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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
我深吸了几口气,才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为缓和气氛,我叫来护士为祁昼处理伤口。
滞留针从祁昼手背血管中拔出时,带出几滴圆润鲜艳的血,我心跳跟着骤然加速,都分不清是兴奋还是难受,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我又情不自禁地、近乎病态地开始想象祁昼的死。
只是这一次,我将他幻想成一只漂亮雄壮的白狮,走在皑皑冰雪之中,腹部一直在流血,滚烫的血顺着洁白的毛,淌在透明的冰层上,红白相映,煞是好看。
血流的太多了,白狮走不动了,停下来,我便将头靠在他的腹部,温暖的伤口位置,让血浸湿我的头发,让雪覆盖我们的全身。
冰原之上,是我和他的葬礼。
……
护士离开了。
我们默契地跳过了刚才的话题。
我像是随口对祁昼说道:“我的手机摔坏了。”
“我给你买新的吧,”霸总祁昼自然地回答:“喜欢什么款?”
我笑着说:“那倒不着急,家里还有备用的。我是想说,因为手机意外摔坏了,我没能看到你最后一条信息,先前去网吧登了一下微信,有些倒霉,似乎也没有同步云端。所以,看起来我只能来问你了。”
“哪条信息?”祁昼说。
他这是明知故问。
我却不得不耐心回答:“就是回复’我和周灼像吗’的那条。”
又一次,随着这句话出口,我的心跳飞快,我甚至说不清自己是期待祁昼的回答,还是畏惧他的回答。
第36章 回答
“哦,这条信息啊。”祁昼轻轻点头。
我替换的病号服刚才被护士随手放在祁昼手边,而现在,他的食指和拇指正随意拨弄着领口位置的扣子,他的指腹暧昧地摩擦着那片单薄的布料……
我没来由的觉得喉结那块皮肤……跟着发烫发麻起来。
祁昼说完这句话,就不再作声,自己看起了手机。
我等得焦躁,探头去看,发现他竟然在购物APP上刷新款手机。见我过来,还自然地把屏幕朝向我这里:“你对摄像头有要求吗?要什么颜色?”
我:“……”
我强忍烦躁,勉强笑道:“手机等会再买。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不要,”祁昼拒绝:“我一直想给你也买台手机。那就直接买最新款最高配的可以吗?”
这算哪门子爱好?我一头雾水,心头却忽然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这一幕、这几句话有些似曾相识。
我心头焦躁莫名更盛,只重复道:“那条信息你究竟怎么回的?”
祁昼挑了挑眉,自己直接选了款手机点付款:“那我先随这样买了,不喜欢的话再换。”
他慢条斯理地把手机的颜色、内存、型号一条条选完,输入密码付款,好像根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就在我发作的边缘,祁昼终于慢悠悠地来了句:“那条信息?忘了。”
“……什么?”
祁昼:“我说我不记得当时回复什么了。怎么,你的手机可以摔坏,我就不能忘事吗?”
我瞠目结舌,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也无从反驳。语塞了半天,我来了句:“……那要不你现在重新想想怎么答?”
祁昼看着我的表情,竟忽然笑了。这是种忍俊不禁的笑法,如冰雪初融。
他又开始明知故问:“答什么?”
我看他的笑容,只觉莫名羞怒交加。忍着脾气,面无表情地说:“问你觉得我和周灼是不是像。”
可能是感觉到我快爆发了,祁昼终于正经些了:“你为什么会想到问这个?”
我按准备好的答案说:“也没什么,随便问问,那天同学会赵知义不是一直在提周灼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我又到底像在哪里?”
祁昼依旧带着那种让我想要发怒的笑意看着我:“周灼、我、赵知义曾就读于同一所高中。我刚认识周灼的时候常想,怎么会有这么烦人讨嫌的同学。”
我知道必须掩饰,但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我情不自禁地盯着祁昼正在挂的那瓶生理盐水,很想把它砸在祁总的脑门上。
祁昼看着我难看的表情,竟又轻轻笑了声,,
然后,他对我说:“我还没有说完——除此以外,周灼还是我少年时便钟情的人。也是我这一生唯一可能爱上的人。”
他再也没有正面回答我关于周灼的任何问题。自然也没有说出我想知道的答案。
——他究竟有没有把我和周灼联系在一起。
……
生化结果显示祁昼还有些贫血,于是我们又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日下午终于出院了。
祁昼给我买的新手机早在昨天就到了,我登微信给学校请假,给奶奶报平安,还接到苏玲玲的微信电话,警察已经去找她调查了。
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祁昼办出院手续,苏玲玲说完了正事还有些喋喋不休的意思。她这人很有特点,仿佛有两层面皮,和你不熟的时候什么都是假的。但话说开之后又陷入另一个过分坦诚的极端,话也相当密。
“……贺老师,不好意思啦,这次看起来可能还是我的缘故连累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你没事吧?伤了哪里?那傻叉是雇人打你了吗?对方是什么人?你什么时候回来学校?”
这么多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过来,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只简单地说:“我在办出院手续,详细的见面说吧。”
“这么快啊!恭喜出院,”苏玲玲开心地说:“那我明天在学校请你吃饭赔礼道歉?”
“不了,”我拒绝:“这周应该都不回学校住和上班,回头再说吧。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这事儿和你其实关系也不大,我自己阴沟翻船。”
“不回来?你不是没调休了吗?”
这时,我正好从医院护士台拿回祁昼的出院记录,手指在祁昼的照片上无意识地停顿了一秒。
就在十分钟前,祁昼以受伤换药、不方便生活行动的理由要求我这段时间住在他家。
我立刻答应了。
那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然后理智才慢慢回笼。我当时一个人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窗边站了十分钟。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想到了那个祁昼将刀指向我的预知梦。我想到了我钢笔里的毒药。我想到了我在高处杀死他的计划。
……我还想到了我们的十年前,想到了他挡在我身前,刀嵌在他的肋骨中。
该死!祁昼到底要怎么样?这个混蛋在我最对他怀有希望的时候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又在我自以为已经把以前那些事忘得一干二净时,出来阴魂不散。
但有件事,我自己也心知肚明,如果这时还说我只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