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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沈樱抿唇,点了点头?
谢夫人握住她的手:“我与明玄说过?同样的话,阿樱,若要与她为?敌,还需细细筹谋,不可莽撞。”
沈樱道:“夫人,我知道的。”
谢夫人弯唇笑了笑。
转眼?间,马车已至妆月楼。
随从掀开帘子,沈樱垂首看着地面,提裙欲下?马车。
面前?却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她抬头?,对上谢渡含笑的眸子:“阿樱。”
沈樱顿了顿,将手放在他掌心当中,由他扶着,在地上站定。
谢渡松开她,又去接谢夫人。
沈樱这才问:“夫人在这里定了什么首饰吗?”
谢夫人弯唇一笑,没说话,用带着笑意的目光瞟着谢渡。
谢渡道:“不是母亲定的,是我定的。”
说话间,他打开一间房门?。进去后,妆月楼的老?板早已候在其中,赏鉴首饰的桌面上,摆了八个锦盒。
沈樱微愣。
谢渡道:“都打开吧。”
话音一落,八位侍女纷纷动手,将锦盒打开,露出里头?光彩夺目的首饰来。
谢渡侧首,温声道:“阿樱,这是我们成婚时用的首饰,你?看看喜欢吗?”
沈樱并不扭捏腼腆,上前?一步,挨个看了一遍,八盒加起来是一整套黄金红宝,缀以?明珠,光彩夺目,辉煌灿烂。
沈樱不由道:“夸张了些。”
谢渡莞尔一笑:“不夸张,三品诰命夫人用这些,并不算逾越。”
沈樱下?意识看向?他:“什么诰命夫人?”
谢渡道:“半个时辰前?,中书省下?发圣旨,封我为?豫州刺史,正三品衔,你?嫁给我,自然是三品夫人。”
沈樱顿了顿,干巴巴道:“哦。”
同为?三品,这个州刺史,掌管一州军政大权,堪称封疆大吏,比沈既宣的辅国将军权势大的多。
虽然意外,却并不惊讶。谢渡身为?谢家嫡长子,身份尊贵,甫一入仕,便是正三品州刺史,是很正常的事情。
谢夫人倒有些诧异,抬了抬眉:“不是说中书侍郎吗?”
谢渡道:“原是这样想的。今天早上父亲对我说,谢氏在中枢当中已经权势过?盛,反倒在地方经营不够,与其进中书省,不如去州部。”
谢夫人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谢渡又看向?沈樱,道:“不过?,等你?我婚后便要前?往豫州,不能继续留在京城,你?可愿意?没有提前?与你?商议,是我的不对。你?若是不愿意,还可以?改。”
沈樱深吸一口气,平静道:“不,我没有不愿意,豫州是极好?的地方。”
她对这个京都,并无留恋之意。
不至于?为?了留下?来,毁了谢渡的打算。
本来,这桩婚约,便是谢渡帮了她。
第36章 生气我一定会嫁给谢渡
谢渡盯着她:“你?不必顾忌我,若不喜欢,可以?直说。”
沈樱摇了摇头:“我是真的无所谓生活在何处,莫说是豫州这样气候温和?的好地方,便?是幽州苦寒之地,我也是愿意的。”
谢渡道:“那?我便?放心了。”
看过首饰,天?色已?经?不早。
谢夫人望了眼窗外,道:“家里有事等着我处理,我先回去?。明玄,你?送阿樱回家。”
谢渡颔首:“好。”
谢夫人在侍从的簇拥下,出门离去?。
谢渡的目光转向沈樱:“累了吗?”
沈樱摇头:“没?有。”
谢渡温声道:“离宵禁还有一阵儿?,再走走看?”
沈樱点头:“好。”
黄昏的东市,已?经?远不如白日喧嚣,只余寥寥几家门店开着,最热闹的便?是街头巷尾几家酒肆。
谢渡捡了一家干净的,领着沈樱进去?,偏头问:“在外头吃过饭吗?”
沈樱摇头:“不曾。”
谢渡扬眸:“小时?候也不曾吗?”
沈樱道:“从来没?有过。”
极小的时?候,沈既宣尚未发?迹,她与母亲守着祖宅的薄产度日,没?有多余的钱财到酒肆吃饭。
后来有了钱,却没?了母亲,闺阁少女,断没?有孤身出门的道理。
再后来嫁入东宫,这样卑微的市井酒肆,再也不符合她的身份。
谢渡顿了顿,只说:“以?后便?没?有这些束缚了。”
沈樱脚步停了一下,随即很快跟上,神?色却无波动。
谢渡就在大堂找了张桌子,店小二连忙提了一壶热水上前?。
对店小二说:“两碗水引饼,牛炙、鲤鱼臛、莼羹、苋菜,再上一壶清酒。”
谢渡提起水壶,将杯盏涮了涮,方递给沈樱。
沈樱瞧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你?经?常出来?与谁?”
谢渡笑道:“二三好友,日后介绍给你?认识。”
沈樱突然想起大年初二那?天?的事情,问:“萧家大郎君算是你?的好友吗?”
谢渡失笑,摇了摇头:“他不算,点头之交罢了。”
沈樱挑眉:“区区点头之交,便?能大过年的不请自到,上别人家去??”
谢渡手指一顿,蓦地抬眼与她对视,骤然笑开来:“沈樱,你?如今还不知道,我为何不请自去?吗?”
沈樱微微抿唇,心脏突然猛地一跳。
谢渡收回目光,见好就收,漫不经?心道:“真正算得上朋友的其实寥寥无几。之前?在书院读书时?的同?窗,李遂,秦清宿,张敬屏,没?别的了。”
这几个名字,除却秦清宿以?外,都极陌生,不像是世家子弟。
她狐疑看向谢渡。
谢渡心领神?会,解释道:“李遂勉强算是世家子弟,陇西李氏的旁支,与嫡支早已?出了五服。秦清宿与张敬屏出身寒门。”
沈樱颇为不解:“可是,如你?这样的世家子弟,怎么会与他们同?窗?”
京都长大的世家子弟,一律从太学启蒙堂开始上学,直至读完太学,出山入仕。
谢渡虽没?在京都长大,但凭借他的身份,该由家中聘请名师教导,拜大家为师,精雕细琢着长大。
怎么也不该和?一群寒门子弟相交。
谢渡道:“我幼年时?,与京都子弟并无不同?,拜得名师,习得诗文曲赋、清谈玄学、君子六艺俱佳,满京子弟,无可比拟者。”
他这话,半点不曾夸张。他的才名,是天?下皆知的。
十二岁时?便?可舌战群儒,十三岁时?曲水流觞,诗文便?夺了魁首。
沈樱点了点头,“然后呢?”
“我十四岁那?年,随同?叔父前?去?山东,亲眼目睹黄河决堤,民