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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被哥哥带去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流包裹身体,安白心虚地抱着膝盖,透过打湿凌乱的白色长发,看安北天在一旁摆弄沐浴液的身影。

分明是客人,却从容随意得像是自己家一样。

“水凉么?”安北天卷起袖子,蹲在浴缸边捞起安白的湿发。他在掌心挤了一团沐浴液,抹在安白颈后那一串深深浅浅的吻痕齿印上,一点点慢慢地揉搓。

安白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不痛么?”

安北天洗净手,探入水中,在她私处轻按。

精液被温水稀释,但依然能看见残留在他手指上的几缕浊物。

安北天将手指伸到安白口中,同刚刚叶南辞的动作一模一样,揪起她的小舌说:“真脏。”

“呜,哥哥……”安白自惭形秽,无法反驳,但也不想承认。她小声说:“可是我喜欢。”

安北天用力捏了下她的舌,似是惩罚,更像是确认。

安白没有退却,舔了舔他的指尖。

“就像这样……”她含住哥哥玉白色的手指,挑逗般舔舐几下:“喜欢你。”

“嗯。”

安北天垂下眸子,应声说:“好。”

叶承明和叶南辞在餐厅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浴室的人出来。

叶南辞等了又等,没了耐性,忽然想起些什么,拉开椅子要走。

“回来。”叶承明冷声呵斥他。

叶南辞叫道:“他们在浴室里!安白会死的!”

叶承明脸色也很差。昨夜他没了节制,一直到今早都不放过她。小姑娘本就娇弱,经不住男人这样操弄。更不提刚刚叶南辞突然闯入,两人险些将她往死里弄。

若是浴室再陪那哥哥来一回,大概得丢掉半条命。

叶承明抬起眼,看着墙上手写的字画说:“那是安白的哥哥。”

叶南辞瞬间恼了,忍不住讥笑说:“所以呢?你不也是安白的老师吗?”

“我……”叶承明正要动怒,但强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是叶南辞从未见过的自省模样,“他不一样。”

安白的哥哥不会动怒。

叶承明自觉做不到那境界,看见安白与南辞亲近时仍然心生扭曲。

可那个纯白色的男子就站在那,不见喜怒,默不作声。仿佛面前不是正在交欢的淫糜光景,一双眼中只有安白,而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一粒世俗尘埃。

叶承明忽然问:“安北天是异能者么?”

“他就是个普通人。”叶南辞冷嗤一声,却突然顿住。

昨天刚见面,叶南辞就用异能探了安北天的虚实。可他们就像是亲兄妹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的确,他们没察觉到异能,不算是异能者。但没异能的普通人被这样查探,早该精神重压,不适到恶心呕吐了。

安白发觉他用异能跟踪时会生气。安北天却毫无反应。

就好像叶南辞做什么,都是一个自作多情的路人,根本没入他的眼。

想到这,叶南辞重新坐下,问叶承明:“他究竟是谁?”

“没有任何资料。比安白还诡异。”

叶承明打开电脑,残破古画中绘着一座纯白色的城市,犹如仙境。

“他们在圣所里相遇。”叶承明极力压低声音:“传说中神明居住的地方。”

叶南辞不假思索地肯定道:“他不是人。”

224情人

安白和安北天洗完澡出来,桌上摆了两份餐。

在界外那么久没吃过一口像样饭,安白喜出望外,坐下拿起勺就舀了一口。

“好好吃~”甜糯鲜香的热汤入口,安白又夹一筷米饭,配上一筷新鲜滑嫩的鱼肉。她感动得眼角发红,好一会儿才发现叶承明和叶南辞没吃饭。

“你们不吃吗?”安白擦了擦嘴,笑容浅浅的,很是羞涩地说:“味道很好。”

