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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地踹着路边的无辜栏杆。

“咳……傻帅,今晚,我们去干点啥?看电影去吗?今天不是放的那种,政治宣传性的电影,而是放的,放的……动画片……”

“好。”枢零一边答应,一边眼盯着海曦嘴角,它正在偷偷地往上翘。

这么些年时间过去,枢零早已摸清曦雾梦境中的一些规律。

在大多数时候,梦境都很平和,它就像一场按部就班的舞台剧,所有的演员们、包括男主角海曦,都不会有超出当前这幕戏的行为动作与台词。

男主角海曦尚不知道未来自己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谁会从他的生命里死去;不知道“因梅斯”是谁;枢零在他眼里就只是捡来的“大傻帅”。

这一切直到海曦、或者说是梦境幕后的曦雾受了精神刺激,才会有所变化。

变得像一场恐怖片。

梦境开始扭曲混乱,海曦再不只是“舞台剧的男主角海曦”。

直到枢零不再乱跑从海曦面前失踪不见、不再做出任何“离开”海曦的行为举动,梦境才又恢复成平和的原样。

而如果“大傻帅”表现得很粘人,海曦则会一边嘴上嫌弃一边藏不住地开心。

于是,在昏暗的影厅中一起看电影时,枢零主动去牵海曦的小手,让海曦开心一下。

海曦一边若有若无地挣扎,一边嘴边的笑容变成了批发价的。

但当枢零决定更进一步,凑过脸去要亲海曦一口时,海曦却慌乱地闪开了,真是奇怪。

“为什么我不能在公共场合中亲你?”

“嘘嘘!小点声!我们宿舍隔音效果很不好的,隔壁打个喷嚏都能听见。”

海曦接着向他解释了一大串关于“同性恋”的基本常识。

枢零费解地晃晃羽须:“你们这里的各种文化习俗真古怪。只是两个同样性别的人相爱,为什么就会招致别人的讨厌?”

海曦笑得无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像陆地生物无法想象海洋生物在水中呼吸时的感觉一样……我们无法想象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厌恶同性恋,而他们也无法想象我们为什么能轻易接受。”

枢零想了想:“好吧,总之,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减少在公共场合中与你的亲密行为。”

海曦刚松一口气,就听见枢零又说:

“所以在私密场合中,我就可以亲你了吧?”

职工的单间宿舍都是极为狭窄的,像中式大药柜上的一个个的抽屉。

紧贴着一侧墙的上床下桌,桌子与另一面墙间的过道窄得总是一不注意就蹭了一肩头的墙灰。

海曦根本无处可躲,更躲不开洛德奈特那野兽般的侵略速度、怪物般的力道。

他被紧压在了墙上,慌乱羞耻到眼眶都被泪意湿润地躲着身上人的强吻。

当洛德奈特柔软的双唇烫在他的脸颊边时,他的心跳也像鼓满气的气球“砰!”一下爆开。

他鼻梁上的银边眼镜被挤得彻底歪掉,他眼前的世界也由此扭曲眩晕起来。

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胡乱地去拍打洛德奈特的双肩。

“停、停!你该、尊重我的个人意愿!”他一边压着声喊,一边心想:这小猫叫一样的声真的是我发出来的吗?这真的是我在说话吗?

像香烟在耳边暗燃,尼古丁熏进了耳朵,洛德奈特低沉醇厚的嗓音在搔挠着海曦的耳郭:

“我确信我正在尊重你的个人意愿,小软糖。”

海曦被剥夺去了说话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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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爱情的滋味吗?

缠绵悱恻得像两根竹签间的一块被搅和打发到溢满白沫的绞绞糖。

洛德奈特吻他吻得好熟练,海曦还来不及在心底阴暗地发酸,就发现自己好像也很熟练。

他们的舌头宛如在共跳一支以一起跳过千百遍的探戈,就仿佛他们真如洛德奈特所言的,是一对已结婚多年的爱侣。

海曦的双手自动在洛德奈特高大健硕的身体上找到了它们该去的位置。

等他回过神时,他的掌心里早已浸润满了那些热辣甜蜜的丰满触感。

理智告诉他够了,他该推开洛德奈特了,但是,但是——

他为什么总是要听从理智的话?

“你的意愿便是如此,海曦,你渴望与我亲吻,并且……”洛德奈特的黑舌头在舔掉他们嘴唇间牵扯出的那条银丝,“你还渴望与我更深度的交流……”

海曦像只熟透的大虾一样,羞得浑身发红地双手向下捂住,并向后弓起腰。

“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海曦,如果你现在哭着趴到地上抱着我的脚祈求我,我也可以考虑再跟你做一次。”

海曦疯狂摇头。

枢零便无所谓地松开了他——今晚上已经吃得很饱了,使枢零并没有再在梦里加餐吃宵夜的想法。

他像往常一样地端起脸盆往外走,准备去走廊尽头的公共盥洗室洗漱完睡觉了。

总做梦也挺消耗精力的,社畜爱睡大觉有什么错。

而在打开房门后,下一秒,枢零又转回头。

“海曦,你不跟我一起去洗漱吗?”

海曦愣了一下,支支吾吾:“我过几分钟再出门……”

在枢零的眼中,他的情绪在变得莫明沮丧。这使枢零有些疑惑——自己有说错、做错什么吗?

洗漱完后,枢零照例往海曦的床上爬。

过一会儿,海曦也洗漱完回来了,向他抱怨:

“你别总占我床睡了,宿舍的单人床本来就不宽,你还这么大一只占地面积这么大,现在还是夏天这么热,你就不能回你自己房间去睡吗?”

“不能。因梅斯,是你自己对我说,想要每天晚上都牵着我的手,要跟我连睡觉时也不分开的。”

枢零又在心里补充一句:要是我真的不跟你手牵手睡觉了,半夜里我会看见恐怖片里的男鬼正伸个半头来上铺看望我的。

海曦恶声恶气还在嘴硬:“因梅斯说的话跟我海曦有什么关系?”

枢零懒得理他:“小软糖,我爱你,晚安,明天见。”

海曦害羞地抿起嘴。

这句“我爱你”终于让他再也说不出讨人厌的话了。

“……可你到底喜欢我的什么?”海曦的声音从床板底下挤上来,“你只是因为你幻想中的那个因梅斯,才喜欢我的吗?”

枢零耐心回答:“因梅斯,海曦,小软糖,老公,异族人,*%¥,¥&%……你,我有很多个用以指代你的称谓,甚至随时可以让它多达上百个,但那没有意义。

“名字就只是名字,名字随时可以抛弃,名字毫无意义。但你是你,是你在赋予你的所有名字在我心中的意义。

“海曦——如果你希望我此刻以此称呼你——我喜欢的不是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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