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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慢慢往下移,似是在打量下一发光弹射在哪儿:“我要是疯了,你们都可以去死了。”
我要是哪天疯了,你们就都可以去死了。
凯尼塞伦像是忽然抓住了什么一样,长眉高挑,戏谑又怜悯:“看来十四年确实短暂,四殿下还是那个四殿下——那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长枪压住了他的左膝,约格泽昂神情平静到近乎诡异:“老东西在早前虔屿地下造了个怪物,奉它为新神,意图取代虫神。”
凯尼塞伦眼底笑意瞬间凝固:“……你说什么?”
约格泽昂一用力,髌骨应声而碎:“你的好朋友贝墁也是怪物的缔造者之一。”
他自唇角拉出轻笑:“要不要猜猜,同样是体外胚育,雄虫的数量为什么那么少?”
“?!”
凯尼塞伦彻底变了脸色。
一瞬,惊骇至极。
……
“找到了吗?”
议阁内,底下纷纷悄声议论,贝墁已然沉了脸色。
“还,还没有。”后边雄虫擦了擦头上的汗,回主家找人的几名雄虫也没传来消息。
距离会议原定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时,可凯尼塞伦依然不见踪影,怎么也联系不上。
贝墁猛地甩了手上的光脑,大怒:“就这么点儿时间人还能丢了不成?!继续去找!!!”
“是,是是——”“嘀嘀。”
被砸到墙边裂了一角的光脑蓦然震响,众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贝墁逐渐阴桀的盯视下慌手慌脚地跑过去捡起又趔趄地冲过来递过去。
“贝墁。”
第135章
第135章 瑶华月没想到死都死了,还能再见这最……
贝墁接了个通讯就踹了桌子出了议事厅,留下一堆议员面面相觑,偷偷觎到森道利梵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后纷纷默不作声地靠回了椅背,滑下身体盯着面前不知何时摆上来的议案,一动也不曾动。
满场沉寂。
……
“凯尼塞伦——”
贝墁上了飞行器一路冲到城东郊外,五城虽然合并,但零零碎碎还是遗留了不少原先的城界痕迹,不过三年多的时间,野郊残余的城墙基柱已然破破烂烂沙土横峋,林子尽头新扯了防线,这些没什么用的原城墙就被遗弃在了石土上。
野岭还没来得及重新规划打理,这会儿除了枯树就是杂草,没什么好看的也就基本没有人过来,长风一吹,败叶一打就阴森森的,荒得紧。
贝墁没让人跟着,随便找了块地儿停了飞行器就下来,压着暴躁皱眉沿着光脑上不断传来的位置提示往深处走。
越走越荒,风声也听不见了,贝墁盯着面前矮丘,又抬头扫了眼上面的高崖,面上的烦躁暴怒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
“出来。”
他停下脚步放了手,粗枝隔着日光在脸上砍下了大半面的黑影,明黄的眸子蒙了层翳上去,周身瞬然渗了抹森寒。
“咔嚓。”
一地的黄叶被踩得嘎吱响,军靴不疾不徐踏出,身影一现便进了贝墁的眼珠。
雄虫嗤笑:“果然是——”
“哐啷!”
一声砸石巨响,不远处的小丘下霎时一阵轻晃颤动,粘湿的沼土伴着声声在荒林里清晰可闻的闷响四分五裂,自中向外生扯出一个两人宽的甬洞来,上面淅淅沥沥还拉着几层黏稠的湿土丝,贝墁被径直踹进,沾着一身稠丝闷哼着滚了下去。
“啷——”
闪着几道金边流光的身影一刹消失在洞口,丘土又缓缓合上,连着上面的杂草静静睡在荒岭里。
……
“陛下还睡着?”
城南皇宫北寝殿外,铂斯缓缓从外走近,看着紧闭的殿门询问两边守着的侍卫。
“是的,大人。”守卫扶肩行了个礼,低头应道。
孟秋说的是毫无知觉,但不知怎的,自天雷降罚希边得尔后,虫皇竟慢慢恢复了些许意识,近来更是能开口说话,只是身上依然无力,终日缠绵病榻。
议阁以让陛下安心养伤为由,大小事务皆不再送殿过问,只一应用度愈发奢侈。
宫内侍卫听令虫皇。
也只在宫内。
铂斯收回视线,转身走到石柱边靠站着。
“大人……?”守卫见状不免疑惑。
“我待会儿有事禀报陛下,你们继续。”铂斯半阖了眼,仰头靠着柱子道。
“……是。”守卫虽不明所以,却也不敢驱赶铂斯,只能继续守在门边。
“呼——”
雪愈发大了,堆着攒着就坠得夜幕径直掉进了山岭。
“真的,”凯尼塞伦靠坐在石门上,后背被上面刻着的繁复古纹搁挌得生疼,他死死盯着面前被光弹穿透了肩胛骨的贝墁,笑得泣血又泣泪,“真的是你——!”
贝墁任由肩上红血染透了衣服,不闪不避地对上凯尼塞伦的视线,声音已经在一遍又一遍的低吼中哑了个彻底,却还是拉着嗓子大声喊着:“是我又如何?!”
“凯尼塞伦我告诉你!不单是新神,就是莫奇亚格的事也是我干的!!!”
“你说什么?”声音穿进耳朵就飘远了,凯尼塞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头上神经跳得飞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似的。
贝墁喘息着,明黄的眼睛里血色一片,强硬的,宣布似的:“他早就知道我和虫皇做的事了,你以为我们会留他?”
凯尼塞伦骤然暴起,揪了贝墁的领子从墙边生扯下来:“贝墁——!”
“砰——!”
凯尼塞伦猛地撞上石门,溢血的手上还拽着从贝墁身上硬扯下来的半截布料,他混着血剧烈地咳着,气还没喘匀又被约格泽昂踩裂了另一半髌骨,剧痛传上神经,脑子蓦然从混沌中清醒了几分。
“我不是来看你们在这儿恨海情天的,”约格泽昂脚下用力,“说。”
“……”凯尼塞伦疼得半闭了眼,仰头望着面前的军雌,盯着他被猩红搅得半竖的瞳孔,难得的与军雌共鸣了几分苦痛。
“57通敌。”约格泽昂已经没有耐心了。
“……其实彻不彻底压制军雌对我来说也没有多重要,”凯尼塞伦呛咳了几声,眼前的轮廓倏然被白光模糊了大半,“如果我没有侥幸看到纪事录的话。”
“……”地下室严实得半点儿缝隙都没有,约格泽昂忽然有些喘不过气,“看到什么?”
石门紧闭着,里面不时传来几声咕噜的冒泡,凯尼塞伦坐在离怪物不过数十米的地方,在一片细微又剧烈到穿耳的爆炸声中咽下满腔的腥咸液体,道:“虫神纪事录,只有虫皇有机会进入瞻仰。”
他越过约格泽昂被血泡得粘着的军装,望向了对面被几名军雌死死按住动弹不得的贝墁。
“我在那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