“这是给你们的。”叶承明倒了杯水,重音落在‘们’字上。

安白才发现安北天一直没动筷。

“很好吃的,哥哥尝尝嘛~”安白一路上就发现了,安北天对压缩干粮十分嫌弃。

但叶老师出身高贵,用的都是中心区特供专送的食材,简单烹调也不失水准。放眼整个边缘郊区,没有哪家餐厅能比这顿饭的档次更高。

“哥哥……”安白将手伸到桌子底下,悄悄拽了拽安北天的袖子。

“你喜欢吃这个?”安北天将自己的餐盘推到安白面前,看着窘迫的安白微笑道:“你吃多些,养养身体。”

万幸叶承明没多说什么,安白无奈吃了两份饭,捧着叶南辞拿来的消食棒慢慢啃。

安白忍不住发起懒来,但心里又惦记事情,问叶承明说:“叶老师,我还能回中心区吗?我想见总统。那座城真的很重要,放任不管的话,真的会再引起世界末日的!”

“昨天你说的内容,我已经整理成报告上交了。军队还没有回复。”叶承明打开电脑说:“我是以叶家的名义提交的。”

叶家作为中心区的名门,这种重要的文件应该都是最高优先级。这一夜过去了还没回复,要么是太重要还在开会,要么是被当做玩笑扔到一旁了。

安白更倾向于后者。

毕竟没人相信在死气沉沉的界外,连死物都没了形状的寂灭之地,竟然有一座纯白色的城,里面还住满了怪物,谋划着摧毁白圣石。

现在中心区内乱严重,更没人在意这纸胡话。

“如果能见到总统就好了。”安白说:“他一定会派人去考察验证,事情不至于不可挽回。”

叶承明:“总统被弹劾入狱的罪名是贪污军费,我昨天和你说过了。”

“可除了总统,世界上就没人能阻止了……”安白小声呢喃,她还是不相信总统会放全人类的安全不顾,去私吞军费。

那个男人虽然喜怒无常,安白看不穿猜不透,但对规矩二字严格得近乎苛刻。他的眸子深邃而复杂,不知在谋划什么,但绝不是这些世俗的东西。

叶承明挑了挑眉,颇为探究地看向安白:“你对他很了解么?”

安白摇了摇头。

叶承明追问:“关系很好么?他很信任你么?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听?”

叶承明合上电脑,看着安白渐渐苍白迷惑的脸蛋,冷声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安白一直极力掩饰自己和总统有牵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避免出现今天这种无法解释的局面。但她心里又很闷。

仔细想想,这几个月来,她想说的想做的,总统似乎都给她了。可她究竟是哪里生出的自信,觉得自己的话能让总统听见?

分明他觉得她是个不可救药的废物,什么都不知道。

是在房间里看他落子对弈,还是在新生迎新会上,他状似无意却等到她来才开启的生日宴会?

安白想不通,她只是觉得,她必须见到他。

“我觉得总统是清白的,见到他应该就会明白了。”安白有一种分外敏锐的直觉:“他说不定知道那座城是什么。”

总统一直在谋划什么。就像墨正卿说的,他习惯了演和藏,为了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目标。

那肯定不是一件小事,是足以撼动世界的大事。

“那是神明的圣所,如果你真的想找知情人,应该问圣教堂的圣子。”叶承明直言,“而不是被关在狱中的总统。总得有一个说服我的理由,才能让我帮你。”

安白忽然说:“因为我想见情人。”

225疲惫

情人两个字说出口,叶南辞立刻就炸了毛。

他丝毫不顾安北天还坐在安白身侧的亲密模样,直直地蹭到安白怀里,瞪大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无比震惊地看安白:“你和总统在谈恋爱吗?所以你才一直没回郊区来看我,我打你电话也不接,呜呜呜。”

澄净如洗的漂亮眼眸变得湿漉漉的,无比可怜委屈。

安白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没有和总统谈恋爱,男朋友是另一个人……”

叶南辞嗷了一声,打击过大,竟然冷静下来了。

“难怪总统以私人的名义邀请我去做演出帮忙治病。”叶承明扣紧袖口的扣子,看安白的眼神渐渐地缥缈寒凉,同在救济所时一模一样。

安白匆忙解释:“他们都是新星计划的匹配对象,我是按照规定办事的。我没做越界的事……”

除了正在她怀中呜呜撒娇的叶南辞,安白没有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她痛苦地低下头,摸了摸叶南辞毛茸茸的金色长发。

叶南辞没躲开。他静静地望着安白,伸手抱了抱她。安白觉得很暖和,干脆也抱住他,埋在他的肩窝小声道:“我没有做坏事,相信我好不好?”

