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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聊生,而叔父和?他的数位幕僚,都束手无策。”谢渡深吸一口气,“我叔父是名动天?下的大儒,他的幕僚,个个都是旁人口中的才子。”

沈樱沉默片刻:“所以?……”

谢渡笑了笑:“从山东回家后,我托人打听到,凉州城一位大儒,有经?世致用之才,便?轻装简行,从南向北,往凉州拜师。”

“这一路,我走了足足两个月,见识了无数的人间疾苦。”

他叹口气,轻声道,“沈樱,世家子弟学的那?些东西,不过是风花雪月,于这世间毫无益处。若叫我重活一世,必不会为那?些东西浪费光阴。”

沈樱望着他怅然的眉眼,沉默不语。

只是慢慢地想,若是那?一年冬天?,萧家能有谢渡半分慈悲胸怀,她的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

小二端上两碗水引饼。

氤氲的热气铺面而来,沈樱低头,默然不语。

谢渡看着她,抬手将筷子递过去:“吃饭吧。”

沈樱低低“嗯”了一声。

天?色渐渐黑了,窗外没有星也没有月。

酒肆中点了灯,暖黄色的烛光轻轻摇曳在漆黑的夜里。

回到家时?,已?是宵禁时?分。

沈樱踩着斑驳的烛光,一步一步走回绿芙院。

打开房门,踏枝点上灯。

沈樱脚步却倏然一顿,凌厉抬眸望向屋内坐着的人。

竟是旁人找了一整日的宋妄。

沈樱愣了一下:“宋妄?”

她只惊讶了一瞬,便?回过神?,侧目让踏枝退下,去?门口等着。

宋妄坐在美人榻上,身上还穿着玄色的朝服,丰神?俊朗,双目却带着萧瑟寒意。

他声音不大,却格外冷厉:“阿樱,你?去?哪儿?了?”

沈樱在身侧椅子上坐下,不咸不淡道:“今天?萧家嫁女,我随父母前?去?贺喜。”

宋妄呼吸一滞,死?死?盯着她道:“你?父母下午便?回来了。”

“嗯,下午便?结束了。”沈樱毫无避讳,“我随后去?妆月楼见了谢渡,同?他一起用了晚饭,所以?这时?辰才回来。”

宋妄突然起身,神?色凌厉,大步朝她走来,一张俊美的脸上全是怒色。

沈樱不避不让,仰头与他对视,清清淡淡地问:“你?为何生气?”

宋妄咬紧牙关,冷声质问:“我为何生气?你?居然问我为何生气?”

“我确实无法理解你?的怒火。”

“沈樱!”他厉声喝道,“我为了你?,违逆我的母亲,从朝阳殿逃了出来,一直在这里等你?。我从上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晚上,一口饭没?有吃,一口水没?有喝,我只想告诉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到,甚至连我的母亲都可以?不要?。”

“可是你?去?干什么了?你?背着我,去?和?别的男人……”

宋妄说着,已?是呼吸不畅,双目泛红,控诉地瞪着沈樱。

“阿樱,你?做这样的事情,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沈樱听着他的质问与控诉,骤然笑出声,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再也忍不住一般。

宋妄呆了呆:“你?笑什么?”

沈樱坐着,一派安然:“宋妄,你?是为了我,才逃了今日的封妃典礼吗?”

宋妄咬牙,怒容依旧:“不然呢?”

沈樱笑着,明媚灿烂的脸上全是讥讽:“你?觉得这样幼稚天?真的行为,有意思吗?你?一走了之,耽误萧兰引册封贵妃了吗?”

宋妄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明日你?回到宫中,谢太后逼你?下旨,册封萧兰引为贵妃,册封生母为一品诰命夫人,你?敢不从吗?”沈樱漫不经?心问,“你?舍得让太后把说出去?的口谕,再咽回去?吗?你?舍得让她当众颜面尽失吗?”

宋妄捏紧拳头。

沈樱淡淡道:“想必,你?一定是不舍得的,对吗?”

她直视着宋妄的眼眸。

宋妄狼狈转头:“我……母后养育我,扶持我登基,殊为不易,我不能……”

沈樱讥讽冷笑:“她不易,我便?容易了。”

“你?对她是处处不舍得,对我却处处苛求,这就是你?的爱吗?”

她稳稳坐着,神?态冰冷:“你?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做不到,只能像小孩一样撒泼,然后便?找我邀功,你?自己便?不觉得可笑吗?”

“封皇后,封贵妃,休妻,谢太后要?你?做的事情,你?一样都不敢反抗,半句都不敢质问,只敢到我跟前?屡次发?疯,宋妄,你?当我是任你?揉捏的面团吗?”

宋妄无力挣扎:“我没?有这么想。”

“可你?是这样做的。”沈樱冷冰冰道,“这一次又一次,只敢到我跟前?找事,你?何曾拿我当个人?”

宋妄咬牙,呼吸粗重,却无话可说。

烛火映照在眼底,沈樱凄然一笑:“罢了,我不过是卑贱之躯,不该去?肖想你?的尊重。”

宋妄无力解释:“我没?有这样想。”

沈樱摇了摇头:“不重要?了。”她失了争辩的力气,只轻声道,“宋妄,我已?定了亲,下月十七便?要?嫁人,你?日后不必来找我了,若是叫我的夫家知道,我没?法做人。”

宋妄原本茫然无措的神?色顿时?冷厉起来:“你?不能嫁给谢渡!”

沈樱低头,望着地板,轻声道:“我一定会嫁给谢渡。”

宋妄道:“我不允许,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一切。”

沈樱抬眸,眼底藏着宋妄看不懂的情绪。

宋妄心口一跳:“阿樱……”

沈樱语气淡淡的,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宋妄,但凡你?心底对我有半分歉疚,就不要?堵死?我唯一的生路。”

她声音凄楚:“若我与谢渡的婚事出了变故,谢家不肯再要?我……”她顿了顿,望着宋妄,残忍而冷酷,“先帝曾赐给我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想来割颈,亦是轻而易举。”

宋妄愕然后退一步。

沈樱定定看着他:“我不管你?信或者不信,但若我被?谢家退婚,除了死?,我后半生不会有第二条路。”

“为什么?”宋妄摇头,“你?喜欢他吗?离开他,宁可去?死?。”

沈樱疲惫地闭上眼:“宋妄,人世间并不只有情爱。”

“可你?从不在乎外头的言论。”宋妄看着她,喃喃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沈樱无声叹息:“是啊,我不在乎。”

她的目光落在宋妄脸上:“可是,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被?休弃,再被?退婚两次,尚且安然存活的。”

“我不想死?,但有的是人想叫我死?。”

宋妄茫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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