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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不变的古老城市。
回应她的是紧那罗和鬼夜叉不断挥舞的小手和真心的谢意。
“王兄还真是给本王找了个好嫂子啊。”
紧那罗如是感慨。
“王,大唐的公主她还会回来吗?”
紧那罗眉毛一挑,说:“我看她还是不要回来得好。”
虽说李琮把王兄带走她是很开心没错,但是,紧那罗看得出李琮志向远大,野心勃勃,她这次来龟兹还算是走亲戚,你来我往客客气气,可下次她要是再来……
恐怕就要率领铁骑扫平西域。
“若真有那一天,希望公主能看在王兄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鬼夜叉没懂紧那罗是什么意思,紧那罗也不解释,转身走回龟兹王宫。
话说另一头,使团回返之际走的是官道,不像之前还要看这个市场那个行商,一路轻车快马直奔蒲昌海而去。
十天后,李琮来到与阇梨攀约定好的地点。
她拿好乌有子说的叁件东西:紧那罗王给她的黄金弯刀、派属下八百里加急取来的天山之水,还有拜托司道君现画的云中符箓。
“本殿来了。”
阇梨攀身为妖精,感觉敏锐,他很明显能感觉到李琮发生了什么变化,可他一时却分辨不清。
“你,出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
李琮云淡风轻地笑着,瞧着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阇梨攀被她暂时给骗了过去,反倒与她撒起痴来。
“你来得好慢,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李琮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挖着阇梨攀的树根,阇梨攀被她专注的神情吸引过去,蹲在她旁边津津有味地看她挖自己的本体。
时不时还会趁李琮不注意的时候,冲那个赖在一旁死活不走的和尚做个鬼脸。
李琮的视力比刚离开龟兹那阵又恢复了些,她隐约可以看出人和物的大致轮廓,对光影的变化却还是很不敏感。
世界在她眼中是灰蒙蒙的一片。
唯一确定的是那一抹永远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的温度。
饶是如此,她还是猜得出阇梨攀现在在干嘛。
“蔓蔓,不要胡闹。”
她训他,和训狗的语气没两样。
阇梨攀却很受用,没忍住又开始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桃花瓣儿,洒了正在挖树根儿的李琮一脸。
“蔓蔓,也不要随便开花。”
阇梨攀有点不好意思,但乖巧了不少,眼巴巴地看着李琮先给桃树浇水,又给桃枝贴满符箓,最后用黄金弯刀一点一点地挖出根系。
“成了。”
硕大的桃树、华盖般的桃花、千条万条的桃枝,瞬间缩成小小的一朵桃花。娇嫩脆弱的花瓣儿静静躺在李琮的手心里,那朵花与阇梨攀同气连枝,感官相通,叫阇梨攀有一股被她捧在手心里珍重的错觉。
“我,我真的可以走了?我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薛、金两位护法咳嗽一声,提醒教主慎言。
阇梨攀却不在乎,他恨不得抱住李琮又亲又啃,李琮却像是有什么预感一般,精准躲过了阇梨攀激动之下的拥抱。
“蔓蔓,我来履行我的承诺,带你去大唐长安看看。”
阇梨攀笑若春花绚烂,果真担得起一个玉面桃花的名头,然而,这笑容还没开个彻底,就被李琮一句话给气了回去。
“但是,我还要和你讨要一个人。”
“谁?”
“他!”
李琮所指,正是薛白袍。
还不等阇梨攀发火,薛护法立马滋儿哇乱叫起来:“教主你可不要冤枉了小人!薛某和公主之间那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在李琮眼前,阇梨攀总是要装装样子,他压下眼中跳跃着的男户火,不满地问:“公主要他做什么?”
李琮却道:“本殿要他,自有用处。”
第一百四十四章归来吧归来哟在外漂泊的游子
“法成,我要薛白袍不是为了那种事。”
李琮松松垮垮地握着缰绳,不紧不慢地向长安赶去。她冷不丁的一句话却正戳中竺法成的心思,惹得那张倾国之颜染上如天边红霞般的绯色。
哎呀,实在不该。
一个出家人怎么净想那些只有小男人才会想的事。
简直就和李琮府里豢养的男宠没两样。
“那种事?哪种事?”
李琮把下巴卡在竺法成的肩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但见他眉头轻蹙,那点儿心思都写在脸上,她就莫名地有些不忍心。
“薛白袍与我手下侍卫有一段渊源。”
从前李琮拿对待客卿的态度对竺法成,言语行止之间无有半分逾矩,共乘乌云骓后抱得多了,这才知道他抱起来还蛮舒服。
瘦而不柴,温软多肉。
那袭宽肥的袈裟之下是一具相当吸引人但绝对不能触碰的肉体。
正因为这层禁忌,所以也就更具诱惑。
李琮压下乱七八糟的心绪,说:”上次薛白袍来大兴善寺之时太过匆忙,我又要准备和你的成亲典礼,又在筹备出使西域的事,只好趁这次机会向魔教教主将他要来。“
竺法成撇过脸去,卷翘的睫毛蝶翼般精致而脆弱,他嗫嚅道:“薛护法的事,阿琮不必和我解释。”
李琮抓住他话里的漏洞,问:“那法成介意的是谁?”
这问题问得他很不好意思。
竺法成仓促的目光却背叛了他的心意,李琮顺着那目光看去,看到的是由于不会骑马而坐到马车里的阇梨攀。
“人妖殊途。”
李琮冷静且温柔地对他说:“我对那位魔教教主可谓敬谢不敏。”
竺法成咬着嘴唇,一不注意差点没咬出血来,他想问的事有很多,可没一句是说得出口的。
他想问,现在的阿琮对阇梨攀无意,那她能保证一生都与阇梨攀划清界限吗?
他想问,如果阇梨攀使出浑身解数勾引阿琮,她是会岿然不动,还是会顺水推舟,再多一个情人?
他还想问,明明、明明已经承认二人之间的关系,还跟他说好了要带他回长安,再也不分开,那为什么阿琮至今还不肯碰他……
竺法成是出家人,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他当然懂那件难以启齿的事。
别说是当龟兹国王子的那几年偶一窥之的宫廷生活,就算是后来落发为僧,出家苦行,他也从欢喜禅的经变中学得许多。
阿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