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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翘不敢看她,扶着她便要往榻上走,但乔茉却后退一步,直直地瞪着通红的双眼瞧她。

此时的她披散着头发,凌乱的中衣掩盖不住脖颈刺眼的红痕,不难猜出还往更下是何等破碎。

“姑娘您还是将心思放在殿下身上罢。”

银翘不忍再看,往前走了一步,伸出的手被她再次躲开。

她从前只以为姑娘是不爱侍寝,可从未想过她还有心上人,更没有想到这么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在祭月大典上公然逃离。

昨日跟随而去的所有侍从皆被殿下以失职之罪上了刑,那染红了前院地面的血迹即便是被大雨冲刷了一夜都没有洗完全。

饶是银翘再不懂,也明白昨日姑娘没有带自己出去的原因为何。

姑娘这样好的人,怎么就......

“......你告诉我。”

豆大的泪珠从乔茉眼眶不断溢出,连比划的双手都颤抖不止。

“姑娘......”银翘咬唇,满是为难,“奴婢知晓的不真切......只是听闻昨日那位公子被殿下扔到了乱葬岗......”

乱葬岗。

这三个字砸得乔茉头昏脑眩,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不、不.......

她蹒跚着步伐后退,而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姑娘!”

......

殿下心情不佳这件事在早朝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举朝官员皆战战兢兢。

从参与过北淮州治理的官员开始,所有曾任钦差被罚无俸禄前往北淮州治理民生修筑新城墙不说,各个曾接管过北淮州税务相关的京官亦因此落了大小不一的罪名。

嘉钰军北城巡卫也因守备不当获罪。

看着被公然拖出的刺客,乔天朗不敢多说半分求情之言。

他不明白为何昨夜祭月大典还阖家欢乐的场景到了今日忽然被抓出了几个刺客。

这些刺客个个被折磨地不成人样,连句话都说不出口,就这样被直接定罪为是他们嘉钰军负责的皇城北部出了差错,导致他手下几员大将皆因此下了狱,一时之间百口莫辩。

一场早朝诸人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挨到下朝事皆是出了身冷汗。

“殿下,殿下......”

乔天朗穿着朝服手中持着象牙笏跑得满头大汗,可眼前的马车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直到马车行到宫门之前,待大门开之际,他才终于勉强赶上。

“殿下,臣......臣有一事不明。”

怕他再次不由分说地离开,乔天朗忙道:“臣听闻昨日戊时北城戍守的嘉钰军是听了殿下的调令暂离,这刺客好像也是戊时之后才抓捕,彼时并非嘉钰军看守的时辰,那个时辰应该是......应该是殿下.....”

“本王何时发了这调令?”

轿内传来的冰冷声线骤然打断了他后面将说未说的话。

乔天朗蓦地僵住。

新帝上位之处,卫君樾手段铁血狠辣,不知多少曾经得罪过他的士族以各种名头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

乔家大势已去,若非宫中还有一位虚幌的乔太后,恐怕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他惧怕这位狠辣的摄政王,可又不解他为何迟迟没有动手,但乔天朗却不能坐以待毙,他将乔茉送去摄政王府以博来日,此后的摄政王府虽没有明面上承认什么,可暗地里乔家却因此获得了不少好处,再加上本身便有嘉钰军军权加身,即便这支军队不能与北宁军匹敌,但亦让乔家恢复了以往声望。

乔天朗一度以为自己的选择十分正确,却在今日头一遭出现了怀疑。

嘉钰军的指挥令从来都只有嘉钰军中高阶将领可得,而给卫君樾如今的调令权,是他不日前亲手递呈的。

“殿下......”

乔天朗脑袋嗡嗡作响,有什么可怖的猜想逐渐成形,又被马车不留情面的疾驰全然冲碎。

......

乔茉醒来时已是酉时,银翘趴在床边守了她一下午,眼见着她睁开了眼,一双哭肿的眼睛瞬间出现了光亮。

“姑娘您终于醒了!”她手忙脚乱地去摸乔茉的额头,又忙道:“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奴婢这就去给您端!”

小厨房的热粥一直煨着,银翘小跑着出去又小跑着进来。

“姑娘,您用点吧,方才大夫说了,您气血亏损得重,若是再不吃点东西怕是又要晕倒......”

可回应她的却是乔茉始终木然的瞳孔。

银翘急得快哭了,手中的粥半悬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给本王。”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乔茉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下一瞬男人便坐到了她床侧。

银翘担忧得看了她一眼,却被男人横来的冷光吓得连连退下。

“吃下去。”

温热的粥递到唇边,乔茉抖着瞳仁对上了卫君樾极尽平静的眸。

“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乔茉牙齿打颤,恨意与惧怕交织着胸口大肆起伏。

突然她伸出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粥碗。

啪——

瓷器迸裂成无数块碎片飞扬开来,淅沥沥的稀粥从他身上一路泼洒了满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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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最后一块瓷片弹跳两声后落下, 室内再无了其他声音。

乔茉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僵硬不已。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开始全身颤抖。

对于他,她存着本能的恐惧。

“闹够了么?”

卫君樾从容不迫地抽出巾帕擦拭过锦袍, 又命人换了碗新鲜的粥再次端到了她眼前。

“好好待在本王身边,本王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退步二字在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 这一次他已经给予了她极大的宽容。

可这话落在乔茉耳边只觉可笑至极。

潜意识的惧怕被心底的恨意取代,她缓缓抬起眼,红唇张合。

“做梦。”

他看懂了她的口型。

卫君樾捏住瓷碗的手指蓦地收紧。

“是吗?”

不知想到什么, 他弯起了唇:“可你那心心念念之人却见着你和旁的男人在他身前欢.好——”

“整整三个时辰。”

乔茉脸色瞬间惨白。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你猜猜看, 他都听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

卫君樾忽而伸手,用力扼住她的下巴, 下敛的桃花眼和她怨愤的目光直直碰撞。

“你说,这样的女人,他还会毫无芥蒂么?”

“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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