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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在夜幕下映出巍峨的黑影,沉默地诉说着跨越百年的孤独。

不知道夏司言这个时候在做什么,韩佑眺望远方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内阁院子里除了他还有两个当值的杂役和一位名叫汤显的文书吏员。韩佑跟汤显在庭院里坐着聊了一会儿天,便有些困倦了。

汤显察言观色,对韩佑道:“时候不早了,大人先去休息吧,晚间有什么要紧事我再去叫大人。”

韩佑点点头站起身,“有劳汤文书了。”

踱步回到值房洗漱完毕,把外衣脱了挂在红木衣架上,又觉得时候还早有些睡不着,便在书案前坐下来,拈起那支象牙杆的羊毫小楷,在内阁专用笺纸上写开办官营的奏疏。

这是要呈给皇帝看了之后在廷议上敲定的最后一稿方案,下午在钟鼓司院子里等小满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好了腹稿,写起来便一气呵成极为顺畅。

房间内烛光摇曳墨香四溢,韩佑一埋头政事就忘了时间,连身边来了人都没有察觉。

夏司言带着一身冷气从后面抱住他,他笔一歪,在纸上画出一道斜线。

“陛下!”他吓了一跳,“陛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听到通传?”

“我偷偷过来的,”黄梨木太师椅椅背把夏司言胸口硌得有点疼,但他没有放手,埋头在韩佑肩膀上说:“我想你了。”

韩佑把笔搁到笔架上,侧过脸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怎么了?陛下不高兴了?”

“嗯。”

韩佑转身把他的脸捧起来,看到他真的很不高兴地皱着眉,像受委屈的小孩儿似的,便哄道:“什么事让我的陛下这么不开心啊?”

夏司言本来一肚子气,来的路上想了很多要质问韩佑的话,想问韩佑今天去钟鼓司干什么,还想问韩佑会不会喜欢小满。

他以为他会忍不住对韩佑发脾气,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会让韩佑疼、让韩佑受伤,让韩佑为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可这时他听到韩佑用带着爱意的声音说我的陛下,气就顿时消了一半。然后韩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另一半的气也消了。

他把韩佑的手握在掌心,“先生手怎么这么凉?穿这么少不冷吗?”

内阁小楼里没有地龙,入了冬都是靠火炉取暖,这个时节虽然还没冷到需要起火炉,但是入了夜还是凉的。韩佑刚才脱了外衣就一直坐在书案前写字,这时被夏司言捂着才觉得有些冷。

他站起身道:“我忘了加衣服,现在什么时辰了?”

“我过来的时候还差一刻到亥时,”皇帝粘粘乎乎地搂着他的腰,尾巴似的跟着他走到衣架前,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这里确实有点冷,今晚还是回长乐宫里睡吧。”

“那怎么可以?要是有事报到内阁来找不到人,陛下要不要治臣一个玩忽职守的罪?”

“治,”夏司言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内阁阁臣韩佑玩忽职守,值夜期间幽会情郎贻误国事,罚其终生监禁,在皇帝身边永世不得离开。”

韩佑觉得夏司言的言行有时候真的十分幼稚,可是他又觉得心软,舍不得像以前那样板着脸劝诫,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从红木架子上取下外衣的时候,一封淡粉色的信纸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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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爱你

韩佑看到信纸掉出来忙弯腰去捡,夏司言先一步把信抓到了手上,挑眉问:“这是什么?”

韩佑伸手去拿,“这是别人让我带的信。”

“谁的信?”夏司言手一抬,不给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他边问就边要动手把信纸拆开。

“这是别人的信,”韩佑拉着他的手臂去抢,“陛下别拆!”

夏司言脸色冷下来,“朕不能看?”

“这是小满请我帮忙带给芸娘的,”韩佑有些无奈地解释,“女孩子家的东西,陛下没必要看了。”

“朕没必要看,你倒是有必要藏在怀里。”

韩佑看夏司言真的动怒了,叹了口气,温和地说:“没有藏在怀里,臣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陛下要为这种小事跟臣生气吗?”

“你跟小满有什么交情?为何她会请你帮忙带信?”

韩佑把芸娘跟小满的事情跟夏司言说了,“臣今天去钟鼓司确认小满的身份,小满央求臣替她带信给芸娘,臣不好拒绝。就是这样。”

“你下午去钟鼓司就是办这件事?”夏司言脸色稍霁,挑高了眉毛不满地说:“一个下人也值得你这样?”

“臣家里的管家韩三喜欢芸娘,若是以后他们成亲,那芸娘也就是韩家的人了,稍微照拂一下也是应该的。”

夏司言不高兴地把信纸还给他,他顺手要装进怀里,夏司言道:“不能贴着胸口放!放在袖子里!”

“会皱。”

夏司言皱眉抬高下巴要发脾气了,韩佑把信纸揣进袖子,带着笑意说:“是,陛下。”

夜里的冷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把烛火吹得摇摇晃晃。韩佑打了个喷嚏,夏司言帮他把衣襟拉拢,两人又抱着腻了一会儿,韩佑看着夏司言绷着的脸忍不住笑起来:“陛下今天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什么?”夏司言不想承认堂堂一国之君吃一个舞女的醋,顾左右而言他,“你好几天不来找我,我当然不开心了。”

皇帝已经长得比韩佑高出很多,韩佑不得不仰脸看他,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忍着笑说:“有人把臣下午去钟鼓司的事禀给陛下了?”

夏司言不说话,韩佑笑得眼睛弯起来,“我说怎么闻到一股酸。”

这人现在在自己面前是越发浪得坦荡了,夏司言简直想立刻就把他按在桌上给办了。从前根本没想到他接受了他们的关系之后会是这个样子,整个人散发着诱惑,对你笑一笑好像都在说,来吻我,来干我,来跟我疯。

他越是这样诱人,夏司言就越是胆战心惊,好像藏了宝贝的守财奴,生怕这宝贝被别人觊觎。

“你……”夏司言抚着他的脸,居高临下地问:“你会喜欢女人吗?”

“陛下,”韩佑说,“我已经三十岁了,我要是喜欢女人早就成亲了。”

“小满那样的女人呢?”

韩佑手指顺着夏司言好看的眉梢划到鬓角,“陛下觉得小满很特别吗?那臣可要不高兴了。”

“她可以令很多人都喜欢她,京里的男人们都为她疯狂。”

“包括陛下吗?”

“不,”夏司言在他鼻尖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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