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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好了,让宫女去做便好。”
景孤寒见他笑容,心头一松,那双手在桌底下握住了少年的手。
钟延玉的笑容凝滞了一下,又快速恢复过来,“陛下,如今正值宴席。”
底下文武百官,可不止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朕只想好好看看你。”景孤寒眼神缱绻,低语一句。
他是喜欢钟延玉的,如若不然不会封他为后,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年以来独宠他一人。
他们的喜欢是细水长流的陪伴,无论以后他身边出现谁,钟延玉都是他独一份的宠爱——
钟延玉笑了笑,“皇上不是每日都见着臣吗?”
作为一名合格的皇后,他还贴心地给江心月留了时间,让两人厮磨呢。
景孤寒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少年的手,“朕不是故意将江心月纳入宫中的,延玉到底要怎样原谅朕?”
钟延玉目露不解,“臣从未怪过陛下,充盈后宫本该是皇后的本分。”
对上少年真诚的视线,一时之间,景孤寒突然有种无力感。
“那延玉为何疏远朕?”
钟延玉再次发挥演技,他笑着拍了拍景孤寒的手,“陛下多心了,您是天下之主,亦是臣夫君,臣怎么会疏远你呢?”
在他摆脱危机前,没想过和对方撕破脸。
他勾唇浅笑,不仅晃乱了景孤寒,更晃乱徐沉的眼。
酒水差点倒多了!
百官只看见君后言笑晏晏,却听不到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钟楚荀看着自己的小儿,内心苦闷,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倒。
对方真是被景孤寒吃得死死的!
当初他就不该给玉哥儿进宫做景孤寒的伴读!不就是说几句话,玉哥儿都忘记当初在自己怀中怎么哭的了?!
他的小棉袄都快成了别人家的了!
宴席结束,钟延玉本来还想和父亲说会话的,结果送人之时,对方早就醉醺醺的,不醒人事。
“父亲怎么喝了这么多?明日岂不该头疼了?”
他看着大哥背上的钟父有些不放心,“待会本宫让柳太医做些解酒药汤送去钟府。”
钟延清拉住了他的衣袖,“皇后勿忧,本将亲自照顾钟元帅。”
这里还有这么多外人,钟延玉不好多说其他,只得压低嗓音嘱咐,“柳太医说爹爹手伤要养半月,期间最好少重口少饮酒,你记得劝着点他,别像现在这样了。”
钟父贪杯,无酒不欢。
边疆苦寒,闻不到酒味,故一回到京城,便鱼入海河,不知节制起来。
幼年他掌家,尚压制住一二,如今只剩管家,哪里压得过主子?!
钟延清却笑了笑,“父亲今天高兴,多喝了些,近日我会看好他的。”?
第十六章 自古帝王多薄情
“劳烦大哥了。”钟延玉目送他们远去,让几个宫女太监为他提灯。
寒夜飘雪,皇宫城墙近望,景孤寒的视线落在钟延玉的背影上,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意。
徐沉提着灯,望了一眼下面的人,再一看景孤寒,不明皇帝心思。
“皇上不如下去看看皇后娘娘?”贴身老太监亦不解,小心翼翼地询问。
此人是徐沉的干爹——徐冲总管。
瞧着人身影消失,钟延玉披着毛氅,回到了坤宁宫。
宫女点灯,他扯了扯衣带,低声吩咐道:“琉青,你出去一趟,告诉钟常将事情办好,还有烟花楼,你叫他派几个人盯着。”
文武百官对他积怨已深,景孤寒又有意打压钟家,他要再次捏住上一辈子的百官把柄。
外面的人影攒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坤宁宫外的仆从跪了一地,声音格外洪亮。
钟延玉使了个眼色给琉青。
她立即退了下去。
“皇上。”见到景孤寒,他的眼中无喜无悲,淡淡行了一礼。
“起来吧。”景孤寒扶起来他,越发觉得自己捉摸不透少年。
他只一扫坤宁宫,先前的古玩、娇花全然不见,空了一大片,清清冷冷的。
他抿了抿唇,“过些时日一起微服私访可好?朕记得你很喜欢看雪,如今大雪封山,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眼眸微暗,轻抚上少年的脸颊,对上那双冷淡的眸子,却又觉得无趣和烦躁。
“延玉,你以前不是这般的?”他忍不住问道。
钟延玉却垂下眼帘,神色如常,“皇上不该欣喜吗,如今臣恪守皇后职责,连太后今日都夸赞了臣几次。”
我变成这样,不是你亲手毁的吗,装什么回忆可惜!
少年的笑意不达眼底,伪装的面具连他也摘不下。
“钟家势大,会威胁朝堂秩序,延玉向来懂君臣之道。”景孤寒放开了手,漆黑如墨的眼眸,闪烁着危险不清的光芒。
钟延玉抿了抿唇,“臣明白。”
一个谋爱,一个谋权,当这个平衡被打破之时,注定不得善终。
“时辰也不早了,臣伺候陛下歇息吧。”
景孤寒直直看他,五官锐利,那双黑眸像是见不到底的漩涡,让人心悸。
钟延玉不敢杀景孤寒的缘由之一,便是上一辈子他未斗得过对方,这辈子即使他占据先机,依旧没有多少胜算。
君臣鸿沟,家国苍生,不是重生能够跨越的障碍。
愣神之际,景孤寒突然抓住他的手,俯身呢喃,“朕今夜无眠。”
钟延玉被压在桌上,见对方解开他的衣带,心惊肉跳。
“臣身体不适,陛下该去江才人那里。”他挣扎了几番,却抵不过男人的强硬。
“延玉,你该知道朕的心意的。”外套被褪下,如玉的肌肤映入眼帘,更让景孤寒的眼眸暗沉。
他伸手将最后一件阻碍褪去,眼神柔和了许多。
“你该是朕的。”
一滴晶莹的泪珠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灼热滚烫,让他蓦地愣住。
“不!”趁这一瞬间,钟延玉挣脱开来,拉回自己的衣物。
他压着呼吸,泪水打湿了眼睫毛,声音从未如此地坚定洪亮。
“臣不愿!”
他宁死都不想再履行义务,滔天的委屈和怒火已将过去的他埋葬。
景孤寒想要伸手拉住他,却被他视如毒蝎般避开。
“朕不是……”触及到对方眼中闪过的厌恶,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下,血液凝固。
“龙体为重,陛下若想要,臣这就给陛下腾位置,唤江才人过来。”钟延玉离得他远了些,才缓过神来。
景孤寒心绪如麻,收回手,眼神暗了暗,“不必,爱妃身体不好,是朕今日唐突了。”
“御书房还有公务,朕先过去处置了。”
“臣恭送陛下。”钟延玉垂眸行礼,一句话都不加挽留。
而景孤寒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