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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被你碰过。”
柴嵘紧紧握着那只杯子,艰难地启齿道:“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李琮有些头疼。
她对柴嵘留几分情面无非是因为他身后河西军的势力,至于那一夜的温存,在她眼里实在不算什么。
何况,死缠烂打的男人有什么魅力?
再说,她李琮玩过的男人,不都是只被她碰过的么?个个找她负责的话,她可负责不过来啊。
柴嵘找的这个借口,实在没有多少说服力。
柴嵘今年才十九岁,别说是三年前,就算是现在的模样瞧着也是个少年郎,言行举止之间总会透露着不成熟的气息。
李琮并不喜欢这样。
她喜欢那种听话懂事的男人,该黏人的时候黏人,她有事忙的时候就自动消失。
李琮站起身来,俯视着他,有意无意之间用了几分压迫的气势。
“小侯爷,恕难从命。”
“为什么?”
“因为本殿已经成亲了。”
下一秒,柴嵘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李琮定定看去,他眼角竟已渗出血泪。
“子峥!你,你快叫大夫看一看!”
这人要是死在她这儿,柴老侯爷不得带着七万兵马跟她拼命啊?
“李琮,你把我当傻子!不就是成个亲么?你府里的面首都没撵干净呢!竟是,竟是把那西域来的和尚当借口来搪塞我吗?”
柴嵘浑不在意地用衣袖擦干眼角,他还不知道是司道君的丹丸保住了他的命,否则的话,他就算是把胃给吐出来也不会坦然接受来自李琮其他男人的帮助。
“怎么是借口呢?”
李琮神情镇定,面不改色地说道:“本殿与法成难道就不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话刚说完,竺法成就从屋外推门而进。时间掐得刚刚好,甚至叫李琮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竺法成还穿着一袭袈裟,看着是很奇怪,可公主本人都没发话呢,外人只当作是二人之间的情趣。
“阿琮与柴郎为何聊了这么久?”
李琮很自然地把手搭在竺法成的腰上,亲昵地刮了下他尖尖的鼻头。
“小侯爷找我来叙个旧,等会儿就走。”
李琮“吧唧”一口亲在竺法成的脸颊,与以前的虚晃一枪不同,这次可是实打实的,亲上了。
“冷落了你,真是我的不是。”
李琮好像意识不到她的动作给房中两个男人带来多大的震撼,她贴近竺法成的耳朵,用谁都能听清的声量说道:“等小侯爷走了,我就去找你……”
公主找驸马,做什么事,不言而喻。
“李琮,你非要在我面前这么做吗?”
柴嵘双眼红得吓人,他恶狠狠地瞪着竺法成,眼睛跟刀子一样,快剜下竺法成一块肉来似的。竺法成有些怕,他倒不是故意的,下意识地就往李琮那边躲去,李琮张开手臂把人护在身后,防备地看着杀气毕露的小侯爷。
落在柴嵘眼里,浑身上下竟是无一处不痛。
比他因为听说昭阳公主要成亲而分身跌落马背的那次还要痛。
“你和他,是真的?”
柴嵘的嘴唇微微颤抖,看着惨兮兮的,叫人心里怪不落忍的。
可如果站在驸马的角度来看,光明正大来当小三的男人还真是有够厚颜无耻的。
即便她与他是虚凰假凤,即便他和她只是演出来的恩爱,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找上门来的柴小侯爷也是够扎眼的。
柴嵘的身板儿薄了不少,李琮知道他的伤还没全好,多半是靠那“十全大补丸”给吊回来了命,里子根本没养好。
的确,他成长了不少。
可是,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她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有人心疼过她吗?她又何必去心疼个男人呢?
“走吧。”
李琮下了最后通牒。
柴嵘怔愣地看了李琮许久,傻了一样,忽然他似从噩梦惊醒一般,猛地冲出屋外,不见踪影。
李琮以为柴嵘是被她气走了,忽地放松下来,语气温和地对竺法成说道:“多谢法成相助。”
竺法成讷讷点头。
“法成,柴嵘他就是个半大孩子,你别把他放在心上。”
李琮在安慰竺法成,尽管她不知道她的话丝毫起不到安慰的效果。
“我有些事要去找司道君。法成,你……”
她后面还说了什么?竺法成没有听清,他只是囫囵地点头,乖巧扮演好一个善解人意的好驸马的角色。
至于那阵隐秘的心痛,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0100第九十七章国有重器,执掌四方
公主上了大夫的马车,使团的人自觉避让,以这辆马车为中心方圆三十步之内空无一人。
“阿丛,你这样会有人说闲话的。”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太开心的模样。
司道君半曲着腿,窝出一个舒适的位置,李琮枕在他的大腿上,手里抓了一把胡桃仁,往空中一抛,张嘴一接,时不时还给他塞几颗吃。
“闲话?什么闲话?”李琮暧昧地笑着,挑眉说道:“只会以为本殿又找了个情人而已。”
使团走了月余,别说是长安那边,使团里也没人发现这位其貌不扬的大夫就是大名鼎鼎的云中观观主。
她一抬手,摸上了司钧平脸上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李琮不禁感慨道:“师尊的手艺还真是好。”
司道君冰雪般的容颜上裂开一抹难得的笑意,他认识的人不多,除了阿丛之外,只有师姊还算亲近。
“若非有师姊在,本君亦不会放心将南华留在长安。”
李琮人是走了,可她在长安的布署颇费了一番心思。
先说金吾卫那头,王喜儿与张怒儿两位大将替她守着,因着先前的几出戏,倒也没有那么惹眼,低调行事就好。
何况,有了王敏的承诺和王氏的支持,李琮留在宫廷与朝堂内外的势力多多少少有些照应。
再者就是国子监那头,上官家人丁稀少,就指着上官过光宗耀祖,对她终于从看不惯转为鼎力支持,加上有刘哀儿在,李琮可谓是对朝中文官的动向了若指掌。
最后,就是司道君的小徒儿南华。李琮和司道君把小娘子和狸花猫一起送到无忧书局,恳求女师好好照顾一孩一猫。
乌有子先是看看猫,再去看看人,一言难尽地问道:
“这是你俩的孩子?”
两个大人吓了一跳,南华却脆生生地答道:
“见过师姨。南华不是姊姊和道君的孩子,南华是被人丢在终南山里的弃婴,是被猴子养大又被道君捡回来的。”
乌有子的眼神柔了一下,摸了猫儿一把,点了点头,算是把孩子和猫一起认下。
李琮谢过了她,尽量忽视掉女师案头那几张写着惊人标题的恶俗小报,算了,女师本就贪玩儿,她喜欢写就去写好了——
“执方,你找为师就为了这一件事?”
就在李琮刚要告退之际,乌有子飘渺空灵的声音从摞成堆的纸卷中传了出来。
执方。
昭阳公主,名琮,字执方。
几乎没有人会这么称呼她,因为,这是她的老师给她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