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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撮头发不贴服地立了起来,看上去更有种桀骜的感觉。
那么挺拔强壮的身材蜷缩在椅子里,应该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但他竟然就这么歪着头睡着了,衣领下露出一段结实的脖颈,胳膊肘撑在扶手上,宽厚的肩膀肌肉线条格外明显。
……其实他长得很帅,对异性的吸引力应该相当大吧,楚慈想。
如果没有遇见我,现在他过的,又会是怎样的生活呢?
楚慈轻轻出了口气,没有作声,想再让韩越多睡一会儿。然而下一秒突然椅子上的韩越猛一哆嗦,骤然惊醒,失声道:“楚一一”
四目猝然相对,韩越急促喘气,眼底还残存着困兽般的惊惶。
病床上楚慈缓缓露出一丝笑容,尽管他疲惫到连勾一勾嘴角都做不到,但那苍白的笑意,却清晰浮现在了明亮的眼底。
“……”韩越死死盯着他,半晌终于伸出手。
楚慈搭在床沿上的手抬不起来,只勉强翻过手心,紧接着被韩越十指相扣,牢牢地拉住了。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走远了……”
病房里静寂无声,只有韩越低哑的声音如破冰般渗出,战栗着消散在空气里。
楚慈拉着他的手紧了紧,疲倦地笑着摇了摇头,意思是我没有走。
韩越顫抖的频率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就着掌心相贴的姿势起身坐到病床边,把头深深埋进楚慈的颈侧。他火热的呼吸将冰凉的皮肤都熏染出一片暖意,心跳隔着彼此的胸膛,渐渐地融合在一起。
就这么过了很久很久,韩越才终于低沉嘶哑问出了第二句话:
“谁干的?”
楚慈开始没有回答,足足过了半晌才张了张口:
“……没……”
韩越把耳朵贴在他嘴边。楚慈己经好几天没开口说话了,声音非常含糊难以辨认,集中耳力才能听清他慢慢说的是:“……没看见,是……抢包的……”
抢包的。
韩越猝然起身,甚至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道:“一一你以为我不会自己去查吗?”
楚慈神情有些急促,似乎想说什么,但韩越紧接着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个动作简洁有力,随即韩越把食指贴在唇上吻了吻,又在楚慈冰凉的唇上一按,转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楚慈腹部被刺两刀,但侥幸之处在于第一刀很浅,第二刀虽深却避开了重要内脏。医生说第一刀再深入一寸,或第二刀再偏移一寸,现在的结果都有可能大不相同。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是抢救及时,那些赶来救他的人是面馆里的,听到抢包才冲出来帮忙抓贼,却救了他一条命。
恐怕连凶手自己都没想到会有人追上来,慌乱之下匆匆逃走,这才救了楚慈一条命。事后韩越携厚礼登门去重谢面馆老板一家,请他们帮忙寻找那天追凶的食客,然而除了几个熟客老板认识之外,其他的客人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面馆老板听说人救活了挺激动的,开始推辞并不想要谢礼,但架不住韩越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门恳求,最终还是很不好意思地接受了。后来老板带自己家包的粽子和烙的葱油饼去医院看望楚慈,韩越以为他不会喜欢吃这些东西,但楚慈当时就打开粽子吃了大半个,看上去似乎还有一点开心。
楚慈住院这段时间韩越再也没提起凶手的事,他几乎每天下班后都来医院里陪着,给楚慈念书听,给他喂饭吃,甚至给他擦洗身体,毫无避讳。有一次韩越帮他洗头吹头发,楚慈坐在病床边,望着病房窗台边水瓶里养的一枝桃花,突然若有所思道:“是不是我最狼狈的样子你都见过了?”
韩越举着吹风机,在暖风中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说:“难道不是我最狼狈的样子你都见过了么。”
“你哪有?”
韩越笑了笑,没说话。
他最狼狈、最难堪的模样,最卑微又疯狂的模样,像乞丐般跪在地上乞求任何一点点爱,又像魔鬼般恨不得化出利爪将他片片撕碎吞咽下肚的模样。
楚慈也都见过了。
出院那天非常暖和,韩越特意提早下班,过来帮楚慈办出院手续。楚慈其实已经养得不错了,气色精神都还好,便想要自己办,却被韩越强行按了回去。
“多少钱?”
楚慈想看费用单,韩越却一抬手,把单据高高举在头顶上,说:“别闹,再闹亲你了。”
“多少钱你跟我说嘛。”
“没多少钱。”
“到底多少?”
韩越不耐烦了:“你打算跟我AA制吗?那你从此以后每周要洗三次的碗,我做饭的时候你还要帮我切葱姜蒜……”
楚慈立马不吭声了。
“我得去上班赚点钱,或者动笔写两本书才行。”片刻后他若有所思道,“这么坐吃山空下去不是办法。”
韩越立刻敏感地问:“坐吃山空的意思是嫌我没用吗?”
韩越亲自开的车,上车后却不是往家走。楚慈看路不对,刚想问是上哪儿去,韩越主动作了回答:“今晚不回家做饭了,正好招待几个熟人,咱俩一块去请他们吃饭。”
这话说得十分奇怪,楚慈一皱眉,只见韩越微微偏过头冲他一笑。
傍晚下班高峰期,大街上非常堵,韩越的模样却一点也不急。车流中两人走走停停,天色渐黑才到达目的地,却只见是京城一家著名私人会所门口。
楚慈没来过这,但他知道韩越是会所的常客一一老板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朋友,平时总有些不方便在家或在单位跟人商量的事情,要带到这里来处理。
韩越下了车,亲手打开楚慈那边车门,笑道:“跟我来。”
楚慈微微眯起眼打量他片刻,似乎觉得有哪里怪异,但又猜不出具体发生了什么,便一言不发地下了车,随即韩越在他身后关上了车门。
会所装修富丽堂皇,但只有大厅的侍应生稍多一些,顺电梯上二楼之后,走廊里铺着厚厚的浅色地毯,两边的包厢门都紧紧关闭,除了悠扬的钢琴曲从水榭过道上传来之外,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
化着淡妆装束得体的服务小姐把他们领到一扇包厢门前,欠了欠身,也不多话,悄无声息地主动退了下去。
韩越对楚慈招招手示意他上前来,然后一手拉着他,一手就伸向包厢门把手。
楚慈却刹那间感觉到了什么,一把按住他的手:“韩越……”
“嗯?”
四目对视,楚慈轻声道:“算了吧,其实……”
韩越没等他说完,径自打开了门。
包厢装潢豪华,辉煌明亮,进门一张巨大圆桌上琳琅满目摆着菜肴,桌旁赫然已经坐满了人。
楚慈登时一愣,却被韩越搂着肩膀推了进去,紧接着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