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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看我,看路。”
她立刻收回视线。
悠悠说:“你刚才......应该拿奥斯卡的。”
邢屹勾起唇角,语气不屑:“万一是真的呢。之前不是骂我人渣吗,不必把人渣想得太好。”
孟纾语默了默,瞟一眼他腕表上的时间。
现在七点半。
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要回宁城了。
她目视前方,纠结片刻说:“我买的是凌晨的机票,一会儿回家里拿行李,我就直接去机场了。”
邢屹不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拦她,嗓音轻懒:“嗯,抓紧时间吧。”
她疑心有诈。
“你......允许我走了?”
邢屹把座椅调低,一手搭额。
“又不是不回来。”
她顿了顿,模拟他的话术:“万一呢。”
他不着痕迹地笑:“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可是你跟我立下赌约了,如果一个月内我还是不爱你,你就放我走。”
他撇过头调整躺姿,闭着眼一副寡淡无味的语气:“一个月还没到,着什么急。”
孟纾语沉下心,没再说话。
回家拿上行李箱,车子停在门前,邢屹坐在驾驶位划手机,不知在看什么内容,神情愈发冷淡。
孟纾语走上前,弯腰,探个脑袋进车窗里:“你送我去机场吗?”
“不然谁送。”他熄灭屏幕,手机扔到中控台,“林泽放假了。”
她目光一亮:“哇,你在元旦来之前就给他放假了!”
说得好像他之前热衷于压榨人家,很罪恶一样。
邢屹黑着脸催她:“上车。”
...
他送她到航站楼,话都没说两句就开车走了。
孟纾语拉着箱子前往值机台,边走边拿起手机,想给老孟发个消息。
微博资讯却先一步弹出来。
#信昀集团,反社会人格
奇怪,这两个词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她点进去,词条竟然高居热搜榜首。
原来宴会上有人录音,把邢屹说的话恶意剪辑,之后加以曝光,雇了一波营销号添油加醋,给他加盖罪状。
娱乐大V和财经大V竟然同时下场带节奏,词条主页闹得像菜市场一样,实时评论以秒增的速度弹出来。
[小时候纵火诶,很难不脑补一些阴暗的反社会人格...]
[心理变态也就算了,还把女人当成玩物,真下头]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追过他的女生有福了,赛博案底这不就有了吗?]
[查一查吧,说不定他真杀过人]
[他是喝醉了吗?突然在晚宴上自爆,现在一定很后悔吧,真面目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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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逼,邢家真是人才辈出,这妥妥一个法制咖啊]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好人,那双眼睛就杀气十足]
...
人们最喜欢看的戏码,就是光鲜亮丽的人遭万般唾骂,一夜之间从金字塔顶端坠入泥潭。
孟纾语意识恍惚,屏幕荧荧光亮像针一样刺进她眼底。
——“您好,请出示一下身份证哦。”
她呆了很久,值机台工作人员出声提醒她。
她原地定了定神。
突然丢下行李箱,一股脑地朝出口跑去。
...
邢屹已经看到热搜。
但他无所谓。
送孟纾语到达机场之后,他驾车返程,顺道回信昀总部签署文件。
孟纾语发消息问他在哪,他简单回:[在公司]
之后便放下手机,没再看。
她现在应该已经登机了。
离开京北,就不用蹚这滩浑水。挺好。
半小时后,一切忙完。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金属门打开,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勾着西服外套往前走去。
也就转个角的功夫,噪音如洪水般袭来。
前路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媒体们一哄而上,谁家都想抢个头条。
“邢先生,请问可以解释一下录音的事情吗?”
“您是否患有人格障碍?您是反社会人格吗?”
“邢先生,请您回答一下!”
...
孟纾语到达地下车库,远处闹哄哄的,她被闪光灯晃了眼,却依旧迎着光亮跑上前。
“邢屹!”
邢屹应声回头,一道纤瘦身影混在人墙里,拼命往前挤,却频频被撞开。
周围一片混乱,孟纾语挤得头昏脑涨,无济于事,只能从人群缝隙里看他,只见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拨开人潮向她走开。
这群记者简直疯了,没个轻重,她肩膀被相机设备撞疼,疼得想哭出来,下意识呼唤他,声音却被嘈杂盖过。
无力感兜头而下,不知是谁又重重撞她一记,她身形踉跄,双手无所凭依。
以为自己要摔下去,手腕突然被攥住。
一件
外套盖在她头上,眼前一片漆黑,“没事,跟着我。”邢屹搂着她肩膀,快步带她远离喧嚣。
那帮记者紧随身后,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孟纾语毫无方向感,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被他塞进车里。
车门砰一声关上,引擎声撞破空气,强烈的推背感让她心头一紧,车子又拐了个弯,疾速冲出屏障。
一阵耳鸣过后,声响淡去。
她颤着手腕,掀开头顶的外套。
邢屹坐在身旁定神开车,窗外霓虹纷然掠过,一片和谐。
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喉咙莫名有点疼,硬生生吞咽。
在最混乱的时候,他下意识护着她。
而他自己呢。
人心都是肉做的,面对那些攻击,他真的没关系吗。
正要开口说话,他先一步冷声质问:“为什么没走。”
“我......”她别过脸说,“我怕你出事。”
“能出什么事,与其担心我,不如——”
突然急刹。
时间跟断了节一样,她脑子轰的一声,正要看清发生了什么,另一侧突然撞来一辆货车。
对方及时刹停,却抵不住惯性,两车猛然相撞,玻璃砰然碎裂,却分不清是哪边的玻璃碎了。
孟纾语浑身紧绷,而后是漫长的麻木。
静下来了。
耳边一声难捱的闷喘。邢屹靠着椅背,一手搭在额上,莫名的烦躁,开口就飙脏。
“操,哪儿来的狗。”
刚才有一只狗蹿过马路。
他怕撞到它,猛地急刹,并行的货车同时刹车,却不知为什么猛然倒向一侧。
孟纾语如梦初醒,急得太阳穴猛跳,半个身子跨到驾驶座,双手战战兢兢碰他肩膀,不敢晃,只敢出声:“你怎样了?啊?”
邢屹闭着眼喘息,喉结滚了两下,没有应声。
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