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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脾气不好的爷。

晚娘曾也惧怕天子,可最近相处下来,比木桃胆子大了些,还借着除夕不宜拌嘴吵架的习俗,打趣道:“小桃儿不是让地儿了么。”

话虽如此,她还是乖乖腾出地儿,不愿做锃亮的大灯笼。

其余几人也是借着节日气氛,没有起身行礼。

得了空座,陈述白坐在殊丽身边,开始替她看牌。

殊丽的上家是陈诚然,下家是元栩,按着吃牌的习惯,是要吃陈诚然的。

还差一个六万就能胡牌,陈述白踢了下陈诚然的脚尖,皮笑肉不笑道:“老五,该你了。”

煜王猜出殊丽要胡什么,撇了撇嘴,不想成全,打马吊不就该实力比拼么,怎么还得承让?

可他架不住天子冷飕飕的目光,烦躁道:“诶呀不管了,六万。”

殊丽刚要推牌,说自己胡了牌,下家的元栩抢先一步,“抱歉,截胡。”

另一侧的陈呦鸣忍住笑,调侃道:“可惜啊,丽丽好不容易胡一把牌,还被截胡了。”

好不容易......陈述白揽了一下殊丽的肩,轻轻拍了下,安慰道:“没关系,咱们不擅长。”

殊丽耸下肩,摆脱了他的手,开始洗牌。

漏刻一点一滴流淌,陈述白也开始认真起来,几乎喧宾夺主,抢了殊丽的座位,与其余三家较量起来。

四人互不相让,等分出胜负时,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年夜饭被端上桌,陈述白无心享用,原本是打算同殊丽一起过的,如今却成了一伙人同桌而欢。

罢了,殊丽喜欢热闹,他也得试着融入其中。

简单没有勾心斗角的守岁令人心情愉悦,闲来无事,陈呦鸣拿出三个事先备好的木疙瘩,说是要给殊丽肚里的小家伙雕刻些小玩意儿。

元栩也拿起刻刀,按着小娃娃的形状开始雕刻,还问殊丽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殊丽靠过去,盯着他手里有了雏形的木疙瘩,笑道:“表哥手巧。”

那夸赞的模样,像是全然忘记“元佑”也会雕刻了。

陈述白抵了下腮,桌上一共三把刻刀,被他们三人来客全占了去,为了不输给元栩,他拿过煜王手里的刻刀,以及他削废了的木疙瘩,默不作声地修饰起来。

等有了雏形,才看向离他越来越远的殊丽,轻声道:“丽丽,你看我削的是什么?”

殊丽瞥了一眼,“小牛?”

陈述白失笑,又开始低头雕刻,半晌后又看向殊丽,“这回呢?”

殊丽正在跟元栩为木雕的小娃娃上色,无暇他顾,敷衍道:“不是小牛吗?”

对于她的敷衍,陈述白心中涩涩然,觑了一眼元栩手中丑不拉几的小娃娃,淡淡道:“朕的皇儿,比你雕的漂亮得多。”

冷不丁的一句话,任谁都品出了酸溜溜的味道。

元栩不疾不徐地将木娃娃上色,放在桌子中间风干,“表妹可喜欢?”

其实他雕刻的真不怎么好看,主要是不够胖乎可爱,可碍于礼貌,殊丽点点头,“喜欢。”

元栩笑了,也不在意殊丽是不是真的喜欢,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闷头雕刻的男人,心知这位情窦初开的九五至尊,彻底栽在了殊丽面前,还甘之若饴。

等雕刻完手中的流浪猫,陈述白又抢过陈呦鸣未完成的木雕,雕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蹲在地上,手轻轻搭在了流浪猫的头上。

“丽丽,咱们来上色。”

陈述白拉过殊丽的手,一脸柔和。

其余三人看不下去了,找了借口离开。

晚娘和木桃早就回里屋睡去了,前堂只剩下一对男女。

殊丽很喜欢陈述白雕刻的一人一猫,因兴趣不减,故而并不困倦,还认真为之上了色。

陈述白终于感觉到被重视,心里舒坦不少,见她没有困顿,拿过小氅罩在她身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深更半夜的,虽说今日街上热闹,殊丽却也不想再折腾。

可陈述白没打算累到她,将她裹在小氅里,不容她挣扎,打横抱进了轿子,“去望月楼。”

殊丽拧不过他,又觉气闷,“我困了。”

陈述白横抱着她,温柔道:“睡吧,睡醒就到了。”

“你不觉得是在强人所难吗?”

陈述白扯扯嘴角,“你会喜欢那里的。”

“我不想去。”

望月楼那边,有他精心为她准备的惊喜,可她一句不想去,浇灭了他的热忱。

掀开轿帘,在侍卫们懵愣的目光下,他又将人抱回了店铺。

前堂一角有个新安装的老爷椅,是晚娘为殊丽准备的,陈述白抱着殊丽坐在上面,没有多言,只静静地望着桌上的一人一猫,还有一个丑不拉几的小娃娃。

为了不惊动里屋的晚娘和木桃,殊丽僵坐在陈述白怀里没再动,没一会儿就歪头睡了过去。

陈述白为她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就那么抱了半宿,夜里醒来时,胳膊和腿都麻了,却不忍心叫醒她,忍着酸涩和僵麻挨到了天亮。

殊丽睡了一个安稳觉,醒来时还有些懵,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清浅的“早”。

新的一年,他们相拥醒来,不知是甜蜜,还是甜蜜的负担。

作者有话说:

大宝儿:坏爹爹再接再厉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往作者的翘臀里 16瓶;芝士居居 6瓶;银杏、Chrisley、悠南 5瓶;素雪 3瓶;万能椰子油 2瓶;胡小胖、一剑轻安007 1瓶;

第83章

初一朝会, 陈述白早早回去宫中,临走前还询问殊丽是否想要参加,被殊丽拒绝了。

初一晌午吃素食,晚娘准备了什锦素菜罗汉斋、金橘橄榄元宝茶, 可殊丽食食欲不好, 吃了一点儿就让木桃端了下去。

收拾碗筷时, 木桃问道:“姑姑,陛下傍晚还过来吗?”

一旁的晚娘笑道:“大初一的, 大小筵席数不胜数,陛下应该不会过来了, 不过啊, 要是有心, 怎么也得过来点个卯。”

殊丽坐在窗前不紧不慢缝着奶娃娃的饭兜兜,没有接话, 她倒希望陈述白不过来, 但几乎没什么可能。

**

福寿宫内, 雪鬓霜鬟的太皇太后坐在塌上, 与最近频来请安的太后闲聊着。

看着太皇太后形容枯槁的状态,曾经以为不可能一笔勾销的仇怨烟消云散,太后感叹道:“母后老了, 哀家也老了。”

自大病一场,太皇太后反应有些迟缓, “老了.......是老了。”

“那您还关心陛下的婚事吗?”

如今镇国公之女就在京城,随时可以与皇家结亲, 强强联合, 不正是太皇太后所盼望的。

太皇太后捏捏发酸的肩胛, 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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