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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们多好。”女子气鼓鼓地转头。

临走时见那大和尚手按在桌上,脸沉着,一言不发,甚是可怖。那女子细眉微挑,心想有情况啊。

……

梁皓月歪着脑袋围观完他们间那火药味浓重的场景,赶在面前高大的僧人发难之前摊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毒对我都没用呀。”

“况且你不觉得,瞧那姑娘因为要把我留着没话找话,又干巴巴等着药物生效却如何都等不我困乏,”见态势仍未缓和,他眼睛微转,俊俏的脸上换成讨好的笑:“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么?”

“你这时候来韶青山干什么?”

“找你。”正说着分神探身朝路过的小二道:“再来一壶茶,和刚才一样。”

桌子一拍,“嘭”地一声巨响。

梁皓月慌将脑袋缩回来,静了半晌,才仰脸干笑道:“阿赊你这次没把桌子拍碎啊。”

“你今天先跟我上山,寺里有人要去皇城办事,明天你和他一道回去。”印川兀自说下去,低眼瞧见他笑得眯细的双眼,转开眼去,“我的法号是印川。”

梁皓月登时跳了起来,扯住印川的袖子急道:“你放了我罢,我娘生怕我活不长急着给我张罗姑娘,我爹一门心思让我考功名,楚英山又偏要让我当掌门教我剑法,恨不得把我一个人撕碎成三份。”

他坐时瘦气文弱,公子气浓,一身清风皓月的气质。站起身量倒也尚可,只是和站在一旁的印川相比仍是矮了一头。

“你声量满可再大些,”印川不看他,一面往回抽着袖子,一面接过由楼下的小师弟递来的伞,“楚英山的前辈兴许还没走远。”

他满意地察觉出抓紧他小臂的手一颤,听那人凑近过来,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量道:“那帮催命的怎么也来了?”

印川硬是抽回手来迈步朝茶馆门口走去,听梁皓月一面招呼说茶不要了一面紧紧跟在他身后,不满地小声嘀咕着说男女授受不亲可你我都是男的你怕个什么劲。

“过几日山上会与魔教有一场大战,天下侠士能抽出身的,这几日都聚在这里了。”印川沉默片晌又道:“断魂崖下顾掌门将全身内力悉数传给你,按理讲衣钵是交到你手中,此事确实阴差阳错,你尽早与他们讲清的好。”

“这一年我说的还少?先是跑来杀我,等跑来杀我的死干净了,要我接任掌门的又来了。我嘴皮子都磨薄了,你看他们兴头哪儿有下去的势头?那内力并非我想要的啊,我醒了就见着身边一滩白骨,要不是裹着他的衣衫,我还认不出。”

“楚英山的功法以修习内力为主,你本无内力,却没在受顾泽心雄健内力时爆体而亡,怕是都认为你是块可雕琢的材料。”

“别提内力了,整日在身体里到处流,有时逆着来疼得要命。我读书时候我爹骂我朽木不可雕,怎么换了人我就又能雕了。感情这玩意还得看找没找对木工了?”梁皓月越说声量越高,“我就没听过人的内力还能沾毒的,说是烫手山芋都不埋汰它。”

印川在檐前撑开伞,“顾掌门出身蜀地,族内世代与毒虫打交道,血中带毒,久而久之内力便也被侵染。他早年初入江湖,单凭掌风中的毒意击败过许多对手。”

梁皓月忙松开拽着他手臂不让他独走的手。

印川垂眼看他一下,却又很快转开,目光穿过溪流上归渡的游人与披蓑衣的艄公,望向远处的淡雨青山,从一旁的小师弟怀里抽出把伞塞给他,说道:“我自幼修习金刚护体咒,寻常的毒伤不到我的。”

话罢僧人举伞过顶,侧身为与同伴游戏横冲在前的游人小姑娘让开一条道,走进雨中,踩着草鞋沿河流向青山的方位走。

雨下得小,梁皓月垂眼瞧着此时正睁大眼紧盯方才归渡跟在阿娘身侧的粉衣小丫头的小和尚,蹲下身与小和尚平齐,含笑问:“好看吗?”

“好看……”小和尚轻快的接道,但话一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望着梁皓月的笑,脸颊泛粉,目光闪烁:“公子不要拿我取笑,大师兄不高兴的。”

“可是明明好看的嘛。”梁皓月站起身来,小声嘀咕他怎么又不给人好脸色,谁招着你大师兄了,也不寻个答案,就撑伞进到雨中。

小和尚望着钻进细雨中追僧人渐行渐远的公子,歪头心想还能是谁。

第二章

黄昏这时候的雨跟一股风吹飞的姑娘家的妆粉一样,四面八方地下,伞面遮不住,沾衣却也不太湿。

前方的山路上,印川依旧端正执着伞,梁皓月在后头有些费力地跟着他的步伐。可他走路时不时侧过眼新奇地去看松海和路旁天然自生的岩石,总要落后一大截,发觉人影都快瞧不见了便撩着衣袍跑着去追。

这厢梁皓月举目望着只生硬留给自己那个生出发茬青青的后脑勺,心道他走路快这习惯倒还没改掉。

小时候阿赊比他矮半头照旧走地比他快很多,虽说那时候是他自己身形臃肿挪步慢了。三年前到皇城为太妃诵经时他走路也飞快,梁皓月清楚那是给自己缠急了。

尽管面容与身形都改得天翻地覆,当年梨花脸面的瓷娃娃成了如今罗刹似的模样,可毕竟是时隔十多年不见的幼年玩伴,他念想了好些年,仍想亲热些。

梁皓月认为那时他僧袍飞起来似的忙躲真不能怪自己。

上次见面是一年半前,在皇城时阿赊走得没有征兆,他寄去的信延续着前十来年的踪迹,依旧是迟迟收不到回复。

梁皓月自己都没想到他跑出来那个举动后来牵连到的有那么广。

但他辗转了半年多,叩开寺门后甚至来不及念一句阿赊的法号就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再睁眼后的半个多月他没瞧见阿赊一面,筋脉肺腑没一处不再痛的,他眼前白的红的黑的一天轮一遍,后来还是阿赊的小师弟说大师兄忙着和那些寻上门来的黑道白道对峙。 W?a?n?g?址?发?B?u?y?e?i?f?ü?????n???0?2?5????????

梁皓月问是什么人。

当年还要更小一些的小和尚答说是传公子功力那位的仇家。

他麻烦了阿赊好久,又把自己折磨得不人不鬼,最终还是硬给送回皇城。

不过前年他就如此高大了吗?

梁皓月从背后毫无忌惮地将眼睛打量了他半天,得出结论——确实高了。

阿赊比他大九个月,这年该是二十四了。不过二十多岁还能长那般高的么?

梁皓月抬起眼准备再次目测一下,却正巧迎上僧人站在远处回望他的目光。

梁皓月扯起一个“被发现了”的笑,撩着衣衫下摆加紧跑了十来步,到僧人身旁并肩同行。

再次走近梁皓月倒是在心中默想他确实高了,因此听漏了印川的话。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出口。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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