“嗯。”

叶南辞在她耳边轻声诉说,鼻息温热绵长:“我相信你,我只是有些委屈。”

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直至叶承明命令叶南辞送安白回房休息才分开。

“我去准备中心区入境的申请和手续。”叶承明说:“现在情况很特殊,哪怕是贵族入境也要审查很久。南辞的情况又特殊,他只能留在郊区等。”

安白想说什么,但南辞抢先了。

“没事的,我会乖乖等你们回来的。”叶南辞打横抱起安白,脸上笑意盈盈的,丝毫看不见难过:“你要记得早点回来呀,否则我会在家里偷偷想你的。”

安白脸上泛红,被叶南辞亲了亲脸颊。

直至唇舌相碰,放到床上时也不想松开。

“休息吧。”安北天站在门口说:“你状态不好,不要再劳累了。”

叶南辞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安白。他直起身,抹了抹嘴角的水渍,伸舌轻舔一下,似是不满足。

“别闹了。”

安白脸红心跳的不行,捂住胸口说:“我哥哥说的没错,我很累了。”

“谁让哥哥欺负了你一整晚。”叶南辞小声说:“要补给我哦?”

“以后有机会再说……”

安白苦笑着答应,叶南辞走后,安北天关上门,从屋内反锁。

安北天每靠近一步,安白都缩的紧了一些。

“冷么?”安北天坐到床边,探进被子里,握住了她的手。

他慢慢地握,直至十指交扣。

“不累么?”安北天低声问。

被哥哥这样一问,安白忍不住没骨气地红了鼻子。

她没想到回了郊区还会有那么多事。分明刚刚经历过生死难测的漫长逃生,此时此刻一两句话就让她难以承受。可能这就是物极必反吧,她现在真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天真地幻想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会变好。

中心区的内乱会平息,总统会无罪释放,通知她可以回中心区就读。墨正卿会给她补习功课,林秋会给她做一顿营养丰盛的晚餐一点点慢慢喂,叶老师还会弹琴给她,她就窝在南辞的怀里静静地听。

但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如果心想事成,那天晚上虞舜就不会死。

安白半合着眼说:“好累,但不能撒手不管呀。”

“你一直是这样。”安北天伸手抚摸安白的眼睛,笑容包含了太多东西,但安白看不懂。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温柔道:“睡吧,接下来有什么事,哥哥都在这里呢。”

226准备

安白和安北天本就两手空空,去中心区更是谈不上行李二字。安白好歹收拾了些随身换洗的衣物,但安北天就坐在床边看书喝茶,一副全然不关心的闲逸模样。

“哥哥不带些衣服吗?虽然都是叶老师给的,但都是新的,没人穿过的。”

安白小声说:“我们到了中心区还要找地方住,哥哥的身份还不知道怎么办,我手上也没有什么钱,可能没法临时买很多吃的用的,要委屈哥哥一会儿。”

“没关系。”安北天放下古卷,伸手摸了摸安白的脑袋:“不用那些身外之物,和你在一起就好。”

“可……”

安白想说什么,安北天忽然捂住了她的嘴。

“嘘。”安北天含着浅浅的笑意,“别吵,我头疼。”

“对不起。”安白惭愧地低下头。

和几次深入界外又离开的安白不一样,准确来说,安北天还是第一次离开界外,有反应再正常不过。每年都有幸存者被发现的记录,但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安白很怕哥哥也像那些异化的怪物一样,已经开始生病了。

“等回了中心区就好了。有专业的医生会帮忙治病的。”安白抱住安北天的脖子,轻轻地蹭他:“不会有事的。”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不是没钱么,还能请医生治病?”安北天说:“我只是嫌你们昨晚弄太吵了。”

