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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琮笑了一下,搀扶竺法成向新房走去,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向竺法成解释:

“法成,这座明镜台是特意为你新建的别院……”

来给竺法成敬酒的人都被李琮挡了回去,她也不是有多护着他,主要是不想让他破这些没必要破的戒。

竺法成的眼睛亮亮的,神色清明,语气温柔。

“多谢殿下。”

“法成怎么还这么叫我?”

“多、多谢阿琮。”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红色的爆竹皮中,再怎么热闹的典礼也会有结束的那一刻。这一对欢声笑语的妻与夫没有发现,在晦暗不明的角落中,有一双幽怨的眼睛始终落在二人身上,从未离去。

第七十九章李琮的十二时辰(四)(spanking

八月十八·戌时叁刻。

圆胖圆胖的月亮挂在天边,微风习习,清辉一片。

李琮与竺法成两相静默,一个坐在床的这头,一个坐在床的另一头。

谁也不说话。

这样美好的月夜,这样难得一见的时候,仿佛说什么话都像是一种错误。

“法成。”

李琮发现她居然有些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

“这座庭院你可喜欢?”

明镜台,是按照竺法成在大兴善寺里住的禅院等比例复制的。

从她决定好要帛蜜罗当驸马之后,李琮就下令招了一批工匠入府,火急火燎、没日没夜地赶工叁五个月,才建成这座“明镜台”。

直到她即将大昏的消息传了出来,公主府里的人才反应过来这座庭院是给谁住的。

竺法成不是一个没心的人,他当然看得出明镜台与大兴善寺的相似之处。

“感念殿下心意,贫僧很是喜欢。”

这称呼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的。

李琮不再与他纠结,细细嘱咐了几句,并再叁保证她不会让任何人打扰竺法成的清修。

“法成,若你还有别的要求,尽管告诉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帮你办到。”

李琮说得很好,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说得太好了。

不像新婚燕尔,倒更像补偿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竺法成感到一丝奇怪,他低着头,圆圆的脑袋比今晚的月亮还要圆。

“好。”

李琮绕到竺法成跟前,开口之时带着一股酒香,温暖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头颅上,引起竺法成一阵微妙的颤栗。

她离他实在是太近了。

这么近的距离,她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而人们通常会在新婚之夜做什么呢?

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叁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叁不淫邪。

红烛摇晃,帷幔轻卷。

在一片红色的光影交汇中,李琮未能看清竺法成红透的脸。

“天色已晚,你且休息。”

说完,李琮转身吹灭喜烛,头也不回地走出明镜台。

她什么都没做,她在严格地履行当初对他许下的承诺,她不会占竺法成半点便宜。

借着月色,竺法成盯着蜡烛被吹灭后留下的一缕青烟,久久静坐,一语不发。

八月十八·亥时。

李琮展开袖中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时间和地点。

崔匪怎么看都只是一位白面书生,做的事儿可是一件比一件大胆。就比如说,竟敢在昭阳公主的大礼上给她递幽会的字条。

金榜客栈·人字一号房。

今夜因昭阳公主成亲大喜,长安城的宵禁解禁一晚。

因此,尽管这么晚了,坊中还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李琮特意乔装一番,不想叫别人看出身份,她到了地方,推门而入,却没见人。她又往里走了几步,隐约瞧见床上坐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怎么?崔郎君怕羞不成?”

床上那人是背对着她坐的,见她来了也不说话,咿咿呀呀的,似嗔似怨,无端勾人。

李琮见桌上摆了一壶醒酒汤,忽然察觉出一点异样。

崔匪那就是根木头,做不出这么细心的事儿。

李琮放下杯盏,不动声色地向床上那人走去。她看见的是削瘦的肩,堪折的腰和凝脂般白润的肌肤。

她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在那人肩头。

“你不是崔匪,你是谁?”

李琮明显感觉到那个人僵硬了一下,她懒得和人废话,顺手把人反扣过来,瞧见的却是卢矜的脸。

平心而论,卢九郎长得比崔匪还要好看一些。

但她今夜已佳人有约,不想落个毁约的名声。

“殿下,难道我卢九郎就比不得那个呆头鹅吗?”

李琮没理卢矜的话茬,想了下,问:

“你把门牌换了?”

一般来说,客栈里楼层越高,房间越好。崔匪没什么钱,只能住人字房,这间房间却在客栈的最高一层,布置、设施全都是最好的。

李琮上楼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但又以为是这间客栈与众不同,现在一想却是卢矜动了手脚。

“殿下好聪明。”

屋里点了一只银丝炭盆,熏得整间屋子暖洋洋的。

卢矜只穿了一层薄纱,曲线毕露。他身材好,又懂得半露不露最能勾引人的道理,举手投足间仍显露出生涩之感。

“殿下,”卢矜抱住李琮的胳膊,眼睛一眨一眨的。“陪陪我吧?我绝对不比崔匪差!”

李琮本来想直接走了算了,卢矜几次叁番提起崔匪却把她心底的火给勾出来了。

是欲火,还是怒火呢?

她二话不说坐到床上,推着卢矜的腰,横在她的大腿上。卢矜自以为勾引成功,很是得意,没想到下一秒李琮的巴掌印就落了下来。

落在他浑圆、挺翘、白嫩的屁股上。

“你很得意是不是?”

李琮没有和卢矜闹着玩儿,她用了几分真力气。透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卢矜的屁股上霎时浮现出一枚通红的掌印。

“好疼。”

卢矜嘴上说着疼,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是很疼,但也很舒服。

阴差阳错地,李琮帮卢矜发现了他的性癖。

“殿下对崔匪那么好,怎么对我卢矜那么差?”

明知道李琮是为了给崔匪出一口气,卢矜却故意又提起崔匪。

果不其然,李琮又连着拍打了卢矜十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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