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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她为己出,为她择一门好的亲事......”

“元无名。”

“在。”

元佑侧转凤眸,眼尾勾起丝丝凌冽,“你有元栩就够了。”

“可这丫头毕竟是老奴的血亲,老奴不忍将她一个人留在宫中。”

“她是朕的。”元佑坐起来,衣裾自由垂落,随风扬摆,“在朕喊停前,没人能带她走。”

当油盐不进的天子遇见倔如老牛的臣子时,一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陛下坐拥天下,想要什么样的美眷没有,偏贪着别人家的闺女,讲出去,岂不让诸侯王们不耻。”

老牛开始犯浑,倚老卖老地蹲在树下抽烟,嘴里嘟嘟囔囔,明显是不打算就此放弃,人都来了他的地盘,还不得“扣”下。

倘若天子没有亲临这里,他会直接弄个“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将殊丽强行留下。可天子亲自来了,于他要回外甥女无疑是件棘手难办的事。

然而,再棘手的危机都经历过,何惧这件事。

元佑耷着眼,若是换作旁人跟他较劲,早被他砍了不知多少回,可偏偏是这个曾为他出生入死的老倔驴。

君臣一时僵持,不分伯仲。

元无名跪地,“陛下不把人还给我们元家,老奴就长跪不起。”

“那你跪着吧,注意别让人瞧见,坏了朕的计划。”元佑跃下树杈,拍拍掌心的浮土,“闺女长大了,翅膀硬了,你怎知他不愿留在朕的身边?”

至少愿意留在元佑的身边。

元无名老眼一斜,“怎么可能愿意。”

留在自己身边,好歹能当个娇小姐,留在宫里,就是个侍奉人的,换谁谁乐意,除非有飞上枝头做宠妃的野心。

“不信咱们赌一把,败给朕,就闭上嘴别再提此事。”元佑揪掉衣襟上的一颗盘扣,走向客院。

元无名追上去,“赌赢了呢?”

“赢了再说。”

当殊丽拉开房门时,发现门外的人是元佑时,有点慌,不为两人指尖的关系,而为二舅舅那边。

“二舅舅有事不能与我相认?”

元佑没去看躲在高高的树冠里朝这边偷瞄的元无名,将手中的盘扣递给殊丽,“衣裳坏了,帮缝一下。”

“正想问你衣服怎么回事。”殊丽没有起疑,犹豫着侧开身子,“进来吧。”

做戏做全,元佑倒行了一回守礼之事,脱下外衫坐到院中的石凳上,“在外面吧。”

殊丽取来包袱里的针线,随他坐在屋外,一针一线缝纫起来,眼里泛着温柔的光,像是一个在为丈夫缝补衣裳的贤惠媳妇。

元佑单手搭在石桌上轻轻敲打,盯着殊丽秾美的侧脸,忽然附身亲了上去,薄唇点在她的眼尾。

殊丽激灵一下,差点刺到自己的手指,她稍微挪开些,背对他,瓮声道:“别闹。”

心里那朵禁/忌之花像是沐到了雨露,开始疯狂生长,虽知道这样无法长久,可她控制不住自己,也更为珍惜回宫前的时日。

缝好盘扣,殊丽抖开衣衫,“可以了,快穿上。”

元佑站起身,展开双臂,示意她帮忙。

殊丽拢眉,感觉他今日不太正常,却被他眼中的光晕迷惑,不由自主地顺从了他的要求。

院外老树上,元无名惊得差点掉了下巴,据元栩上一次的来信分析,这丫头与“元佑”并无交集啊,怎么和眼前所见的情况完全不同?难道说,两人在路上生出了情爱?天子那样的人,会跟人生出虚无缥缈的情爱?

另一边,为元佑系好腰封,殊丽垂下手,“还有事吗?”

没事她就回屋了,跟他在一起太容易显露心事。

元佑笑了声,总感觉动了情的女子特别的乖巧,甚至有些呆笨,可越是这样,越让他享受其中,享受人与人之间的真实,虽然是她单方面的真实。

“带你去见一个人。”

殊丽了然,可还是生出了紧张,“我去准备一下。”

见个人而已,有什么可准备的,元佑拽住她的手臂,“你这样很好,无需打扮了。”

“不是,”殊丽拿起桌子上的针线,解释道,“我给二舅舅做了剑穗和荷包,想当作见面礼。”

可惜,元无名使刀,元佑说在心里,却没再阻止。

当从未见过面的舅舅和外甥女碰面时,彼此竟真的没有血缘上的亲昵感,元无名静静瞧了殊丽一会儿,也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因眼前的姑娘太过冷静,没有流露一丝半点的委屈。

与元栩的描述无异。

“以...渔。”八尺大汉结巴起来,使劲咳起嗓子。

殊丽敛衽一礼,柔柔唤了一声“二舅舅”,眼角眉梢带着痛苦之后的释然,没有将对元利康的恨意转移到这个长辈身上。看得出,他们不一样,一个刚正,一个卑劣。

递上自己做的剑穗和荷包时,她翘唇道:“寒碜小物,还望二舅舅莫要嫌弃。”

记忆里,上一次收到礼物还是自己小妹出嫁前,元无名感慨物是人非,强忍酸涩点了点头,“怎会嫌弃,喜欢着呢,你瞧我这个大老粗,也不知该给你准备什么薄礼,不如......”

他掏出一个鎏银腰牌,塞在殊丽手里,“不如把这个送给你吧。”

殊丽不识得手里的腰牌意味着什么,可元佑识得。

御赐的免死腰牌,就这么当着他的面送了出去,是想让他无声的默许?

“我不能收。”殊丽将腰牌塞了回去,背过手退后两步,避开元无名又伸过来的手,无意间流露出些许俏皮。

元无名偷觑了“元佑”一眼,见他眉眼淡漠,便把腰牌塞回袖中,嘿嘿一笑,“那改日,舅舅再送你点别的。”

说着,他拉住殊丽的手腕,“走,跟舅舅去认识认识榆林镇的年轻将领,我们榆林镇的将领,很多还未成家,你要是看中哪个,就跟舅舅讲,舅舅给你们保媒。”

这怕是不妥,可对方手劲太大,殊丽抽不回来,被生生拉了过去。

元佑没有阻止,只道了句“殊丽”,就叫到了女子的魂儿。

殊丽停下步子,对元无名道:“舅舅,我有...心上人了。”

元无名没好气地问:“哪个?”

你的义子,可这话殊丽实在当着元佑的面讲不出口,她抽回手,故作镇定,“反正是有了,多谢舅舅的好意。”

元无名也不忍再逼一个姑娘家说出心事,只能不服气地歪歪嘴,掐腰望了一眼天上的霞光,担忧殊丽今后的路上不会再有光亮。

他拉住元佑的手臂,看着强横,实则气弱,使了个眼色,想让元佑给他点面子,“借一步讲话。”

离得殊丽远了,元无名单刀直入:“敢问陛下,姜丫头知道你的双重身份吗?”

元佑心不在焉地回道:“你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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