昨晚……

昨晚安白想回房间睡,但叶南辞扒拉着她的袖子,委屈巴巴地甩啊甩的,非要安白陪她一起吃夜宵。说什么他们走了,以后只有他自己吃饭了的话,让安白心疼得不行。好好一顿夜宵,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不知怎么就喂到床上去了。半夜叶承明起夜,看见他俩这样胡闹,一时没多想,一巴掌拍在安白赤裸的屁股上,手就再也没挪开。

要不是今早安北天来找安白吃早餐,指不定早餐也要叁个人一起吃。

“我下次不叫了。”

安白羞愧万分地低下脑袋,心想肯定是自己昨晚被弄得太狠,叫得太响,吵到哥哥了。

“我知道你是情不自禁。”安北天用指腹抚摸着安白的下唇,纯白色的眼渐渐幽深,他想起今早推门时那副淫糜的交合场景,忍不住轻叹:“被他俩那样弄还忍住不叫?你想将自己的舌头咬破么?”

“那我找什么东西堵住嘴……”安白说。

安北天挑眉:“今早我见你时,嘴巴不就被那狗似的男人堵住的?叫的那样凄惨,好像他要把你喉咙操破似的。”

安白本就羞耻,被哥哥这样轻描淡写地点破,脸上的红意越发明显。

她无比局促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但安北天懂了。

“那个医生,也和你是这样的关系吧?”安北天勾起安白的下巴,看见安白闪烁不定,羞怯难当的模样,伸指轻轻地抚,“还有几个?叁个?四个?十几二十个?”

他的手指苍白,如霜雪般冰凉,安白越发羞燥起来。

安白用脸颊轻蹭一下:“到时候都会见到的。”

227追捕

叶家的私人飞机很豪华,落地后一行人被安排进特殊的贵宾室。

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不停鞠躬抱歉,表示现在情况特殊,就是叶承明也要接受安检,不能立刻离开。

“无碍。”叶承明摆了摆手,丝毫没有计较的意思。他今日穿了一件颇为考究的复古长衫,墨青色的修身款,十足斯文。整个人也越发沉默起来。

工作人员正要离开,忽然被叶承明喊住。

“拿点冰饮。”叶承明看了眼安白说:“她有些晕机。”

“我没事……”

安白声音很小,脸颊红扑扑的却没什么血色,看着像是发烧生病似的。

今早他们起的太早,她想在飞机上补一觉,结果越睡头越疼,几次想把脑袋上粉红色的假发拆下来。她睡醒看着斑驳零落的净化层,望见远处伫立在中心的白圣石,瞳孔刺痛,脑袋快要炸开似的。

“前几天南辞也是你这情况。”

叶承明走到安白身边,手背极快地搭了下她的额头,轻声说:“白圣石在不停衰弱,很多异能者都受影响。”

作为中心区最大的交通枢纽,平日里都有一、二阶的异能者巡逻,叁阶的异能者随时待命。但此时机场里乱糟糟的,根本没看见几个身着军装的异能者。

大家都被内斗拖住了。

“我没有异能,可能是毒雾中毒的变异症状,见到林医生就好了。”安白冲叶承明笑了笑:“叶老师别担心。”

叶承明看了眼安白,没有说话,兀自起身道:“我去催一下。”

偌大的贵宾间只剩下安白和安北天。

安北天上了飞机就开始发呆,对贵宾间高级奢侈的装潢也无动于衷,安白正要开口,桌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安白以为是找叶承明的,接起来就说:“叶先生他暂时不在,稍等……”

“我找你,安白。”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其沙哑的青年男声。

安白的心脏都被揪了起来,惊讶道:“墨学长?是墨正卿吗?你现在还好吗?你……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在这里?”

