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3


那是因为,他的眼神和昭阳的眼神实在是太像了。

踌躇满志,野心勃勃,毫不遮掩。

她和他,是一类人。

阿史那多摩看到李珏一言难尽的表情,悠闲自在地解释:“我对昭阳公主没有那种龌龊心思,还请太子放心。”

他喜欢的是那种温驯如羊女人,对于李琮这样的杀神,他只当她是对手,从不会把她当女人。

李珏疑惑问道:“左将军到底是何意?”

阿史那多摩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闪烁着掩藏不住的恶意。

“本将军的意思是,只要太子愿意把公主送来突厥当人质,即可保两国之间百年和平。”

他的威压太强,不是李珏这种在朝堂待惯了的郎君受得了的。李珏心头一震,情不自禁向后退去,说:“不可能!本宫绝不会答应这个条件!”

把在北方战场无一败绩的昭阳公主送去突厥当俘虏?

别说是军中不能答应,就连国内百姓也不会容忍,这简直就是把整个大唐的脸面放在脚下踩!

阿史那多摩对李珏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坐了回去,从容说道:

“那本将军和太子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声音很轻,但字字钉入李珏耳中。

“我只要她。”

第一百二十八章为什么要摘下定情信物?因为

“兄长,要怎么办呢?”

纸屑在烈火之中灰飞烟灭。

李琮盯着晃动的火光,声音低沉,近似呢喃。赵乐儿知她不是在问自己,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并不答话。

快到年关的时候,使团终于到了西州。

“哎呀!在荒郊野岭待得多了,好容易见些人烟,怎么还是这般荒僻的野地?”

使团之中唯有一人如此矫气,上上下下对他多有白眼,偏蝶仙自己感觉良好,还以为勾住了李琮的心,时刻预备着向她邀宠。

要说这西州虽地处偏僻,可地理优势得天独厚,瓜果香甜,羊肉鲜美,来往商旅络绎不绝,总也算是陇右道西的一处重镇,荒僻野地之语实在是过了。

李琮似笑非笑地看了蝶仙一眼,蝶仙被她看得讪讪,一时愣住。

“入城。”

昭阳公主一声令下,使团人马大举入城,竟是无一人搭理蝶仙。蝶仙忿忿跺脚,却还是认命地跟在李琮马后,生怕李琮就这么丢下他不管。

入住驿馆。宴饮歌舞。相谈甚欢。

这些琐碎事项在西州和在兰州大同小异,倒也没什么好稀奇。

只是西州刺史给使团送了上千斤葡萄果干,送来的时候还托人说了声抱歉,说是季节不对,现在实在是没有新鲜水果,还请公主多加担待。

李琮付之一笑。

她揣了小半斤,叩响竺法成的房门。

“殿下,何事?”

隔着一层门,李琮被竺法成搞得哭笑不得。她的心思全都扑在商路上,许久不曾关心使团里的几个男人,与驸马之间若即若离,似乎许久没说话了。

“法成,怎么不给我开门?”

屋内之人似乎叹了一声,打开房门一角,只露出一双碧色的眼。

“贫僧正在打坐。”

李琮不耐和竺法成打哑谜,一把推开房门,献宝似的拎起果干儿给他看,仿佛一点儿都不介意他故意的躲避一般,说道:

“我记得在长安的时候你就说想吃这些,总算是到西州了,怎么跟朵蘑菇似的镶屋子里就不出来了?”

她捡起一枚顺手递到竺法成唇边,动作之中有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竺法成愣愣看着她冒着光的眼睛,那枚褐色的果干在她的指尖,散发着甜腻而又清香的奇妙味道。

他不自在地偏过头,说:“贫僧不是小孩子。”

李琮笑了一下,把手缩了回来,果干儿扔进嘴巴里,皱着眉说:“难道只有小孩子才能爱吃这些?”

二人分别落座,一左一右,静默不语。

李琮一颗一颗地吃着,看也不看他一眼,竺法成搞不懂她是在干嘛,过了一会儿,伸出小手,学着她的样子,一颗一颗吃着。

没多久,这小半斤就快没了。

李琮笑他:“不喜欢还吃这么多?”

竺法成脸一红,缩回手,不再吃了。

“殿下,是想把这果脯卖到长安去?”

李琮意外竺法成会主动过问这些凡尘俗事,她很好脾气地为他解释:“西州的果脯味道比之长安要好得多,可路程遥远,不易保存,千里迢迢地运过去,未曾腐坏的不足十一,送到宫里当贡品尚可,放到市场上去卖可不划算。”

正巧人到了西州尝个新鲜也就罢了。

“殿下一向不重口腹之欲。”

李琮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调侃道:“法成是说,我是色中饿鬼?”

竺法成双手合十,微微摇头,从李琮的视角看过去,她能看到他头顶上九个圆润的戒疤。她分神想到,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手感呢?

“殿下红尘修行,诸多劫难,蓝颜枯骨,如梦如幻,炼心之后,自当回转。”

李琮笑问:“如此说来,这般风流不过是幻梦一场,终究会成空了?”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在这眉眼盈盈之处,竺法成心头一跳,低下头颅,不敢再看。

结果,一低头就瞧见了手上的黄金手镯。

不在眼里,总在心里;藏无可藏,避无可避。

“殿下随心就好。”

李琮不再玩笑,她从手腕处摘下她那个刻着“有情众生”的镯子,语气严肃地说:“法成,等到了龟兹国,我就给你写封放夫书,自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可好?”

碧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黄金的花纹,那是吞进毒气,洁净叁界,烧尽肉身,最后只剩下一颗纯青琉璃心的迦楼罗鸟。

以此琉璃心,换你相思意。

正是借着这个典故,这对手镯才会成为龟兹国王室中代代相传的定情信物。

对于李琮的提议,竺法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话是对着她讲的,眼睛却勾勒着迦楼罗鸟繁复的纹路。

“为什么现在就要摘下来?”

李琮答:“从前戴着是象征我与法成立誓结盟,古远传说,虚无缥缈,本不可信。魔教教主久处西域,他告诉我,西域叁十六佛国很认这对镯子和它背后的传说。”

她语重心长地说:“法成,你毕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