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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奴才,便是再得脸也是要仰人鼻息,受制于人的,说得好听是个正头娘子,说得难听不也是奴么,哪里比得了做二爷的妾,便是当一个二爷的痛房,也比外头正头娘子风光百倍千倍。”
说到这里,鸳鸯不由翘起手指,摆弄着手指上的鲜红豆蔻道:“在这凌霄阁里头,一个区区二等丫头便能染上这样好看的指甲,穿上这一身绫罗绸缎,戴上这一身金银玉器,一个丫头尚且如此,回头若真成了二爷房里的人,只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倘若再得个一儿半女的,便是正经的主子,这岂是区区一个正头娘子比得上的,邵安,你我此生无缘,日后不要来往了,我鸳鸯生是二爷的人,死也便是二爷的鬼,你走吧!”
“我知你厌恶打厨房来的那个元宝儿,他若落入我的手里头,我定要他好看,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那日,邵安失魂落魄的从凌霄阁出来了。
话说宝儿在屋子里躺了两日,昨夜屋里又抬了一人来,叫长寅,被打了二十个板子,屁股开了花,夜里哀嚎呻,吟,没个完了。
宝儿一夜没睡好,恨不得拿个枕头捂住他的脸。
次日一早,他被一泡尿憋醒,正欲爬起来尿尿,结果,一个眼生的小厮忽而跑了过来,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嗓子:“里头两个小儿,快来院子里,哪个迟到了,要你好看。”
那人喊完,扭头便跑了。
宝儿喊了一嗓子:“里头二人受伤了。”
却已无人回应。
片刻后,却见他那屋屁股开花那个长寅闻言,一脸哀嚎的从榻上爬了起来,冲着宝儿道:“便是断了腿脚也得去,甭耽搁了,赶紧过来!”
说完,他一边叉腰一边捂着屁股,鬼喊鬼叫跟了去了。
宝儿一头雾水,见此状也丝毫不敢耽搁,连尿尿都来不及尿,只憋着一泡尿一路尾随跑去了正房前的庭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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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元宝儿赶去正院时,只见偌大的庭院里一共摆了十余个箭靶子,箭靶子摆放杂乱无章,近的摆在了庭院中央,远的摆放到了院子门口,甚至还有几个摆放到了边角位置,尽管如此,每个箭靶的靶心处都插着几根利箭,甚至有一个箭靶子被利箭震得倒塌了,昭显著射箭人之箭法精湛,狠毒。
宝儿去时,只见四喜正在命院子里的小厮们将箭靶子抬走,空出了庭院一大片空地,四喜随后又拿来一篮子苹果,给每人发了一个,递到元宝儿手中时,四喜挑眉多瞅了他一眼,见这小儿拿起苹果便要朝嘴里送,四喜便抬脚朝着宝儿膝盖上踹了一脚,瞪眼道:“你怕是个傻的罢!”
宝儿前头的长寅扭头瞅着宝儿一眼,立马道:“这不是给你吃的。”
说着,忍着屁股上开花的疼痛,龇牙咧嘴的冲着四喜道:“刚来的,不懂事儿,四哥勿要怪罪。”
四喜冲着长寅道:“多教着些,别回头又惹祸连你我都跟着一道遭殃了。”
说完,又瞪了宝儿一眼,提着苹果走了。
宝儿捏着苹果,死死盯着四喜的背影瞧着。
宝儿虽小,却不傻,那日他头一日来这凌霄阁,对这院子里的情况并不了解,故而一来便遭了场无妄之灾,可躺了两日后便也渐渐发觉了些许不对劲儿的地方。
要知道,那四喜可是主子跟前最得力的随从,对主子的脾性喜好自然算是了如指掌的,那日明知院里头在大闹天宫,明知主子正在气头上,缘何将一个新来的他偏往正屋门口领着?按理说,他不过是个末等的小童,连面见主子的资格都没有,不应当是随便寻个人将他给安置了才是该有的理儿么,可偏偏那四喜既不指人将他安置了,也不对他爱答不理的,竟还亲自要领着他去面见主子,这是为何?
宝儿有且只能想到一个原由,那便是,故意将他送过去充当活靶子的!
他算准了主子正在气头上,也知道主子要发火来着,便投石问路,先发制人将元宝儿这么个背锅侠送了去充当着主子的出气筒!
呵,真真打了一副好算盘。
果然,处处是江湖,处处是险恶。
这凌霄阁可比厨房里头的门道多多了。
稍不留意,是个怎么死的怕都不知道。
“这不是给你吃的,不想再遭罚的话,一会儿跟着我有样学样,记下了么。”
长寅十四了,比宝儿大上一岁,入这院子小两年了,这院子里头他挨罚最多,挨出经验来了,深知一人遭难,万人遭殃的道理,调,教好一个屋子的这个新来的,便也是为自个儿避祸。
长寅话刚一落,便见前头那四喜轻轻咳了一声,立在台阶上,冲着底下十余个小厮随从吆喝道:“咳,爷来了,一个个都蹲好了。”
四喜一声令下后,只见前头十余个男丁各个手中抱着个苹果哗啦啦四下散开,一瞬间布满了整个庭院,然后所有人齐齐蹲下,将手里抱着的那个苹果放在了脑袋上。
元宝儿看这架势一时有些看懵了。
正杵在原地一脸茫然之际——
“还不赶紧的蹲好了。”
长寅转过身来,将宝儿整个人朝着身下一摁,宝儿猝不及防,加上屁股上,大腿上的伤还没好全乎,被这猛地一摁压,瞬间疼得龇牙咧嘴,差点儿一把跳了起来。
又因憋了一整晚的一泡陈年老尿这会儿堵在下头,被这一摁,宝儿差点儿憋不住当场卸货了。
“嘶——”
“呼——”
“我憋不住,要尿尿了——”
宝儿蹲在地上捂着裤,裆,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只龇牙咧嘴,抓耳挠腮的冲着长寅说着。
“忍着!”
长寅瞪了他一眼,颤颤巍巍的忍着屁股上的巨痛,缓缓蹲了下来,然后,将手中的苹果搁在了脑袋顶上。
宝儿忍得小脸变了形,一张小脸满是狰狞,这时,只忽而闻得远处响起了一道谄媚之声——
“爷威武,方才将那几个靶子全都给撂下了,爷的箭术又精湛了,放眼整个元陵怕是无一对手了。”
宝儿蹲在最后最边角位置,闻言,悄摸远远地抬眼朝着远处那台阶之上探了一眼,只见从正屋里踏出了一道黑衣身影,因隔得太远看不出具体相貌,只模模糊糊的看了个大概,可便是个大概,却也看得宝儿微微一怔。
入府两年,宝儿见过老爷,见过老夫人,见过太太,也远远的瞅见过府里的几位小姐,却从未见过的他的救命恩人大少爷,至于这位二爷,倒是见过两回。
一回是在入府当日,被太太召见时远远的瞅过一眼,不过那时宝儿年纪还小,又加上身子虚得很,压根没有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