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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家族之势做自己的人情,实则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主儿。如今看来,其人绝非是可以貌相的存在,那一身傲骨,同宁折不屈的文人墨客又有何区别。

主上这一盟友,算是交对了:“谢公子,我看好你!”

这一不速之客的到来无疑是助长了鸣筝阁这些群龙无首小喽啰的嚣张气焰,安定侯整个人都气得发起抖来:“谢引丞,安定侯府的事你莫要插手。否则,休怪我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都告给谢哲。”

这谢哲才是谢家的当家人,别看谢引丞是大房所出,但如今大房早逝,他们谢家的财政大权都被把在了二房的手中。

京都谁人不知,谢哲,便是谢引丞最大的依仗,但同时也是他最大的掣肘之力。

“侯爷对我家的家事怎么如数家珍,连谢某自己都不知,我居然如此害怕我的二叔?”谢引丞将折扇收回,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全然没有被威胁到的自觉,依旧笑如春风,“那就辛苦侯爷,不妨现在就遣人去谢府,告我一状。”

像是没有料到谢引丞竟会如此大胆,本就走起路来都东摇西晃的安定侯,脚下一个趔趄,若不是被手下人扶了一把,怕是会当众闹出笑话来:“你,你怎么敢?照你的意思,你今日是一定要与我为敌了?”

谢引丞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派善解人意的模样:“非也。表面来看,我是在帮鸣筝阁,可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在帮侯爷您呢?您当年造下的孽只用鸣筝阁来偿,将亲生女儿丢弃一旁不闻不问,而今看着鸣筝阁大有起色,想要回去控制在自己手上了?可是时机不对啊。”

长相出众之人说起话来总是带有几分说服力,秦先望也顾不得自己心思被当众拆穿所带来的羞愧不忿,只冷冷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时机才对?”

“这倒也简单了。我为小阁主另择了处好地方,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很快,我身后的诸位便可收拾收拾搬离此处。到那时,侯爷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鸣筝阁收了回去。既然是迟早的事情,何必非得像此刻这般咄咄相逼,搞得剑拔弩张的呢。传出去,面上无光的还得是侯爷。”

歪理邪说,根本就是歪理邪说!他堂堂的侯爷,看上的怎么会是脚下这片土地,分明就是……

“谢引丞!”这三个字,秦先望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被气得浑身战栗不止,“快,快派人去谢府!”

“谢公子?”左清清的心都快要被揪起来了。谢引丞方才那唇枪舌战的样子实在痛快,但是过于刚直,惹恼了安定侯,他谢引丞岂不跟着倒霉?

这边几乎所有人都为谢引丞捏了把汗。但看那俊俏公子却还是只顾着把玩他那把破扇子,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与二叔近来是疏远了些,是该有人向我去替他通个气传个话。安定侯,您既如此不见外,那我也与您聊聊世子如何?”

——

这一路上,快马加鞭,连马都跑死了好几匹,贺长情和祝允才算是赶回了京都。

“小白,清清!”还未下马,贺长情就一直唤着二人。这一次,实在耽搁太久了,怕是母亲……

只是,鸣筝阁前那个与沈从白左清清谈笑风生的人是,谢引丞?他怎么会来?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吁!”

贺长情将手中的缰绳抛给了凑上前来的左清清,捏着对方的胳膊就问,“怎么样了?安定侯没有做什么吧?”

“什么事都没出。您都不知道,这谢公子可是天降神兵啊,他拿住了秦知行的把柄,三言两语就逼退了安定侯,我们这回可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谁也没能想到,当初是谢引丞主动求她办事,如今她什么都没查出来不说,反而鸣筝阁都是在他手上才得以保全下来。

这叫她,如何面对眼前这人呢?贺长情生平第一次臊红了脸,朝着谢引丞福了福身:“多谢谢公子,我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居然还得让你劳心。”

“小阁主哪里的话。我早先便已说过,谢某愿供你驱策,只是不知……”

贺长情明白他要说什么,只是有些话让别人问出来可就没意思了。于是她当即截断话头:“我目前有些眉目,谢公子放心,我这就动身,一定查出谋害宋家的真凶。”

第26章 装疯

“主上,您可能还不能即刻动身。”左清清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变得无比干涩的唇,“沈怜日前出了事,有人蓄意纵火,想要烧死她。”

“不过人没事,已经被我们救下来了。只是本想给沈二姑娘另外安排住处,但沈大人不同意。”眼见着贺长情面色大变,沈从白急着从旁补充,“清清说话大喘气,主上您大可放心。”

早觉得沈怜的反应必然是心中有鬼了,当时也不过是多个心眼以防万一,谁能料到,还真有人来取她的性命。

这沈怜,到底是撞到什么不该她看的东西了?

看来,她的计划得变上一变了。趁着谢引丞还在,贺长情朝着对方再次行了一礼:“谢公子,请允许我处理完沈怜的事情再出发。不过我可以先派手下赶往青州,继续探查。”

“小阁主不必心急。这宋家一案,早已搁置两年,若不是我如今从二叔手中夺得掌家大权,也不能向鸣筝阁交付委托。”谢引丞旋即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招了招手,“小阁主,家中事多,谢某就先行告辞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马车左右两旁本该挂有谢家标识的灯笼,如今早已变成了“平安”与“喜乐”。在北梧,无论是官宦人家,还是皇商富豪,皆以家族为基,谁也脱离不了背后的一族姓氏。而今,谢引丞的马车却没了可以象征着谢家的标志,足见他在谢家中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甚至是达到了一人独断的程度。

“难怪,我就说今日这谢公子怎么说话那样硬气?一点也不像是激将法。”左清清此刻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地佩服起谢引丞来。老天可真是偏爱一些人,既给了他们过人的样貌,还赋予了他们别样的聪慧。

谢引丞是如何在谢家彻底站稳脚跟,并掌握生杀予夺的大权,贺长情并不关心。她甚至也没那么关心秦先望是如何被逼退的。眼下需要她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贺长情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林治岁呢?小白,你和林治岁带着手下的人去趟青州,到那边以后去洵阳府衙找一个叫赵明棠的人,他自会告诉你们该如何入手。至于清清,你继续留在阁里以策万全。”

左清清掰着指头一一记下了。不得不说,主上的头脑就是比他要灵光多了,这么多麻烦事儿,她也能从容不迫地做出周密的安排,可就是漏了些什么吧?

左清清支吾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道:“主上,那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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