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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的实证之一,是洛书尝试把“中元拘鬼”的神名替换成自己时,在实验中出现了诡异的状况:
他们虽然成功召出了阿卡姆亡者的投影,但却发现“剧情”发生了变化——因为实验做了好几次,“台词”他们都会背了,比如詹姆·弗塞特恭维艾琳娜·罗斯小姐的那几句话——但在把神名从“烂柯”换成“河图洛书”后,詹姆·弗塞特的“台词”改变了!
变化虽然不大,只是从夸罗斯小姐的帽子变成了夸她的手套,但仍旧吓得洛书赶紧一脚踢灭了蜡烛,以免污染更多的历史。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詹姆的“台词”永久地改变了。此后即使把神名换回“烂柯”,他夸的也是手套。
洛书由此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时间权柄与烂柯是有区别的——她在玩弄时间的同时,无法避免对历史的污染。
这种污染即使回档也无法抹除——诺玛修女之死就是明证。
自己使用烂柯的权柄是如此,想来当青铜神树行使巴虺的权柄,或者大乘和混沌行使不死树的权柄,也会出现无可避免的扭曲。
洛书觉得自己还想到了什么,但脑子里的线索太多,仿佛一团乱麻,一时之间捋不清思路,恨不得拍一张“思维清晰”——但现在不是安静思考的时候,苔丝太太敲门提醒,玫瑰山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亚历克斯·玫瑰山当然不可能屈尊亲至,来的是他的管家——但考虑到接的是几个不名一文的学生,也算是了不起的礼遇了——从宿舍楼的窗子探出的无数颗头就是证明。
在同学们和苔丝太太八卦的目光中,三人上了马车。
“亚历克斯会非常高兴的,”老管家殷勤地为他们关上车厢门:“他本来还担心您不肯带朋友。”
由于这一车没有一个善于说话的,洛书发现自己成了唠嗑主力,不得不绞尽脑汁寒暄:“我匆忙间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玫瑰山先生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称呼他亚历克斯就行,”老管家笑了一声:“您不会以为他是那种中世纪贵族少爷吧?现在是文明时代了。”
洛书只能干笑。
中世纪贵族少爷算什么?
我们刚刚还在猜他是不是吸血鬼呢!?
第91章 秘密结社(二)
“老钱(Old money)”的做派,洛书过去是不太理解的:他们仿佛秉持着某种“古老就是高贵”的奇特观念,在80年代的北亚美利加,大街上到处都是雷克萨斯和奔驰的时候,这些人还住在中世纪城堡里,乘着马车出行。
城堡暂时还没有见到,但这马车属实到处都是槽点:
虽然车厢里铺了地毯、放了软垫子,但仍然不如随机打到的一辆网约车坐椅更符合人体工学;尽管车顶的吊篮里燃着熏香,但也挡不住镂空窗户外面飘来的马粪味,至于让人尾椎骨隐隐作痛的颠簸,就更不用提了。
总之,格调的背后,全是受罪。
但如果把这些跟邪神崇拜、秘密结社与禁忌仪式结合起来,忽然就变得可以理解了:在阴暗的城堡里,一定埋藏着古老的隐秘,为了守住这些秘密,他们才像守着金库的巨龙一样,跟自己的城堡一起朽烂。
真相好说不好听,不能问得这么直接。
洛书顺着老管家的“文明时代”问:“您怎么看待工业革命?”
她这话把老管家给问笑了:“您这么年轻,说话怎么有些,抱歉,我无意冒犯,老气横秋?”
40年后的人总觉得80年代差不多是前现代了,但对于生活在80年代的人,日常讨论的话题应该是好莱坞电影和嬉皮士文化,至于工业革命?那是19世纪的事情了。
洛书“哈哈”道:“阿卡姆总给人一种古老的感觉。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以后,我也以为自己是古人了。”
“古老”这个词取悦了老管家:“这就是阿卡姆的魅力。您喜欢这里吗?”
呵呵。
你指的是潜在密斯卡托尼克河阴影之下的鱼人、隐藏在居民中间酝酿邪恶仪式的邪教徒,还有墓地里随时准备揭棺而起的亡者吗?
洛书:“我超喜欢这里的!”
老管家看起来随和,其实口风很严,根本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在毫无意义的闲聊中,一股燃烧迷幻鼠尾草的味道扑面而来,洛书好不容易才克制了屏住呼吸的本能:这就是她最讨厌北亚美利加的地方!
这种致幻植物被泛滥地用于正宗和不正宗的邪教仪式(洛书对“正宗”的定义是崇拜的神真实存在且仪式有效),出现在神秘集会中,一点不叫人意外。
伴随着这种闻多了头痛的气味,玫瑰山古堡出现在眼前。气味的来源也清楚了:一大束迷幻鼠尾草被扎起来点燃,立在古堡外墙的门洞边——炫富且荼毒宾客,还不如搁那里扎一束大麦呢。
老管家把他们送到就去忙别的了,换了一名侍者来领路。侍者嘴巴依旧很严,表面上有问必答,但要是问起宴会来了多少人之类的关键问题,便一律推说不清楚。
穿过外墙的时候,洛书有一种忽然阴冷下来的感觉。她回头瞥一眼阴森的外墙,壁灯只能照亮靠近墙头的一小段,大片的墙砖隐没在不祥的阴影中,被蠕湿的青苔覆盖。
黎鸣霄忽然小声道:“有至少四个狙击点。”
洛书吐槽:“看来神秘学没有物理好使。”
80年代的北亚美利加还很少有人懂中文,这使得他们的聊天自带加密,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说得太直白。
直到进了宴会厅,因为灯火通明,那种阴冷的感觉才渐渐褪去。
但程玖观察到了华点:“顶上原本应该有吊灯。”她四面看了看,“还有壁灯。”
但现在原本吊灯和壁灯的位置都换成了燃着香薰的花篮,宴会厅的照明全靠一千多支蜡烛,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每一支上面都有精美的雕刻,只是不知是手工制造还是工业产品。
程玖又提醒:“蜡烛都是新的。”
虽然长短不一,但是从雕刻的完整度仍然可以看出都是“新鲜拆封”。
洛书有点想笑:看来玫瑰山家族平日里也是生活在电气时代的,只在举办神秘晚宴的时候才装一装。
因为他们来得有些晚,看起来错过了主人致辞环节,宴会已经进入了“随意”阶段。不过亚历克斯·玫瑰山总不可能大声说“鉴于在座的都信仰某位邪神,让我们为神举杯”,致辞多半全是废话,不听也罢。
目测至少两百多平的大厅内摆着许多圆桌,或大或小,或高或低,低的配有椅子,宾客可站可坐,此时正三五成群地交谈。中间的长方桌上摆着酒品糕点可供取用,另外还有侍者端着餐盘,像蝴蝶一样穿行在人群之中。
在宴会厅的一角,旋转楼梯通往二层,但不经主人邀请随便上去的话,就不礼貌了。
三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