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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草惊蛇,牡丹想了想,觉得身处何处,那就要用何处的法子,因时因地做出应对。
于是牡丹一拨长发,凑上前去。
她几乎都快以贴着脸的方式,在细细打量符悬书外貌。
符悬书对于牡丹的逼近半点反应也无,牡丹觉得自己这测试力道还是太浅,于是这回,她小小说了声:“得罪了。”
牡丹将手探向符悬书下颚,轻捏,托起。
符悬书半垂的眸子微睁了睁,紧接着,牡丹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那双如琉璃美玉般的眼就像是块活玉,宛若有琥珀色的泉水在其中流淌。
在牡丹化为人形的时候,她与符悬书对上眼的时候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过。
哪怕就连渡灵气那会儿,他们离得不可思议的近,符悬书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
牡丹猝不及防对到这样一双眼睛,自己也吓了一跳。
为了掩饰这点,牡丹将托着符悬书的手微微使力,将他的脸慢慢转向左边,赏看了好一阵子后,这次换转右边。
牡丹点头:“嗯,还、还挺不错嘛!确实拿得出手。”
符悬书这会儿是坐着的,牡丹半蹲半跪,这样由上往下看着符悬书,对牡丹来说还是头一遭,视角新奇得很。
难得有这机会,符悬书背后又离墙不远,牡丹以前看过好几部漫画,都有个类似情节,此刻她心痒痒的,很想来演绎一下。
于是,她将托住符悬书的手收回,却在收到一半时转了个方向,擦着符悬书耳边探出,“啪”一声,掌心按在墙上。
牡丹支着手臂,感觉自己俯视符悬书时,就像比他高出一个头。
她嘴里不忘念出台词:“男人,你逃不掉了。”
牡丹说完,自己表情就先绷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经她这么一通测试,牡丹已经百分百认定,符悬书肯定是被操纵。
否则,她以人形的姿态离他离得这样近,还出手对他酱酱酿酿,如果符悬书是清醒的,怎么可能任她胡作非为?
牡丹想得很美好,可现实很骨感。
还以为不会有反应的符悬书,如今却缓缓抬起头,牡丹随着他抬首的幅度,笑容僵住,眼睛慢慢瞪大。
“……”
牡丹有不好的预感。
然后,一片阴影照下,天旋地转,牡丹背靠在墙上,脸侧是符悬书撑在墙上的手臂。
“啪”,同样一声传来。
符悬书歪头,看着狠狠倒吸一口气的牡丹,问她:“这是何意?”
牡丹心脏都被吓得快跳出,她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
“仙、仙长,你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
符悬书不解,问:“清醒?”
牡丹尬笑,换个方式问:“就是说……仙长有跟被带来这里的男子一样,被妖怪操控吗?”
这次符悬书理解了,他淡淡吐出两个字,成功把牡丹打入冰窖。
他说:“从未。”
牡丹闻言,冷汗涔涔。
这也就是说……她方才对符悬书做的那些……他都看在眼里?
牡丹双手掩住自己脸。
她安慰自己:“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符悬书闻言,毫不留情打破她最后一点念想。
“寻回妖力后,姑娘修为恢复,飞升上界也非难事,可与天齐寿,何来的下辈子?”
牡丹:“……”
对哦,现在是仙侠背景,一辈子这话对她这种妖而言,没用!
牡丹埋头,又更想哭了。
说着说着,符悬书忽地面色一凛:“有人。”
外头衣物摩擦声细微,却没有逃过符悬书耳朵。
牡丹猜测:“或许是因为……我们动静不大?”
没有乐声更没有调笑声,只有两人挨得近些在说悄悄话,典型盖棉被纯聊天,更何况他们连棉被都没盖。
符悬书想了想,骨节分明的手拢了拢琴弦,琴音再次响起。
可都已奏出乐声,外头打探的人仍没离去。
符悬书眉间轻皱,牡丹发现符悬书其实也不算完全的面瘫,只是表情变化幅度比常人来得微小,若不是经常盯着他的脸,怕是连这细小差别都不会察觉。
牡丹迟疑了下,对他说:“恐怕这样还不够。”
他们处在一个不算宽敞的房内。
里头床榻隐在层层的纱帐中,还有袅袅乐音,以及这小倌馆里最是绝色的符悬书。
良辰,地利、美人样样有。
哪个冤大头砸了大把的钱把人包下,却是只彻夜谈话或让美人抚琴的?
暴殄天物啊!
也难怪他们会被怀疑了。
牡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不把人引开的话,他们别说能不能在这里度过今晚,怕是被赶出去都有可能。
想到自己的妖力还没个线索,牡丹可不想轻言放弃。
于是,她心一横,偎向符悬书。
两人的手臂隔着衣袖紧紧贴着,符悬书奏出的乐音慢了一拍,牡丹毫无所觉,缓缓将自己的手搭上符悬书手背。
要放下去前,牡丹还顿了下,但,欲成大事,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牡丹硬着头皮,以自己的食指指甲在符悬书手背上轻搔,贴着他耳,吐露出的话语却是正常音量,并未放轻声音。
她视线扫向木门,故意放缓语调,对符悬书说:“公子──别弹琴了,我们来做点……更有趣的事吧?”
第11章
这都不行,还有哪个谁能行?
牡丹用指甲尖端,轻轻在符悬书手背挠了挠。
──表面看似如此,实则牡丹是写了个“装”字,来让符悬书明白她这么做的意图。
别说,单是这样纯粹在肌上书写的举止,明明彼此相触的地方不多,但还是个挺亲昵的姿态。
即便牡丹放轻动作,实际触到符悬书的也只有指甲尖端,但多多少少,她指尖也偶尔会扫过符悬书的手。
牡丹的指尖是暖的。
搭上符悬书那偏凉的手,饶是只有一点点的接触,这温度差也还是明显。
符悬书知晓牡丹用意,并未推开她,只垂目看着牡丹持续在他手上游走的纤指。
牡丹的指甲粉嫩,指上肌色莹白,如同瓷器上了一层釉色,泛着盈润的光。
那只手落在他手背上,写完了字也没离开,继续往上,先是手腕,接着来到手臂的部分。
牡丹的手挪得越来越慢,她都可以感觉到符悬书手臂肌肉紧绷,应是极抗拒她的靠近。
但牡丹自己也心急,好几次将眼神瞟向木门,心里暗咒外头的人怎么还不走!
再不走,她的手都不晓得该往哪儿去了!
令牡丹绝望的是,查探的人不光没离开,甚至还轻轻推开一道缝隙,外头的光漏了些许进来,竟是想直接亲眼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