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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绝对死亡结果, 但因为地势陡峭, 水流湍急,活着的概率也不大。

不过好在那天上游放水, 凌晨水流变小, 乌压压一堆人很快就把掉下去的两个人捞上来,万幸,都还剩一口气没死。

做了两场手术, 第一场做到一半时人差点儿没了。

折腾了五六天,最后转到ICU进行观察,不完全渡过危险期。

杜明君和白元祁得知消息连夜赶过来, 事关重大,甚至惊动了远在美国的岁家人。

隔着玻璃,他鼻腔内插着错综复杂的管子, 闭着眼, 没有半分血色的脸仿佛是是陶瓷捏出来的般,脆弱到一碰就会碎的七零八落。

白元祁带给她了一份牛皮袋包好的文件, 在她拆开之前, 一向秉持谨言慎行, 绝不多言的人还是没忍住:“其实他拟完挺久的, 就是把你从机场接走后,他来找我, 我还以为要报复我,结果是赖在我那写了这么个东西。景昭,他是挺惹人厌的,但也挺可怜的。”

这是什么呢?

是一份离婚协议。

他那天坐在白元祁律所一天,律所关门一天,两人对着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白元祁从上午九点给他讲离婚的定义一直讲到下午四点,把这辈子对离婚案所有的热情全耗光了。

他就开口问了两个问题。

一个是:“离婚了不代表不能在一起对吗?”

白元祁:“……可以复婚的。”

二个是:“离婚代表自由吗?”

这个问题白元祁根据他的脸色仔细斟酌了下才开口:“对想离婚的人来说是。”

然后他待到晚上十点,从他电脑上随便打了一句话起身离开了。

「自由协议书」。

他不离婚,但他给她自由。

你看,多可笑,他放手放的不彻底,挽留又挽留的那么幼稚。

这份像开玩笑一般的协议,白元祁熬了三个大夜才整理出来,等到白天从打印机拿出来重新审视后,还是觉得拿不出手,本来想着这辈子也不让这份“可笑”的协议重见天日,以免影响他的清誉。

她忽然想起一件很小的事。

她和岁聿的婚姻说到底只有一年半不到,两个人见面不过寥寥数月。

他的生日是五月五日,立夏这天。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金秘书那里也不好意思问,总觉得问了有种盼着他回来的羞耻。

但她还是认认真真准备了生日礼物。

一个亲手做的小蛋糕。

她是第一次做蛋糕,手很生,失败了好几个版本后才勉强做出来一个看起来可以吃的蛋糕,在上面涂上白奶油,觉得寡淡,又手绘画了一只小狗,猛地意识到岁聿是属兔的,硬生生在狗头上画了两个兔耳朵,眼前一黑又一黑。

面条她没有亲自煮,点了外卖,两份,她最喜欢吃的一家鸡蛋面。

她还是悄悄问了嘴金秘书:「您好,请问岁总最近忙吗?」

她想用这种方式暗示加打探。

捂手机捂了两个小时,那边回她:「不好意思夫人,才看到您的信息,岁总最近没那么忙了,多谢关心。」

呀。

她当时看着这条短信笑起来,屏幕映的小虎牙亮晃晃,她想,这个意思是不是说,今天他会回来呢?

于是景昭从下午七点收到短信等到晚上十点,平海开始阴天,她说,没事没事,飞机会误点。

十点等到十一点,忍不住尝了一口自己做的蛋糕,好酸,为什么奶油是酸的?

她说,没事没事,不给岁聿吃酸奶油,只给他吃甜面包。

十一点等到十二点,她把奶油都吃光了,甜面包不甜,鸡蛋面不热,外面开始下雨。

她说,没事没事,平海每年都是这般潮湿。

岁聿不会每年不回来。

她有的时候会庆幸岁聿没有吃到她那天做的很失败的蛋糕,就像一周年纪念日那天她打碎在医院的梨汤。

都一样难吃。

有心者被困囚牢,无心者不被拘束。

所以若非是真的这一天到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有心者放任自由,无心者穷途末路。

——

谁说乌鲁不会下雨?

乌鲁要是下雨,从不下平海那种绵延不绝淅淅沥沥惹人厌烦的小雨,它猛地落下,砸在地上铿锵有力,像是敲锣打鼓般非要让所有人知道——

外面正在下一场痛快的、彻底的雨。

景昭不是被雨声吵醒的,而是被轰鸣的雷声惊醒的,翻了个身,雷声接连不断,有种不把人吵到清醒誓不罢休的气势。

才发现因为太累睡前忘记摘助听器了。

坐起来,嗓子好干。

揉着眼慢悠悠下床,慢悠悠走到厨房,慢悠悠倒了一杯水。

等溢出来的水落在指尖,才正式睁眼。

仰头咕咚咕咚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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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了。

也不算太舒服。

因为她迷迷糊糊看到一道车灯正对着她的窗户。

她这个老小区一楼独居女性的窗户。

唉?这可是个很危险的事。

本来还带着困意的眼睛一下清明了不少,咽了咽喉咙,又仔细辨别了一下这辆车。

黑色帕加尼如何用一种合理的理由出现在这个小区并且盯上她这位独居女性呢?

温开水在手中变得有些烫手。

她觉得得给这个目无章法以及轻狂到过分的家伙一点儿警告。

他已经每晚十点开到这一个月了。

于是伸手想要打开厨房的灯。

“砰——!”

灯泡只亮了一秒就在头顶炸了,给她吓一跳,装的也太不专业了。

车内的人跟着被吓了一跳,怔愣了一秒。

大雨中,她看见车门慌里慌张地打开,一个慌里慌张的男人跑出来,下一瞬,她的门被敲响。

凌晨三点,她不应该开这扇门。

门一直敲。

她走到门口:“谁啊?”

那边突然静止了,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然后门又被敲了两声。

她又问:“谁啊?”

他还是没说话。

景昭在门口听,听到他好像转身走了。

门打开,冷气翻涌,带着浓烈的雨味。

从来没想到她会开门的人僵直在原地,不敢动作。

那么大的雨声,把他错乱的呼吸全都盖住了。

“谁啊?”

带着盈盈笑意。

他转身,浑身上下淋透的人站在面前,胸腔微微起伏,哑声:“我啊。”

又没失忆,还要他自我介绍一下吗?

“你前夫。”

那就提醒一下。

“没死掉的混蛋。”

再提醒一下。

“跟踪纠缠你一辈子的变态。”

最后提醒一下。

“哦。”她点点头,对这三段简短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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