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有男女在柳潭那私会,就快亲上许终身了,忽然!”齐福提高了音量,“柳潭里浮出一具尸体!”

“听说尸体已经泡发,皮肤都皱了,但那身衣服一看就是那个地痞的,他天天都只穿那一身衣裳。”

高泞叹气:“所以你走路要小心些,别哪天也掉进什麽湖里,哥哥可不识水性,救不了你。”

“不是不是,那人不是淹死的,人捞起来的时候脖子上有条那——麽长的划痕。”齐福用手比划着。

高泞抬眼一瞥:“你看见了?”

“没有,听人说的。”

“人言不可尽信,眼见才为实。”

“这可是从仵作那传出来的!”

高泞的神色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慌张:“怎么还惊了官府?”

“哥哥你是不是生病把脑子病傻啦?”齐福皱起眉头,“若是失足落水就罢了,但这可是杀人沉尸!”

齐福一脸严肃凝重,又怎能想到这杀人案的凶手正站在他身前。

“要我说,”齐福又说,“估计是那地痞惹了什麽不该惹的人,才引来杀祸。也不知是哪个大侠这麽行侠仗义,做好事不留名?”

高泞有些出乎意料:“你觉得他被杀了是好事?”

“那可不是吗?那人就趁着老爷不在的时候为非作歹,欺软怕硬,这种人早点死了才好哩,等查到凶手?不,侠士是谁,我还要给他道谢呢!”

高泞觉得有些好笑,平时也没见齐福这小子对地痞有多大的仇怨,怎么现在反倒像世仇一般激昂愤慨,“他也欺负过你?”

“他之前不是欺负了你吗!那个时候我偷偷去看过,你脸上都是伤?”齐福忧忧道。

高泞心中一暖,原来这小子是在为自己抱不平。

“而且他之前抢了我的红豆酥饼?”怕是被高泞听到一般,齐福低头嘟囔着。

一句话将高泞刚积起的感动吹散了。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走到了庭院中,高泞又想起什麽,问:“案子已经开始查了么?”

齐福一边找出剪子,一边摇头:“官府只是验了尸,其余的说要等老爷明天回来再查。”

事情的发展倒是比高泞想像的快,他本还抱着一丝希望,万一官府在周藏晏回来前有定夺,说不定他还能逃过这一劫。

原本官府对那地痞就不上心,料想也是做个表面功夫便了了结案,可如今却非要等周藏晏回来查,老天不就是摆明了要断他活路么?

“快,干活了哥哥,你已经躺了两週了!别想再偷懒!”齐福塞了把剪子给他,自己掂着脚,探头剪下一片发黄蛀孔的叶。

叶片从枝桠上被剪落,缓缓飘落,身旁不再有娇花,只剩一地淤泥为伴。

周藏晏知道后,分明是丝毫不意外,却连府都未进,便独自去了柳潭。

高泞知道后,自是连饭也吃不下,洒扫时也常常朝门口望去,可再怎麽望,也望不到周藏晏一根汗毛。

齐福见他终日心不在焉,轻轻一跃便跳到他背上:“哥哥!”

高泞被背上突然袭来的重量压低了腰,“怎麽了?”

“你是不是又想偷懒了!”齐福搂住他的脖子,挂在人身上。

他顺势将人背起,失笑道:“有你看着,怎麽敢偷懒。”

“那还差不多。”

高泞本想着跟着去柳潭查案,顺便找机会将证据藏得更深一些,可周藏晏不知想的什麽,明明是到了府外,却只留下吩咐,让下人们把府上重新整淨,待他傍晚归来时验收。

府内因而忙得不可开交,就是以往节假时日,扫除工作也要众人一起做个十来天才结束,如今只有一日不到,分到他头上的活也被迫多了许多。

齐福与他一起负责一个院子,若他少做一些,那剩下的活便落在齐福头上了。

齐福虽天天乐呵呵的,但在这方面可精明着,自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便时时刻刻督着他,生怕高泞一个不注意就没了人影。

这麽一来,高泞是有心也无力,只能被困在府裡扫落叶、满水缸,活似一缓刑囚徒,静候审判。

周藏晏安排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在一日完成,待他归府时还见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提着水跑。

高泞是出来迎接的那一批,犯人总是很在意案件的进度。

未想周藏晏平淡如常,看他的眼神也如以往一般。他藉着眼神与周藏晏示好,对方也微微点头回应。

高泞心中一亮,周藏晏没发现那几件衣服?

周藏晏没发现那几件衣服!

他身子顿时轻快起来,侥倖如同于冬日中意外发现一株灼灼桃花,不可思议。

惊喜冲昏了高泞的脑子,一时竟连周藏晏靴上沾染的泥石都未察觉。

--------------------

这个事情过后晚玑哥哥就回来了~耐心等等,都是宁宁必须要经过的成长过程,很快就能和哥哥重逢了。

第18章 夺刃对质

高泞喜不自胜,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脸上的笑容。

可这一切,杨宿有全看在眼里。

杨宿有本就和他不对付,为了能挑刺也是分外在意高泞的一举一动,高泞这一笑印在他眼中亦是刺眼非常。

活像父子间暗暗传情。

高泞在床上躺了十几日,一些活便又落在他这个大的身上,若换作其他人病了,杨宿有倒不会有怨言,可偏偏卧在床上的那人是他最不喜的高泞。

十余日积攒的怨气被那一眼一笑挑起,杨宿有心中万分不悦,曾经他还恐惧药效过猛,如今却咬牙抱怨。

为何那药不能把这小子的手彻底废了?

一些思绪交杂,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杨宿有意识到了什么。

曾有一日,高泞只穿着一件湿透里衣回的府,说是被雨淋的,但杨宿有记得那场雨不至于大到能把人浸住的地步。

也正是那日,齐福慌慌张张去东院讨药,碰巧被他在门口撞见。

事后问了送饭的,也只说高泞手指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兴许是摔倒时划到锋利石块所致。

高泞很少笑,起码他记忆中的高泞没有这种表情,可方才那个难见的笑容中分明填满了如释重负的喜悦。

杨宿有越想越不对劲,种种迹象串联起来,总是藏着那么一丝不寻常。

他垂眸思忖,若那身水漓真是在水里浸过,若那道伤真是被利器划开,若那真是如释重负的松懈…

杨宿有心头一颤,猛地抬头望去,高泞似是感到目光注视,循着来向看去。二人四目相对,皆愣了那么几秒。

一人吞了口唾沫,随即撒腿就跑。

高泞怔在原地,他知晓来者不善,可实在没法瞬间读透那眼神里蕴着的意味。

但他也不在乎,杨宿有看他的眼神向来不友善,他沒有心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