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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的评价看起来很满意,弯了弯眉眼,问,“请问混蛋变态前夫先生,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这位前缀很长很烂的先生盯着她:“好想我的前妻。”

“「自由协议书」里不是这样写的,如果男方在非协商规定期间见女方,见一面赔偿一个亿,你清楚吗?”

抬腕擦了擦下巴滴落的雨水,缓缓开口:“我能不能预支?”

这下轮到景昭懵了,下意识反问:“什么预支?”

狐狸精眯眯眼:“预支见女方6700次。”

“……”万恶的资本家。

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套。

她刚要开口,就看见他突然伸手制止了她的发言:“等我一下。”

然后匆匆跑回雨里,去车里拿了个什么东西,匆匆跑回来。

这次没站她对面,而是蓦地离她很近,又怕雨水和冷气沾到她,只敢站在门口。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花盆,红色小苹果花盆,除了街边五元摊,应该不会有哪家店出售了。

花盆上是一株小雏菊,淡黄色的小雏菊在风下微微摇摆,哪怕是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也能察觉它蓬勃的生命力。

他小心说:“我养活了。”

特地强调:“第一次。”

与他天生八字不合的叶绿体化合物终于肯和他和解一次。

她张张嘴。

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两个亿就两个亿。”

垂眸看着小雏菊,他酸了酸鼻子,不知道向谁诉说:“真是好不容易,把它好好养活了。”

养只花真难。

再难养还好也养活了。

把门掩了掩:“别感冒了,你快去睡觉。”

她很容易生病,这么大的雨不要沾染潮气。

“岁聿。”她拉住要离开的人的衣角。

景昭总是在想,为什么他的爱来的这么迟,要把她的爱消耗光后才猛烈地向她扑来,仿佛要把她吞掉一般。

她十六岁之前,过的都是好日子,爱是相互的,就连她爱的小羊也会很爱她,她给予一颗蜜枣换的就是糖果,所以不知道“迟到”的意思。

她十六岁之后,好像是为了报复她前面的好日子,老天爷一下子剥夺了她的所有,让她寄人篱下,拥有了爱人能力之后的她,学不会承接爱而不得的结果,所以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岁聿是不一样的。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也会有不讨人厌的时候。

他会说让她别认错,别低头,别窝窝囊囊过一辈子。

告诉她,“没什么是我兜不住的,你做就行。”

会在骂她的后一秒,又小心翼翼照顾她发烧。

会在嫌弃她工作的后一秒,亲自教她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

爱逗她,爱欺负她,爱抛弃她。

也爱教她,爱包容她,爱捡起她。

他笨拙又难以察觉发觉的爱,是在她渐渐面对他时愈来愈高的势气中表现出来的,只可惜两个没有被好好教育“如何爱”的笨小孩都没发现。

一个没学明白怎么爱,一个没学明白怎么被爱。

因此他们转啊转,绕啊绕,在想不明白爱与不爱中,你折磨我我折磨你了很久很久,谁也没先回头看看来时走过的脚印有多深。

那人回头,措不及防,唇上很轻略过一瞬温情。

这是他出院的第三个月,是他挨不住思念停留在她家门口的第一整个月。

她指着他怀里的小雏菊:“岁聿,只种一株会很孤独到死掉的。”

嗯,只种一株的小雏菊会孤独的死掉。

嗯,只留一个的岁聿也会孤独的死掉。

他又忍不住掉眼泪,问她:“眼泪掉多了会廉价吗?”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爱说多了会成假话吗?”

他摇头,说:“我好爱你。”

“假不假?”

“很真。”

“多真?”

“很真很真。”

一遍遍试探,一遍遍回应。

像是两个泡泡碰一下,又碰一下,不敢太用力,但又不能太轻,就那么一碰一碰互相搀扶谁也不落地,不化作泡影。

偏头看了看外面的雨,好像小了一点儿,她开口:“明天去看海。”

愣了一下,似乎在反应她很突兀的提议。

还是回答:“好。”

看他回答的那么严肃,景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不是殉情。”

他说:“我知道。我没准备好。”

“……”她二度提醒,“也不是求婚。”

他说:“我知道。这个我也没准备好。”

她:“。”



第二天一早,他就换上了一身很正式的行头,然后又在一身休闲装之间犹豫,她会不会更喜欢这种风格?选来选去还是换上休闲装,灰色卫衣蓝色牛仔裤。

开车来楼下接她,她没有随便穿,很漂亮的一身碎花裙,漂亮到他盯了很久。

阵仗搞得跟殉情或求婚没什么两样。

特地选了近黄昏去看海,她选了个空旷人少的地方坐下,他跟着坐下,两个人都没说话,静静看着橘日西行消失在海平面,再见冷月攀悬,映在海中。

风把二人落在沙滩上的影子抖散,溃不成体。

“好大声。”他突然开口。

景昭:“什么?”

他:“心跳。”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疑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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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

轻笑:“海洋的。”

“海洋也会有心跳?”

她转头看向他,迎着月色,他伸手对准月亮,手掌像海浪一般动了两下。

我的心脏,也如同海浪般朝向月亮跳动无数次。

岁聿轻声,与潮汐同频共振:

“咚——咚咚——咚——”

——正文完——

第60章 阴暗潮湿小狗

对岁聿, 巴特不能说是百分之百不同意。

而是百分之一千不同意。

即便这件事发生后,他也只是对他有所改观,原来他不止对别人狠, 对自己也挺狠。

基于此, 景昭暂时不允许他大张旗鼓地出现。

某人听后趴在方向盘上依依不舍地看着她:“……那我现在算什么?”

景昭也觉得这个决定欠妥,她深吸了一口气颇为严肃道:“岁聿, 我只是觉得, 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搞得那么僵硬,你救了我, 也救了小福宝, 我很感激你,我们之前的那些事一笔勾销。”

哦,一笔勾销。

他警觉地品味这四个字, 然后慢慢直起腰,眯了眯眼:“景昭,不能一笔勾销,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打算这辈子都缠着你,你要是敢找男人, 我就废了这个男人, 要是敢有孩子,我就绑了这个孩子, 就算你和那个废物躺在床上, 我都要趴你家窗户上打开手电筒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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