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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说来了兴致,缠着问赵乐儿:“不是天子?那会是谁?”

赵乐儿心中摇起了头,殿下说的果然没错,索兰赞普狡猾得很,不会轻易拿出好马,一旦这次挑的马不怎么样,索兰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拿不怎么样的马高价卖给李琮。

李琮是和索兰真刀真枪打过的,她将吐蕃战马分为上中下三品,这次拿出来的两百匹马中有一百七十匹次品,二十九匹中品,仅有一匹堪称上品。

“当然是我们公主了!”

赵乐儿瞪了池达赞一眼,将那匹上品马牵了出来,池达赞被她这么一瞪有点发懵,刚开始还以为是赵乐儿为自己的主子强撑场面,等他看到她牵走那匹上品马后内心不免疑惑起来。

不会这么巧吧?

“回殿下,这匹马,不错。”

李琮不懂相马的讲究,可她骑过无数匹战马,自己的爱马乌云骓又是突厥名种,丰富的经验叫她看出赵乐儿所言不假。

“公主,你这怎么就选了一匹?”索兰猜他耍的小计谋被李琮给看出来了,可他还是垂死挣扎道:“不是说好买十匹?莫非是您带的金子不够?”

先礼,后兵。

既然白纸黑字约束不了索兰赞普,那李琮当然不会再客气了。李琮的手下给她搬了把高脚椅子,她微微歪着头,腰背却还笔直,凤眼中掠过一丝骇人的杀气。

她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惊。

“赞普,再不拿出好马来,休怪本殿自己动手了。”

索兰带出的四个玛本还在使团的控制之下,这哪里是个使团嘛,分明就是一支纪律分明的军队。

“哈哈,公主还真爱开玩笑。池达赞,你的眼睛是被牦牛角顶坏了?怎么净挑些不中用的马儿来?还不快去再牵一匹好马?要最好的!”

池达赞心想这还不是赞普您的命令,他不情不愿地又牵出四百匹马,这次换成他跟在赵乐儿身后从头到尾走了一遭。

三百六十匹次品,三十七匹中品,三匹上品。

赵乐儿又精准无误地把那三匹上品牵了出来,池达赞脑门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这才知道昭阳公主所言非虚,这个瘦弱的青年女子当真是个相马高手。

“赞普,做生意要讲诚信。”

吐蕃战马多,可上品战马不多。

李琮要真是一口气买走十匹上品战马,这十匹战马中再与中原马杂交,那岂不是会大大加强唐军实力?那句汉话怎么说来着?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索兰脑门儿直流汗,破罐子破摔摆手道:“再牵!再牵!”

池达赞硬着头皮又牵来六百匹马,这次他连跟着赵乐儿使绊子的心都没了,眼巴巴地瞧着赵乐儿摸摸马耳朵,掰开马嘴看牙齿,俯下身子看马蹄子,直起身子看马脊骨。

五百匹中品,九十五匹下品,五匹上品。

赵乐儿把那五匹马一溜牵了过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李琮,高声禀报:

“殿下,这五匹真是好马!”

索兰赞普止不住地心疼,他对池达赞心生不满,可也知道终归是李琮太狡猾了,他自以为是的手段根本瞒不过李琮。

他数了数马的数量,无力说道:“公主,九匹马了……您,您再挑一匹……”

池达赞又准备去牵马,李琮却叫乐儿拦住了他,池达赞顿住脚步,不知她二人要搞什么名堂,但听得李琮说道:

“我听说吐蕃开国之君名为聂赤赞布,他有一匹日行千里,凶狠矫健的龙马。此马双眸血红,眉间紫毛,野性难驯,吐蕃所有的马都是它的后代,而索兰赞普的爱马甘珠骝与此马血缘最近。”

李琮打趣问道:“不知索兰赞普此次出兵吐谷浑是否有带此马?”

索兰手拍大腿,气得骂了一串梵文,李琮听不懂可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最后,索兰赞普换成汉语说道:“你!你竟然连本赞普的马都不放过?”

李琮抚掌一笑,安抚道:“本殿不过是开个玩笑,赞普怎么还当真了呢?本殿的意思是叫乐儿知些进退,别把赞普那匹甘珠骝也挑来了。就算赞普舍得卖,本殿怕是也买不起吐蕃国主的马儿呢!”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索兰赞普呆滞地看着李琮,发自内心地感慨:从前只知昭阳公主上马打仗的厉害,今日方知她下马之后竟也是这么难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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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本:司马官,为尊者引路,具有良好的驯马技术(源自百度百科“吐蕃七官制”)

0104第一百零一章惊!吐谷浑的国君真实性别竟然是……

十月的洮河秋风凛冽,寒意透骨。

李琮挑好马,走回帐内,帐外天已擦黑,群星闪烁。她一只脚刚刚迈进去,一双纤细修长的手臂就抱了上来。

帐内没有点灯,黑蒙蒙的一片,人不像是在空气里呼吸,而像在黑色的水中漫游。

她轻轻一扯,用大人对孩子的口吻说道:

“慕容,不要调皮。”

借着银白的月光,李琮看清来人生了一张文静秀美的面庞,不是吐谷浑国君慕容卿云又是哪个?

“阿琮姊姊怎么知道是我?”

慕容卿云黏黏糊糊地抱着李琮不肯撒手,嬉皮笑脸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哦,慕容卿云今年也才十六岁,可不就是个孩子。

“除了你谁还有这个胆子?”

李琮从慕容卿云的怀抱里溜了出来,赵乐儿还在安排那十匹马,她吩咐她安顿好了再来禀报。

“阿琮姊姊对情人向来宠爱,连他们都不敢轻易入你的帐么?”

李琮不太习惯和小孩子谈论这些事情,尽管鲜卑女性大多数十二三岁就生孩子了,可慕容卿云在她心中始终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姑娘。

是的,慕容卿云是个女扮男装的国君,而这件事除了她身边近臣之外,只有李琮一人知晓。

“来找本殿做什么?”

李琮点起灯火,拿本《六韬》,细细看着。慕容卿云知道那本书是阿琮姊姊心爱之人送给她的心爱之物,就连她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都与那个人有关。

听说,那是一个名字里带“云”的人。

慕容卿云那时候还小,不懂人心幽微,常通暗处,只以为阿琮姊姊喜欢的便都是好的。

“我啊,是来找姊姊赔罪的。”

“哦?你又做错了什么事?”

“姊姊明知故问!我,我中了索兰的计,还以为他是真心想要止战,和我一起来迎接你……”

李琮沉静地注视了慕容卿云一会儿,她对她是三分利用七分真心,慕容管她叫姊姊的次数多了,她心中也就有几分把她当妹妹看。

想起来,她第一次救下慕容卿云的时候,她和死去的窦丛正是一般年纪。

不同的是,慕容在群狼环伺中磕磕绊绊地长大,那个倒霉的小乞儿却永远停在了那个年纪。

“我不是教过你么?作为一名君主,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李琮给慕容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酥酪,这里的酥酪产自地势更高的高原,比长安西市卖的还要醇厚一些。

“我杀过吐蕃那么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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