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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师还一个劲要求她把上半身抬得再高一点。
痛苦的原因主要源于拍摄前晚的情事中,商宗在身后握着她的腰,她匍匐在床上,声音被一波波冲击晃得支零破碎,第二天起来腰部酸胀得不行。
偏偏这拍摄的姿势,像是在重复那晚的负重训练。
平日里商宗是贴心的床伴,很少如此失控。
那天的饭局上,一个老总频频夸奖梁惊水,结束时竟问商宗能不能“让”了她,拍着胸口说可以出高价。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由,夜里的商宗彻底变了样。
梁惊水第一次听到他吐出那么多粗话,声音嘶哑,不停重复着“睁眼看我”。
她最终缴械,在男人深沉的目光下全然溃散。他伏在她耳边吻她,每个字都带着刺意:“居然敢明码标价我的宝贝,你是无价之宝,他也配觊觎?”
床板终于不堪重负,发出刺耳的一声‘咔嚓’,整个床中部瞬间塌陷,像裂开的地壳。
翌日拍摄结束回家,几个工人正围着断裂的部分反复检查,大受震撼。
大概在纳闷,这种进口高等木材经历了怎样的冲击才能摧毁成这样?
梁惊水胡乱回忆着,没注意到自己脸越来越红。
咔嚓。
商宗指尖夹着雪茄,火舌轻舔过烟尾,他叼着烟垂目看手机里的照片。
高领打底衫掖在短裙里,下面露着两截腿,像是不知道气温厉害似的。左看右看,都像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女学生。
不知是年轻使然,还是个人爱好特别,这姑娘对角色扮演似乎格外热衷。
老师与学生的戏码在浅水湾的独栋里已经上演了不下十次,还尝试过管道工与女业主、店长与员工,以及阳痿病人与性感女护士的情节。
特别是最后一个,梁惊水想看他难为情的模样,要求他不能操之过急。
来回撩拨了半个多小时才算进入正戏,让他继续保持矜持,毕竟是“刚恢复的病人”。
后来,真正忍不住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时,他捞起她一只手握着,让她自己抵住柔软部位。
她的眼泪如失控的泉水般流溢出来,不断线儿,嘴里却还在认真地恭贺他“治疗成功”。
有时候她的倔强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不枉为一种可爱,他的理智被搅得一团乱。
车窗玻璃被咚咚敲了两下,商宗侧目看去,只见梁惊水正哈着气,在玻璃上用指尖画了一个小雪花。
他牵唇笑了笑,手指轻点门边按钮,剪刀门随着机械声旋转升起。她绕了半圈,弯腰一头钻进副驾。
梁惊水刚准备分享近日见闻,目光触及他裆部,话生生咽回去。
过了两秒才轻问:“……你在车上看片了?”
“想你想的。”
一猜便知他在想些不正经的画面,梁惊水不想在车上被吃抹干净,自顾自转移话题:“我的圣诞海报出来了,还挺好看的。”
商宗也配合一笑:“是啊,杵在那看了五分钟,脸都看红了。”
“你也不出声叫我,”梁惊水深深吸气,转而自嘲,“其实那张海报和我妈以前拍的那张有点像,但我没她好看,气质上就差了一大截。”
“那不至于。”
梁惊水猛然侧脸,认真说:“你又没见过她!”
商宗的声音停住了。自两人熟络以来,梁惊水每次提到梁徽都会变得易怒。
你可以安静地听她倾诉,但绝不能否定她口中关于梁徽的任何话语,那是她心目中最神圣的领域。
她跟着梁徽时年纪尚小,许多实际发生的事会被记忆美化。那间房彻底锁上之前,商宗进去看过那张圣诞海报,确实没有她拍的那张更出彩。
如果他说自己见过梁徽,如果他说那间房是梁徽的旧居,如果他说梁徽或许不是酒后失温而亡……
他们还能维持现在的关系吗?
即便他再舍不得,她迟早会回归大陆。待在他身边的时间越长,这层纸越难掩住火光。
到那时,她会因此恨他吗?
驶出市中心,周围的景物饱和度降低,久而久之情绪也被蒙上一层悲情色彩。
梁惊水最讨厌的冬天,却成了她和商宗共享的最后一个季节。
经过邻居家的新古典风独栋,门口是对称的立柱与雕花装饰。她想起上次看见货车里的家具,大多也是白色或浅米色,有琢白雍景之美。
建筑四周葱茏掩映,二层以下的外观掩映不清,只隐约看见那间小阁楼的天窗垂挂着薄纱帘。
每当海风拂动时,光影会透过层层叠叠的褶皱洒在室内,一对男女的剪影交叠相依,或拥吻,或并肩观景。
女人还是初见的小卷毛,但男人的身形却时时变换,时而是周祁,时而又像换作了另一个人。
金丝雀也有自己的情人吗?
念头冒出的瞬间,梁惊水错愕半晌。她又如何确定眼见即真相?她以为小卷毛是金丝雀,同样的,别人也完全可以将她视作金丝雀。
看到她眉目间流露的纠结、对那间住宅的耿耿于怀,商宗放慢车速,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都不眨了,我表妹他们小两口有那么吸引你?”
“她知道她未婚夫有情人吗?”
他不紧不慢:“我表妹或许会有情人,但周祁绝不会。”
梁惊水越觉困惑:“那阁楼上的秘书是谁?”
“我表妹,董茉。”
“……”
若不是商宗提醒,梁惊水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这对未婚夫妻还是上下级关系,仰头望去,阁楼上的男人今日看来并不是周祁。
原来多情的是“金丝雀”。
梁惊水不想像个野生狗仔般八卦这三人的关系,知道商宗了解一些内情,她也没再追问。只是好奇,他们真的能个个拎得清,把短期关系与婚姻拆得泾渭分明吗?
这种新型、实际又长期存在于人类历史上的关系,三角四角多角,很容易被理出花儿来。
所以当梁惊水在独栋门口看见抱膝而坐的温煦时,她的大脑被拔掉电源,反应彻底卡住了。
“惊水。”温煦起身,然后一瘸一拐走过来。
刚走两步,梁惊水的视线定在温煦嘴角和脖子的淤青上,她忽然不知所措,第一反应很荒谬,竟是觉得比自己上次画的逼真多了。
商宗将梁惊水护到身后:“说事。”
温煦抿唇:“郑锡把我打了一顿,我害怕,想找个地方躲躲。”
“郭璟佑怎么说?”
梁惊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脸和盘踞在她脑海中的无异。只是此刻他眼中容纳的情绪寥寥,与其说是温和,不如说更像忽略,透着了无生趣的疲态。
他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大概率是因为不在乎,根本不足以纳入日常话题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