情真挚,可一如她娘亲与爹爹,旧人尸骨未寒,新人已笑卧床围间。再有是宋柔,一纸赐婚,受天子隆恩本该风光无限,结果被磋磨得一身伤病。
在她眼前过的夫妻,似乎就没有值得为爱情歌颂的例子。
所以女子嫁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倒不如孑然一身,攒自己的家业,喜怒哀乐都由自己,是天地间的自在人。”她垂眸感慨,心中替宋柔愤怒之余,又矛盾的抱着一丝期待,期待赵戎不是绝情之人,“大姐姐那么好,老天爷真就那么残忍,让她尽是遇人不淑么。”
林沐晚明白她是不忍宋柔受尽委屈,好人不得疼惜,确实叫人不甘。
“没了赵戎,还有李戎,张戎,且等着看吧。大姐姐不是自苦的人,定然不会叫赵家人好过!”林沐晚拍了拍她肩头。
江含音嗯了一声,“不知道义兄打算怎么给大姐姐出气,昨儿坐在外头,什么也没听见。”
林沐晚也好奇,不过按宋铭越的性格,赵家肯定讨不了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江含音才回到二楼的绣房,为打断授课和薛娘子道歉,心无旁贷的虚心学针法。
薛娘子低头指点着她的走针和颜色的搭配,耐心细致,看着她按自己所教慢慢绣出来牡丹,眼底翻涌着情绪。
“四姑娘悟性极高,这绣得比当年刚进宫的我好多了,已然承了我师门的风骨。我当时走错了几针,被师傅一通好骂。”薛娘子指尖轻轻摩挲着牡丹艳丽的花瓣,恍惚间似乎是自己又回到了那座皇宫。
江含音受到了鼓舞,对自己又多了一份信心,对薛娘子口中的师傅更是好奇和敬仰:“娘子的师傅如今还在宫里吗,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薛娘子指尖一抖,瞬间从往事中回神,看向双眸明亮望着自己的小姑娘,在她倾慕的眸光中含糊的回避道:“是个很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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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戎离去,太夫人和吴氏心中恼火,反倒是宋芊一脸无所谓,甚至还有心情让丫鬟给自己念话本。
吴氏思来想去,还是让人把赵戎回来的消息告知宋铭越。
京城各处都是番子,在赵戎踏入城门那一刻,宋铭越便得知他回来了。只是昨夜宋柔和他说,在赵家受的苦,她要亲自讨回来,让他暂时不要干预,他今天在早朝上才没动赵大老爷。
至于赵戎到了侯府又离开,他亦派人留意着,在母亲的人送消息来的时候,番子刚给他回报说赵戎哪儿都没去,直接回了赵家。
此时此刻的赵家总算是从一潭死水里活了过来。
赵戎就是主心骨,赵大夫人见到儿子,捏着帕子抹着眼泪上前就一顿哭诉。先把躲起来的赵家二房夫妻痛骂一顿,又说是宋柔不懂她的好心,总之还是昨天那一处,错处都是别人的。
赵大老爷见妻子哭哭啼啼着添油加醋,心里说不出的恼火,家里大乱,其实就是拜她所赐!
他不是没劝过妻子,对儿媳妇少些苛责,毕竟那是宋家出来的女儿,即便他们的长子如今得陛下重用,被授为宣武将军,但他们还是高攀了宋家。可妻子总说,就是因为高门大户的女儿多傲气,不好好磨平她的性子,他们的儿子就该受苦。
女人家的争斗,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好搅和在其中,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闹出了这连祖宗的脸都丢尽的大事!
赵大老爷最怕的是怕祸及儿子的前程。
如今天下还算太平,武将本就没有多少建功立业的机会,再出点岔子,儿子的仕途就该止在这四品上。更怕的是,不进反退,那就真的是家境式微,荣光不再了!
“可闭嘴吧你!”赵大老爷听到妻子开始捏着宋家那个义女骂,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但凡少说一句,也不至于闹成今天的局面!”
“老爷是又在怪我了?!难道不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两人成婚多年还没有孩子,怕赵家绝后吗!”
赵大老爷被堵得脸色发青,从进门就被灌满耳朵是非的赵戎终于在父母要吵起来时开了口:“药,是瞒着柔娘放入她吃食中的吗?”
儿子问到了关键,赵大老爷拿斜眼看妻子,意思再明显不过。
赵大夫人见儿子沉着脸,心里又点打怵,支吾着说道:“也没有瞒着,先前就和她说过调养身体用药的事。”
“她没同意对吗,所以您就暗中投药。”
知母莫若子,赵戎根本不给母亲回避的机会。
在儿子的句句紧逼中,赵母哀嚎一声坐倒在地上,拍着膝盖大哭:“是我让人放的药又怎么了!她迟迟生不出儿子,别人和你一样年岁的,孩子都会跑了。我这不是为了你考虑吗,我错了吗!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个没心肝的,就这样胳膊往外拐!那你把我拖去杀了,给宋家交代吧!”
若是宋家人在场,肯定得震惊。
原来赵大夫人的不讲理不只针对外人,便是在家里也是没理就撒泼,以此为自己开脱。说来说去,仗的还是他人对自己的宽容。
“我会给宋家一个交代。”面对母亲的嚎啕大哭,赵戎沉声道。
儿子的话让赵大夫人连心都哆嗦了一下:“你、你个不肖子!难道你还真要把我交给宋家,换你的媳妇!”
赵戎居高临下地望着母亲,想起了自己五六岁时母亲抱着自己自豪的说:我儿往后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也想起了自己每当生病,母亲在自己床前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熬得脸色蜡黄的时候。可什么时候开始,他母亲渐渐变得不可理喻了。
是他父亲偷偷养外室被发现,还是他拒绝和舅舅家女儿定亲的事开始,让母亲觉得丈夫儿子都抛弃了她,从此一家人离了心,只有哭闹才能发泄她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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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想不明白,但知道一件事,他在宋柔受到伤害的事中,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正是因为我是您的儿子,也是柔娘的丈夫,所以我会去给宋家一个交代。”话落,他转身利落地离开。
儿子并没有要押她去给宋家人道歉,赵大夫人愣在那里,赵大老爷觉得儿子话中有话,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抬脚就要追出去:“戎儿,你要做什么去!”
可赵戎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下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出大门一步!”
他居然要把自家人软禁起来。
这种做法让赵大老爷忍不住惊慌,越发不安。
而赵戎出了赵府,策马直往皇城,在宫门口递交令牌求见皇帝。
武将进宫,卸甲缴刀,赵戎在见到皇帝后,将随身带的令牌双手举过头顶,沉声道:“臣德不配位,一愧对圣人教诲,二有不孝,三愧于妻,修身齐家两者皆不占,负圣上所望。今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