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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园? ”父亲却紧接着问,“是温塔商场附 近那个吗?”
“对对, ”陈早连忙说, “是这个。”
父亲好像笑了笑,然后语气没什么温度地对他说:“陈早,南部没有温塔商场,也没有游乐园。你在哪?”
陈早吓了一跳,背都僵直了,抓紧了猫箱,简直想把电话挂了。
“来曼谷了,是吗? ”父亲又问他。
陈早大惊失色,支支吾吾,突然听见那头传来很轻的爸爸的声音,好像在叫父亲的名字,他刚想大喊“爸爸救命”,父亲把他的电话挂了。
5.
陈早收到了父亲发来的消息:【待着别动,我找人来接你。】
他回了好,悲伤地在火车站游荡,忽然看见一份今天早上发行的英文报纸,头版是他父亲和爸爸的相片。
陈早的隐私被保护得很好,爷爷奶奶也从不让他接触和父亲、爸爸有关的新闻,只是时常告诉他,媒体为了博眼球涨销量,常常胡编乱造,即使看到了,也不要相信。
这份报纸的头版标题是“陈泊桥章决夜访泰独立国”。陈早站在报摊旁,想要细看看,摊主把头伸了过来,用蹩脚的英语问他: “买不买?”
陈早便掏钱买了一份,拿着找了一张长椅坐着看。
这似乎是泰独立国本土的一家较大的报社,头版文章写昨夜凌晨,陈泊桥和章决乘坐私人飞机抵达曼谷,不知是否是为了破除婚变的传言。
而后详写,陈泊桥和章决的政治联姻已持续八年之久,一个月前,有知情人士爆料,称两人已经有半年不曾见面,婚姻也已摇摇欲坠,正在咨询离婚事宜。
陈早读得不太高兴,不只是因为“有半年不曾见面”完全不是事实,也因为新闻写,按照两人孩子的出生时间,陈泊桥应该是被章决设套,生米煮成熟饭,最终被迫奉子成婚,两人之前一开始就没有感情,装了八年,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
——陈早不就是他们说的这个熟饭。
他继续读下去,读得有点生气,因为这新闻确实如他爷爷奶奶所说,虚构事实,而且莫名有些矮化他的爸爸。
例如将他爸爸说成阴沉、沉默寡言的普通世家子弟,“虽然现在章决的父亲章赋已是新独立国的总理,但在当时,他绝不是陈泊桥的第一选择。很少有人敢提起,他曾有一段明确的订婚史”。
陈早又看了看那张照片,他爸爸的头发低低地扎着,有几缕微卷的头发掉在脸颊边。陈早觉得他一点都不阴沉,昨天晚上给陈早读故事,甚至还笑了一次,虽然不是很明显,只是嘴唇稍微抿了一下。而且他声音也十分悦耳,这些都没人写。
更重要的是,父亲明明总是比陈早还会装有要紧事,每次都成功把爸爸从他身边叫走。也没人为陈早叫屈。
陈早还没把头版文章读完,接他的人就到了,先给他打了电话,没说几句就让他往右手边看。他抬头看过去,居然是他见过一次的叔叔,Harrison。
6.
上了Harrison的车,曼谷的天已经黑下来了,Harrison开了一会儿才对陈早: “早早,今晚你先住我那。”
“我是来找我爸的。”陈早有点委屈。
“他们有点忙,”Harrison无奈地说,“相信我,早早,我也不想把你带回我家。”
陈早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又问: “我爸他们住在哪?”
Harrison不说话,陈早不死心地怂恿:“我们去他们住的酒店吧,我有钱,只是小孩不能开房,求你了。”
“他们没住酒店,”Harrison很无奈地说,看了一眼陈早怀里的的猫箱,说,“你还真带着,陈泊桥让我帮忙把猫给他带去。”
“凭什么?”陈早抱紧猫箱,怒瞪着Harrison。
Harrison张了张嘴又闭上,靠边找地方停了下来,打了个电话,和对面道:“你儿子不肯给我猫,你和他说吧。”接着把手机递给了陈早。
陈早接过来,没等父亲开口,就说: "给猫可以,让我和爸爸见一面。”
“没事,陈早,”父亲安慰他, “不想给也行,你在Harrison家休息一个晚上,我就安排你回新独立国了。”
陈早发现自己全然不是父亲的对手,恼羞成怒,开始耍赖: "为什么不让我见爸爸?见不到我就不走!”
“他不方便,”父亲的声音比往常轻一点,也没被他激怒, “等我们度完假回来陪你,不行吗?”
“那要多久啊,”陈早虽然怕父亲,但他使性子使惯了,不达目的很难罢休,想了想,还是不肯,“为什么安琪都能待在这里,我就不行?”
父亲顿了顿,平淡地说:“安琪比你有用,也比你安静。我关上门它不会在门口挠。”
陈早刚要反驳,突然灵光闪过,心生一计,说: “那好吧。你们度完假爸爸要陪我一个月。”
父亲说“到时看情况”,通话结束了。
7.
Harrison去给陈泊桥送猫的时候,其实发现了陈早爬进了他的后备箱里。
他这几年欠了陈泊桥不少人情,今天被他一个电话喊到机场接孩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故意装作不知情,一路驱车来到了闹市区的旧居民楼。
这栋楼八年前就被陈泊桥买下来,找了人规律地打扫,不过只是维持整洁,并没有改变过装修。
Harrison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便觉得陈泊桥带章决住在这里,嗜好实在有些不良。
他也不愿细想,停在楼下,给陈泊桥打了电话,陈泊桥没多久就下了楼。
陈泊桥穿得随意,白色的棉麻衬衫与西装裤,袖子捋起一些,露出半截手臂,先接过装安琪的猫箱,说了句谢谢,而后看了一眼车,忽然笑了笑,走到车后方,把后备箱打开了。
Harrison走过去,看见盘腿坐在里头的陈早眼睛瞪得很大,一脸惊恐,还要故作镇定,叫了一声父亲。
“还是来了。”陈泊桥瞥了Harrison一眼,Harrison装作无辜: “我不知道他在。”
说实话,Harrison觉得陈早长得更像陈泊桥一些。身手更是敏捷,在他家车库上方自动梁上挂了好几分钟,才找到机会钻进后备箱,跟只猿猴似的。
身在曼谷这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 Harrison都没见过这么擅长胡作非为的小孩,也不知章决是怎么忍受的。
“我就看我爸爸一眼,我就走,”陈早撇着嘴,突然大声起来, “我要爸爸!”
“他累了,在睡觉, ”陈泊桥说, “你现在大声说话,我不保证他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