安白下意识抬头查看监控。

透过那个小小的黑色仪器,她仿佛与墨正卿四目相对。

“我一直在查你的消息,整个墨家都在找你。长话短说。”电话那头的墨正卿喘的厉害,声音嘶哑,如同背负千斤重量般,“你在中心区很危险,躲好,不要露头,否则墨家抓到你就完了。我们派人搜查的总统的一切资料,包括他的大脑,一切都被他销毁了,从他灵魂和异能的最深处,我们只挖出一点残破片段。那是……你的脸……你对总统至关重要……所以……”

通讯似乎被电波干扰,墨正卿的声音几近失真:“我会尽全力抹盖你的信息,你躲好,一定……”

电话被突然掐断,安白还没反应过来,叶承明直接推门而入。

“我们要走了。”

叶承明对安白伸出手。与此同时,一直在发呆养神的安北天也醒了过来,警戒般站起身护在安柏身边。

“有你的通缉令,我刚在信息台看见了。”叶承明拿出帽子和口罩给安白。

万幸的是,通缉令上是安白入读苍星院时拍摄的照片,和现在的安白外貌有很大不同。

“在机场里逃吗?”安白很恐慌:“逃得掉吗?”

“他们很有经验。”叶承明说:“我们去之前南辞藏身的地方。”

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安白没有检查任何身份,直接上了一辆普通的车,开往东北区的别墅。

到地方后,工作人员问叶承明要了一大笔钱。极其熟练,俨然是个老手。

“他们有很多这方面的业务。”叶承明发现安白一直盯着看,小声解释说:“很多名门望族都用过,没出过问题,别担心。”

228乱跑

听叶承明这么说,安白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难怪叶南辞被判了死刑,也能从中心区安然无恙地逃出来。

“您是说,很多家族都做过类似这样的事吗?”安白忍不住问:“那总统做的……其实也不是很过分?”

叶承明给安白找拖鞋的手顿了顿,长眸冰冷,最终勾起薄唇轻笑一下:“你有你自己的看法,这很好。但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严以律己的好人。”

他走到安白面前,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提,强迫安白看向他。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有浓浓的怒气,和掩藏的欲望,还有一抹安白难以忽略的失望。

“对不起……”安白吃痛地皱起眉,“谢谢你帮我。”

“不客气。”在安白感到痛苦之前,叶承明松开了安白的手,仿佛痛的是他一样,动作飞快。他将一双淡白色的拖鞋交给安白,寥寥几语介绍了这座别墅,直接上二楼的主卧去了。

“我通知了林秋位置,待会他就会过来。”叶承明关门前说:“你想做什么随意。”

可安白能做什么呢?

她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上,家务机器人给她和安北天泡了茶,简单烤了蛋挞和小蛋糕当点心。

“哥哥。”

安白抱着昂贵的锦面抱枕,声音很小:“我是不是很容易让别人生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做什么说什么,似乎都会伤害到别人。

“人多的地方就会有各种矛盾。人又爱吃醋、嫉妒、勾心斗角,这些龌龊手段是你不擅长的。”安北天将安白揽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白发:“别在意。”

安白听得鼻子有些酸,她埋首在哥哥的胸膛,闷声说:“哥哥真好。”

“你本就不擅长这些,没必要勉强。”

安北天用下巴抵着安白的发顶,仿佛两个小婴儿互相依偎般亲昵:“如果你不喜欢了,哥哥就带你走,去没有人的地方。”

“我才不是遇到困难就逃跑的小笨蛋。”

安白听见二楼有开门的动静,似乎是叶承明站在楼梯口看了眼,但很快又关上了。她从哥哥的怀抱中抬起头,没有找到叶承明的身影,不免有些失落。

她决定亲自下厨做一顿晚饭,肯定比机器人那些乏味的菜谱好吃。

林秋到的时候,安白正在厨房里忙活。

安北天就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一头白色的长发几乎曳地。纯白色的房间里,少年分明不算俊美异常,却难以让人忽视。

屏幕上正在放战争纪录片,异能者拔出武器将怪物砍杀,残肢纷飞,满目疮痍。

他面色平静,白色的眼中只有无动于衷的不屑。

林秋有一瞬间怀疑他究竟是死是活,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安白在厨房。”安北天眼睛也没动,淡声道。

“好的。”林秋被猜中了心思,也不多说,脱下外套往厨房走去。

安白正沉浸在浓汤越熬越苦的难题里,忽然就被人抱住了腰。

背后的怀抱极其温暖,将她缓缓地、轻柔地圈了进去。

“林医生。”安白情不自禁地放松,嗓音也开始发软:“你来啦?”

