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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往她那边看了一眼,问道:“想睡左边,还是右边?”

“你侍寝完毕,还要留宿啊?”梁奚禾眨了眨眼睛,十分真诚地问道。

除非是害怕,不然她还是习惯一个人睡,所以确实没打算留他。

孟翰泽:“……”

眼角的笑意凝固,他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平复情绪,才缓声说道:“困不困?不困的话,之前没签的忠诚协议,我们签一下吧。”

“啊?”

梁奚禾感到意外,不过想想他这样一板一眼的人,可能有凡事落在白纸黑字的习惯,她不理解但还是尊重,“那你去拿来吧。”

刚刚运动完毕,没啥力气,她迁移到床上就不想去书房。

孟翰泽快去快回,这份忠诚协议已经不是当日法务帮忙起草的那份,他刚刚在那份的基础上改了几个条款,不过当着梁奚禾的面,他面不改色地说道:“都是常用模版。”

客气了一下,“你先看看。”

梁奚禾正处在贤者时间,又还不太想睡,果真按他说的,看了起来。

孟翰泽:“……”

前面都是围绕“忠诚”一词的约定,双方的权利义务都一致,梁奚禾也没想出轨,就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到了后面……

“甲方召见乙方侍寝的频次,一个自然月不得低于15次?”

她惊讶地抬眸,“甲方是我?”

他非常之真诚:“当然。”

梁奚禾乐呵呵地笑起来,“召见”,老古板这词用得非常灵性啊,看来他对自己男宠、面首的定位十分清晰啊。

她感到满意,继续念:“乙方侍寝时,当晚的次数应当依据双方是否尽兴而定,不得作固定规定。若有一方尚未尽兴,另一方不得无故推拒。”

梁奚禾没有意识到食髓知味的男人有多危险,还在天真地点头附和。

“说得对,以前你就老是推三阻四的,以后不允许了,就算是有应酬、加班什么的客观原因,也不准。”

“好。”孟翰泽相当爽快。

她继续:“侍寝完毕,秉着人道主义精神,甲方不得将乙方赶出房门,乙方拥有合法合情合理的居留权。”

梁奚禾一顿,“你要留宿?”

两人此刻在西楼,以后但凡在双子大厦侍寝,肯定也是她过来西楼临幸他,客观来说留宿的人是她。但梁奚禾显然将这间西楼的主卧视作自己的地盘了。

孟翰泽不闪不避,大大方方地说道:“对。”

俯身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禾苗,温存以后,没人想回去冷被窝的。”

他的声音极具蛊惑性,过后又来一句,“你并不是天天能让我陪你,能不能让我有个完整的晚上?你知道的,我不打呼,睡相也好,不会影响你睡眠。万一你做噩梦,我随时都在……”

这语气,又有理有据的,梁奚禾说不出拒绝的话,心一软:“好,笔呢?我签。”

等熄了灯,梁奚禾仍是没什么睡意。

孟翰泽如他自己所说,睡相极好,规规矩矩地躺在她的右边,连翻身都没有。她翻来覆去的,不留意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她又翻了个身:“孟翰泽,你睡了吗?”

他像个随时等待呼唤的小孟同学:“没有。”

因为她主动开口,他才敢说话似的,“怎么了?睡不着?不舒服吗?”

梁奚禾反应了下才知道他的问的哪里不舒服,笑着滚到他身边。

“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很不真实。”

“什么?”

“就是你这样的人,会同意当我的炮。友这件事。”

孟翰泽忍了忍,含糊地“嗯”了一声。

梁奚禾不客气地钻进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胸口问:“你怎么突然回心转意的?”

孟翰泽不想说太多心路历程,因为“八块腹肌的男宠”迸发的醋意,以及被她和陌生浴袍男同框激发出来的危机感,无不显示着他的小心眼和占有欲。

他不想说。

开车去郊区的一路上,他说服自己,爱情并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如果他都没有机会留在她的身边,因为固执己见而将她越推越远,那么恐怕终其一生都没办法得偿所愿。

与其那样执著地失去,不如抛弃那不值钱的原则,换一个她愿意靠近的契机。

岁月漫长,也许他会有幸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他也没说这些,只顺着她的话玩笑道:“我这是弃暗投明。”

梁奚禾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墙角的小夜灯亮着,借着这点爝火之光,她捏了捏他的耳垂。

“孟总,我发现你也挺幽默的嘛,刚刚还说要去学艺哈哈。”

忽然她的笑声一凝,变了脸色,“学艺?你要去哪里学艺?你签了字的。”

男人不坏,女人不艾,她是绝对不允许他有什么越轨行动的。

孟翰泽单手将人捞起,放到自己身上,以轻啄着她的唇角作答。

“勤能补拙。”

含住她耳垂时,他压低了声音。

梁奚禾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时,已经晚了。

她刚想拒绝,孟翰泽率先开口:“一方不尽兴,另一方不得推拒,禾苗,你答应了的。”

梁奚禾:“……”

她突然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神智很快被他带入另一重感受中去。

是欢喜,是难耐,还有不可言表的战栗。

……

梁奚禾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想到昨晚最后嘤嘤哭泣的自己,身下犹如经期突如其来,一阵汩汩。

她知道那是什么,不禁咬起了下唇。

可恶,想想而已,这么敏感做什么?

等等,经期?

梁奚禾一把扯下被子,终于理清了昨晚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自然月扣除她的经期,也就剩了三周,21天里他要至少侍寝15天?

做二休一?

还至少?

第40章

凭良心讲,梁奚禾觉得圆房之后,她的婚后生活简直渐入佳境。难怪古人有阴阳调和之说,就连她从前时不时往外冒的痘痘都少了许多。

如果非要举例,首先要说的自然是她跟父母的关系改善了许多。自从她到羲和特材上班,梁董和奚总就不再对她耳提面命,就算关心她的工作表现也会直接找孟翰泽询问——就好像他们把她的监护权移交给了孟翰泽似的。

距离产生美,加上她情绪稳定、心情愉快,时不时跟二老撒撒娇、微信上嘴甜美言几句,关系想不好都难。

而她每天之所以如此开心,就不得不说到她现在的工作。原先入职的时候,她跟孟翰泽说好自己是玩票性质,打发时间、体验生活,顺带堵住父母的口去的,他不能指望她砥砺前行、奋勇拼搏的。

丑话既然说在了前面,她就没客气了,事实上也是这么做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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