“嗯,我找你好久。”林秋缓缓俯下身,双唇磨蹭着她的发梢,耳廓,直至贴上她的唇:“别再乱跑了。”

229餐桌

浅尝辄止的轻吻。安白闭上眼,细细嗅着林秋身上的味道。

消毒水的味道混着傍晚特有的寒风清冷,还有属于他的那股体温。安白眼眶有些红,喉头发出一声闷闷的嗯声。

“对不起。”她睁开眼,眸子眨了眨,像是迷路般娇弱无助,“我……”

“嗯?”

林秋没听清她说什么,凑近了些听。

“下次不会了。”安白捏着煮汤的长勺,抿着唇说:“我把汤煮坏了。”

林秋轻声笑了下,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掌心若有似无地抚摸着她刚刚被握疼的手腕。

“我来吧。”林秋接过勺子,声音低哑而温柔:“休息会儿,乖乖等着吃饭。”

晚上九点,安白戴着厚厚的厨房手套,将四菜一汤端到餐桌上。

叶承明换了身墨色的居家服,单手扶着楼梯,眸光淡然,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

“叶老师~”安白摘下手套,揉了揉通红的指尖,笑着仰头喊他:“下来吃饭啦。林医生亲手做的,味道肯定很好。”

叶承明思索片刻才往下走。

餐桌上,透白澄澈的餐具镶着一圈淡色的银。安白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放下,生怕磕坏碰坏了。

“快吃吧。”林秋见安白这样拘谨,主动给她舀了一碗汤。舀起半勺吹了吹,喂到安白唇边说:“都这么晚了,你肯定饿了。”

“唔,好吃。”

安白喝了一口温热的汤,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透出一层淡淡的绯红色。

叶承明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也舀了一碗汤,搅动了下说:“家务系统瘫痪了么?还是你不会用?”

房子里有很完善健全的智能系统,再配合机器人,根本不用人出力。

“亲手做的更好吃一些。”林秋微笑着喝汤,夹起一块闷得软烂的蔬菜放进安白碗里:“你刚刚从界外回来,吃些清淡好消化的,对你身体没那么大负担。”

“谢谢林医生!”

安白感激地吃了一大口,发现叶承明握紧筷子没动,坐在旁边的哥哥也兴致缺缺。

“哥,吃点吧。”

安白小声说:“那道菜是我做的,可辛苦了。”

安北天闻言动了一筷子,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很好吃。”

“嘿嘿,没有林医生做的好吃啦,我不太会做饭,还要多学习才行。”

安白说完看向叶承明,低声问:“叶老师觉得好吃吗?”

“还好。”

叶承明这才动筷夹了安白亲手做的菜,咀嚼咽下后说:“明天我教你怎么用家务系统。”

“好的。”安白连忙答应。

一顿饭吃的鸦雀无声。吃完饭,安白主动收拾餐具。客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大家都回卧室休息去了。

偌大的客厅极其空洞,安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她觉得心里有一个旧伤口,被缓缓撕开扯裂,流出无法止住的血。

“我是不是又把事情弄糟了……”

安白垂头丧气地回自己房间,一推门,发现林秋正坐在床边,就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看书。

“林医生?”

安白呆呆地喊了声,直到林秋回过头,目光柔柔地看她,冲她伸出手才确信这是真的。

“我有些事想问你,等不及明天了,就在这等你。”

房间里没有第二张沙发椅,林秋指了指膝盖,让安白过去。

安白挪步到林秋面前,轻轻坐到他腿上,与他面对面。

“这些天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我很好奇,但这不是重点。”

林秋伸指抚摸安白的眼角眉梢,捏着她脸颊的软肉,声音低哑,“你先告诉我,你和总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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